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1979年夏天,红砖村。
太阳高高悬挂着,灼热的温度洒落在大地,田地里,村民正在热火朝天地挥着锄头,汗水一颗颗冒出来,滴落在地里,他们热得厉害,却顾不得擦,只想多干点活,多攒点工分,好让家人多分点粮食。
红砖村村口,一棵大榕树下,站着一个约莫四岁左右的女娃娃,她静静站着,看着在村口进进出出的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小女娃生得好看,在这个有时候连吃饱都难的年代里,她愣是和村里的其他小娃娃不一样。
穿着一身白净的碎花粉裙子,脚下是一双小凉鞋,虽然有些旧,但也不是村里其他小女孩能穿得上的。
她生得白净,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看了让人想咬的小苹果,一双眼睛又黑又大,跟葡萄一样,水润润的。
大概是刚刚跑过来,又晒着太阳的缘故,她的额头也冒出了汗。
路过的人看到她,已经见过不怪了,甚至还会暗地里嘀咕几分。
“那是陈大夫家的知知吧,又来这村口了。”
“可不就是她嘛,大概是在等殷知青回家吧”
“唉,那殷知青都走了半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可怜陈大夫啊,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四岁的陈知知,和半岁的小男娃。你说,那殷知青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按我说,当初陈大夫也是眼瞎,明明咱红砖村那么多优秀的女同志喜欢他,他偏偏看上那城里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知青。”
说起来,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他们嘴里的陈大夫,名陈长生。
陈家在红砖村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过得不差,陈父,陈母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陈长生,小儿子陈长平,比哥哥小四岁。
小儿子陈长平还小时,陈父上山时遇到野猪,被咬死了,留下陈母带着两个儿子。
陈长生自知母亲的不易,早早地懂事,帮衬家里。
他有学医的天赋,后来拜了村里一个孤身的老大夫为师,老大夫死后,陈长生好生安葬了老大夫,继承他的衣钵,当起了红砖村唯一一个赤脚大夫。
他虽年纪轻轻,但一手中医之术却是极好的,虽然最开始,因为他年纪轻,有人不信服,但随着日子久了,也慢慢知道他医术的精湛。
这么多年来,陈长生从一个小小的少年,到如今的青年,都生活在红砖村,以草药为生,红砖村村民大大小小的病基本都是他看的。
他虽年纪不大,可也深受红砖村村民的尊敬,人人都会唤一声“陈大夫”。
陈长生的相貌随了他爹,身高腿长,模样清隽,皮肤是怎么晒都不黑。
不止是红砖村的村民,就连隔壁几个村的村民都知道,红砖村那个陈大夫啊,生得可真是俊俏,别说十里八村,就是城里人,也不一定比得上。又靠着给人看病,攒了不少家底,以后,哪个姑娘家,谁嫁给他,谁就有福享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