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鼠标晃啊晃。
看来还是得自己找，张梓令现在估计是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了。
看看时间三点半，蕾姐要她五点之前交的。一个半小时，她肯定能把格式调好！
眼前突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身上有一丝淡淡的薄荷味，轻轻飘过季长玖的鼻尖，然后渐渐消失，闻不到了。
季长玖好奇地侧过头，看着蹲下身，把电脑放在桌子上，检查主机设备的人，好像有点眼熟。
精致的手腕，修长的手指。
最近碰上的人，手都好好看啊。
男生稍稍把头扭了过来，给她露了一个侧脸。
清隽的脸庞，高挺的鼻梁。
日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照在他脸上，仿佛都凝住了，不再流动。
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秦时扭过头来，看到季长玖，眼神稍微流露出了一丝惊讶……有些不自然，但对方却没看出来。
因为季长玖愣住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
两人对视了足足三秒，谁都没有先挪开视线。
有一种叫“尴尬”的东西缓缓萦绕在两人周围。
季长玖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要打招呼啊？出于礼貌，是应该问候一声的，但万一对方不记得自己岂不是更尴尬？
正在她犹豫之际，对方却慢慢勾起了嘴角，露出笑颜，“砰——”得一声，季长玖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笑起来真的好温柔。
“嗨，好巧啊。”季长玖也扬起小脸，对着他挥了挥手，将声音压得很低。
秦时检查完电脑，顺势在凳子上坐下，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问，“怎么在这儿？”
“陪同学一起刷题。”
因为说得小声，怕他听不到，于是稍微朝他的方向倾身，等到说完离开的时候，秦时似乎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
淡淡的，有点像花香，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花。
“上机实验？”
“C++。”
秦时点点头，又对着她笑了。
季长玖表示有点承受不住，想转过头来，又舍不得。
果然如徐悦所说，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忍不住要去欣赏的。
美食美景美人。
秦时对于似有若无的视线很是享受，也不拆穿，在她看不到的一侧，嘴角微微扬起。
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振动，把季长玖给拉回了现实，低头一看，是蕾姐发来的消息，问她统计得怎么样了。
她赶紧回了一个【马上】，然后看向左手边的张梓令，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它大卸八块。
又看看左手边的人，安静温柔，指尖却在键盘上飞快跳动，黑色底板白色字符——
尽是她看不懂的。
“那个……”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会调格式嘛？”
秦时挑眉，一个学计算机的不会调格式，会被老师一巴掌拍晕过去吧？
“会。”
季长玖讨好一笑，“那你能帮我看看这个表格是怎么回事嘛？我总是……”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在她说的时候，对方便已起身，旋即来到她身后，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握上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