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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半妆江山半为君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面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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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宴却不太敢吃,因为她想起皇叔说过,越是鲜妍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

虽然嘴馋的不行,但商宴还是忍住了。

好在她在藤蔓牵引下找到了几个木薯,用来填饱肚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烤熟的木薯闻起来格外诱人,商宴已经近两天没吃东西了,剥开烧焦的外壳,趁它还冒着热气咬了一大口,却烫得她直咋舌。

眼泪汪汪的把嘴里的木薯咽下去,这木薯闻起来香,吃起来却干涩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但这是在深山老林里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了,商宴囫囵吃了几口,权当是填饱肚子。

洞穴里安静无声,吃着吃着,商宴鼻子却突然酸涩起来,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商宴埋头将木薯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深夜,山林里起了风,刮在树丛里簌簌作响,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又像是野兽在低声呜鸣。

洞**篝火也跟着晃了晃,原本还与楚依安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商宴忍不住翻身躲进了他怀里。

将头枕在楚依安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一下接一下的心跳声,商宴心里总算安定了下来。

看着楚依安近在咫尺的睡颜,商宴渐渐走了神。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皇叔熟睡的样子。

从当初他牵着她的手登上帝位,这么多年来楚依安就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从来不会倒下。

在商宴的映像里,楚依安一直是一副黑袍加身,淡漠孤冷的样子。

尽管此时他的脸色还有些憔悴,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风华。

沉睡时,楚依安少了许多戾气和压迫感,恍若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轻狂含笑的少年模样。

商宴痴痴的看着,仿佛魔怔般的伸出手来,指尖一一拂过他舒展的长眉,精致的凤眼,挺拔的鼻梁,最后勘堪停在他弧度完美的薄唇上。

他的嘴唇微凉,商宴不禁想起下午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来,唇瓣间似乎还残留着那酥麻柔软的触感。

商宴腾的缩回手,脸一下子烧红起来,只觉心里似乎乱作了一团。

一种异样的情感迅速冲破了她长久以来的压抑和禁锢,开始肆无忌惮的生长缠绕起来。

心下杂乱的厉害,商宴索性什么也不想,她靠在楚依安的怀里,闭上眼睛。

在这一刻,什么国仇家恨,皇权富贵似乎都不重要了,她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

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只要他还活着,有心跳,有呼吸,那就够了。

夜晚大漠的雾气还未彻底消散,氤氲着彩霞的朝阳悬挂在黄沙边缘,轮廓模糊。

一望无际的沙地上,高举着大商旌旗的队伍整装待发,其中格外醒目的御辇在曦阳下泛着金色的辉光。

恍惚间仿佛是回到了亲征队伍刚到西疆时的场景。

纳兰榭缓缓踱马上前,梳洗干净的他恢复了以往的神采英拔,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却少了些许光亮。

队伍前,祝龙带领了一众兵将前来送行,却独不见陈疏的身影。

“陛下回程,这一路上山高水远,可就得拜托纳兰兄弟了。”

祝龙高声说着,上前拍了拍马儿的鬃毛,随后郑重其事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马背上的纳兰榭,沉吟着道。

“这是大将军的亲笔信,若是陛下和摄政王先回了奉安,麻烦纳兰兄弟替大将军转交给陛下。”

纳兰榭微怔,他看着那封书信沉思了片刻,随即接过收下。

“好。”

眼看着队伍快要出发,祝龙又伸出右掌来,半是惋惜的感叹道,“若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同饮酒,喝个痛快!”

马背上,纳兰榭也伸出手来与他握拳,弯了弯唇道,“一定。”

而在纳兰榭与祝龙对话时,小福子一直坐在龙撵前不停的朝后张望着,他多希望能看见陛下和摄政王的身影出现,可惜漫天的风沙中什么都没有,小福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是宁愿被扒了皮也不让陛下去洛水崖啊!

现在好了,陛下和摄政王一起坠了崖,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溯雪也不见了,连带着衍亲王也走散了,来的时候一大堆人还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剩他一个冷冷清清。

想着,小福子唉声叹气,神色恹恹。

纳兰榭闻声转过头来,目光扫过沉寂的龙撵,风吹动着撵上的垂帘,但纳兰榭知道,里面不会再有人掀开帘子,半是慵懒半是随和的朝着他笑了。

眼神一暗,纳兰榭转过头来,清晨的雾气渐渐被风沙吹散,纳兰榭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

“起程。”

早晨商宴醒的很早。

因为想着要替楚依安换药,她一早就离开了洞穴去山林中找药草。

有了昨日的经验,再采起药草来也是得心应手,途中又捡到几个木薯,商宴虽然嫌弃的紧,但想到如果没有吃的她可能会饿死在这片密林里,于是也就一同放进了衣兜里。

今日的天气很好,山林里阳光明媚,不时有鸟儿在树冠间穿梭着,原来不下暴雨山林里景致也是很不错的。

商宴心下想着,在快要靠近洞穴时,商宴却听见水潭那边传来一些异响。

商宴脚步一顿,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不会是有野兽过来饮水吧?那山洞里的皇叔岂不是很危险?

心下一个激灵,商宴避开地面上的枯枝败叶,蹑手蹑脚的朝着水潭边靠近。

在水潭的视野终于映入眼帘时,商宴的身体微僵,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在那流水潺潺的水潭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她,半个身子裸露在水面上,泛着白玉般的光泽,长长的墨发披散下来,沾了水湿漉漉的铺洒在肩背上,如上好的锦缎般黑亮顺滑。

水滴顺着他线条紧致的脊背滑落,延着腰线没入水中。

商宴看得面红心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略微偏过头来,被水沾湿的侧脸轮廓分明,清冷出尘。

那人是……

皇叔!

商宴反应过来,小手一抖,衣兜里的药草和木薯尽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