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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许香巧把小王氏拉到了边上,劝慰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小王氏就冲了上去,愤声道,“大嫂,你这是什么话,你家香秀过来闹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真是不要脸,还赖在娇杏的铺子,你是怎么想的?”

许香巧惊的张了张嘴,她娘还真是敢说!

“呵!跟你有关系吗,你真以为娇杏是听得进去这些话的人?小王氏,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煽风点火也没用!”

谢氏冷声说了一句,又坐下来吃点心。

小王氏整张脸都绿了,她还想冲上去拉谢氏,许娇杏就淡声开了口:“香巧姐,把你娘送回去。”

“不是,娇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替你打抱不平呢。”小王氏气愤。

她怎么听,都觉得许娇杏在帮那谢氏说话。

“娘,我有话跟你说。”许香巧用力的把小王氏拉到了外头,一出了许娇杏的铺子,小王氏就推开了许香巧。

“瞧瞧人家许香秀,人家就算是跟许娇杏结仇了,到头来,还能把关系处好,你说说你,你到现在还没把咱家的油卖给许娇杏,我拿你有什么用。”

听着小王氏这骂咧的话语,许香巧抿了抿唇:“大伯娘很快就会走的。”

小王氏听得这话,整个人愣了愣:“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这话,她整个人的面色都缓和多了。

“等她一走,许娇杏忙不过来了,就知道你娘我的好了。”小王氏淡声说了一句。

半响,她适才想到了什么一般,忙道,“香慧的事儿,我已经定下来,十日后,谢家来抬人,出了那么丢脸的事儿,这酒我是不准备给她办了,谢家答应给两百文钱的彩礼,那还是我求着来的,你可别像你妹妹那么不中用!”

许香巧面色微愣。

两百文钱的彩礼,不办酒席?

不用想,她也想象的到香慧到了男家后,日子会过的多糟心。

之后,小王氏又交代着许香巧机灵点,早点跟许娇杏提提自家菜籽油的事儿。

许香巧点头,小王氏还想进去跟许娇杏道别,许香巧忙拦了下来,只说她回头见了谢氏,又会不高兴。

小王氏想了想,也确确实实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她也就没再回去了。

等她出了城门,一路往家去的时候,方才想起了刚刚发生的绑人事件。

她本还想回去提醒提醒许娇杏,可才掉转头,她又忍不住摇头,暗道就算是把那些人把许娇杏给绑了又如何,还有她家香巧在呢。

那可是她家香巧出息的大好机会,她求都求不来的。

而此时,那被绑的谢安早被带回了谢府。

谢府厅堂中,谢家家主谢冬水正在待客,这客不是别人,正是临县的马县丞,还有他侄儿白庆祥。

白庆祥时不时的,就会往外看上几眼,就等着谢安被人给带回来。

一晃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她妹妹的事儿,谢安还没有给她一个交代呢。

这事儿,他本也不想闹这么大的,谁让那谢安冥顽不灵呢!

正想着,外间就传来了一阵躁动声,接着,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谢安被五花大绑着回来了。

白庆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只道那谢安也有今天。

“你们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还把少爷给绑上了?快,快些松开,莫要伤着了。”谢冬水着急的说了一句,就要上去帮着解绳子,他才想起了身旁还有马县丞在,赶忙又停了脚步。

谢家家仆都耸着脖子,有些后怕:“老爷,你不是说了吗,要是少爷不回来,咱们绑也得把他给绑回来。”

谢冬水一愣, 赶忙点头:“不错,不错,就得把他绑回来,发生了这么大的的事儿,他哪儿有不回来的道理。”

这话说着,谢冬水扫了马县丞一眼,不由又朝家仆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快些将人给放了!

白庆祥看在眼里,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和舅舅过来讨公道,这谢冬水当着他们的面还这么维护那谢安,哪儿有半分顾忌!

心里才想着,一旁被下人解了绳索的谢安就看到了白庆祥:“庆祥兄,你怎么来了?”

迎着谢安那满脸带笑的模样,白庆祥扭开了脑袋,只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来挑衅他的!

这时,马县丞将杯盏重重的放在了案桌上,谢冬水恍然回神,忙就朝着谢安道:“你这个忤逆子,你戏弄谁不好,你居然戏弄了马县丞的亲侄女儿,得,现在县丞也亲自来了,你就说说怎么办吧。”

谢安看了看马县丞,又看了看白庆祥,顿时就明白了他们过来的用意了。

“那日,许娘子陪人去县学里给庆祥兄送东西,我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庆祥兄说许娘子是他妹妹,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白庆祥咬牙,这谢安简直是欺人太甚!

马县丞回头朝白庆祥看了一眼,就见他紧绷着脸道:“不管你认错没认错,你确实是给我妹妹写了信!这个责任,你就应该负!”

谢冬水早就愁着儿子的婚事了,早前想替他娶个门当户对的,谁知道,他偏偏不肯。

如今听说他竟有喜欢的姑娘,那叫一个高兴。

“你这个不孝子!”谢冬水忍痛呵斥了谢安一声,又赔笑道,“马大人,您看,这位小公子说话恐怕不太贴切,我儿写信,也并非是写给你妹妹的。误会,误会。”

说了这话,谢冬水赶忙就朝着谢安问了一句:“许姑娘是谁,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快,赶紧说说看,那许姑娘究竟是哪里的姑娘?”这时,谢冬水又紧着问了一句,谢安忍不住道:“爹,家里还有客人呢,问这些干什么。”

谢冬水恍神,也是,如今,家中尚有闲杂人再,他哪儿能多提这话?

这哪里是什么误会!

“舅舅!”白庆祥皱着眉头,就见马县丞黑着脸,说了一句,“既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直接就朝外头走去了。

待他们走完了后,谢冬水忙又跟谢安问起了情况,谢安对许娇杏知之不多,却也不想让他爹打搅了许姑娘,当下就直接回了句八字还没一撇。

谢冬水也没有多问,总之这事儿他想知道,多的很的法子。

自家那长了榆木脑袋的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谢冬水想上一想,就很是想笑。

******

桂花园的点心还是很好吃的,没一会儿时间,就吃的差不多了。

许娇杏说了不给杨水生饭吃,杨水生也不凑吃点心的热闹,有客人了就闷着脑袋忙活,没客人了就在一旁站着。

许娇杏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他那张臭脸。

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因为被她断了财路的缘故。

许娇杏用黄纸包了一些点心,让阿花给杨水生送去,出乎许娇杏的预料,杨水生居然收了。

晚间,一忙完,许娇杏又顾着阿满和莫小蝶的胃口,特意给大家做了糖醋脆皮鸡翅,麻辣豆腐,还有鱼香茄子。

她依旧让阿花去叫了杨水生吃饭,不过,这回,杨水生没吃。

许娇杏也不多劝。

晚间,记好了账,许娇杏才回屋,就看到了桂芬嫂子。

许娇杏觉着她该是为了杨水生家地契的事儿来的,顿时有些不赞成道:“嫂子,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也成,这么晚了,你就该再家里休息。”

这么晚了,黑灯瞎火的,桂芬嫂子还怀着身孕,若是出个什么事儿,她得愧疚一辈子。

桂芬嫂子笑了笑,朝着旱地外指了指,许娇杏这才看清楚,旱地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李清流,一个是李一河。

“娇杏,是我大哥要来找你的。”桂芬嫂子悄声说了一句。

李一河四五十岁,是李清流的亲大哥,还是钱氏的男人,不过,许娇杏跟他实在是算不得熟悉。

她也更不知道李一河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许娇杏皱了皱眉头,正觉古怪,就听李一河说了一句:“娇杏,余淮在不,我有话要跟他说说。”

许娇杏摇头。

李一河犹豫了一阵,终是忍不住道:“罢了,和他说,和你说都是一样的,余淮他爹来找过我了,让我求我爹给你做主,你也知道,余淮他爹还是我亲姐夫,虽然他妹妹不在了,可有些情谊也是!”

许娇杏闷了半响,方才想起顾青石有个亲妹妹,曾嫁给了李一河,只不过,后来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了。

李一河只怕是被顾青石烦的不行了,又怕钱氏知道,这才偷偷来这里找顾余淮的吧。

“他不在这里。”许娇杏淡声开口,又听李一河说了一句:“我不管他在哪里,你都好生劝劝他,我姐夫毕竟是他爹,你说他这是何苦,他不为着自己的名声想想,也得为了你的名声想想啊。”

许娇杏对李一河并无恶意,只是听到这些话,她就忍不住笑了:“你要他怎么办?他爹让他死了一回,他还得乖乖的死第二回?”

虽然,她对顾余淮无感,但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以前她听说有些人注定没有父子缘,她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她心下只觉得气愤。

当初从军改军名册的事儿,顾青石是知情的!

从一开始,顾青石就不在意顾余淮的死活!

如今,他哪儿来的脸面到处泼顾余淮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