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晨四点一刻,马修·威克菲尔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穿上一件长袖的巫师袍,并且带上他的龙皮手套,然后离开了空无一人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这个点的霍格沃茨走廊内,空无一人,就连画像上的人们都在那边呼呼大睡着。
马靴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传来的回音在这凌晨时分,微微显得有些渗人。
就在马修准备走出霍格沃茨城堡的橡木大门的时候,突然他愣了愣,也停下了脚步。
因为一只吐着舌头的大黄狗,正半躺在城堡大门的门口。
“糟了!”马修在心底暗暗想道。
要是唐先生认为自己是那种“夜游”违反校规的学生,把自己拦住,然后等普林格先生过来……
尽管自己有着正当的理由,普林格先生无法为难自己。但是只要在这里耽误一点时间,去凯特尔伯恩教授那边报告时,就必然要迟到了。
马修看了看手表,距离四点半只有十分钟左右时间了。
硬着头皮,从唐先生身边走了过去……不过还好这只往常敏锐的金毛犬,今天似乎还没完全睡醒。
马修从它身边走过的时候,它几乎全然无觉。
马修松了口气,推开已经被打开了一条门缝的橡木大门,然后呼吸了一口城堡外的新鲜空气。
……
马修离开城堡穿过场地,朝着禁林的方向走去。
天还是蒙蒙亮,有些阴冷,还好马修穿上了足够厚的衣服。
黑夜正欲隐去,四周一片静谧,万籁俱寂,晨曦初露。
他很快来到了禁林的边缘处,黑黝黝的丛林之中,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叫声。接着窜出一群乌鸦,它们呱呱的从马修面前飞过,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不祥的东西。
很快,马修在周围找到了一间小木屋。
木屋的门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西瓦诺斯·凯特尔伯恩”一行字。
这也是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狩猎场看守兼钥匙保管员,目前的住所。
这间屋子按照原着来说,应该属于鲁伯·海格。
只是那个心地善良的混血巨人,现在已经不在这座城堡中了。
他应该去哪了?
作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铁杆支持者,他或许在五十年前就被杀害了吧,就像纳威的奶奶:奥古斯塔·隆巴顿夫人一样。
马修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轻轻敲了敲门。
只听见“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自行被打开了。
迎面窜出一团黑影,险些将马修吓了一跳。
这团黑影似乎触碰到了马修的左手手腕,接着他发现,手腕上的手表在一瞬间不翼而飞。
“不要当小偷!”凯特尔伯恩教授愤怒的声音,从小屋中响起。
接着,那团黑影重新慢悠悠的回到了马修面前,马修也得以看到它的真面目——
一只全身覆盖着黑色绒毛的奇怪生物,鼻吻较长。
“物归原主!”凯特尔伯恩教授又吼了一声。
这只黑漆漆的小东西,有些恋恋不舍的从皮毛下取出了一块手表,将它递还给马修。
正是马修之前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当马修取回手表的时候,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是只嗅嗅,喜欢亮闪闪的东西,我已经尽力训练它不要当小偷了,不过结果似乎有些不尽人意……”
“……好了,你叫什么,孩子?”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马修·威克菲尔,教授。”马修回答道,同时他也打量了一眼,现在还躺在床上的凯特尔伯恩教授。
老实说,这位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目前的样子,稍稍有些狰狞——
他的三根义肢,都安静的放在床头,整个人躺在床上,目前来看活像是一个“人彘”……唯一尚存的左手中,握着一根魔杖。
“斯莱特林的男生小组,就你一个人?”一边用魔杖指挥着义肢自动安装在自己身上,凯特尔伯恩教授一边问道。
“是这样的教授,马尔福、克拉布以及高尔他们,都因为一次意外事故,无法参加这次的课后实践……”马修开始为自己的几位舍友,解释起来。
凯特尔伯恩教授显然也是知道那次袭击的,他点了点头,在义肢安装完毕之后,他又开始穿衣服。
趁着这功夫,马修开始打量了一圈小屋:
天花板上,挂着数不清的火腿、野鸡;壁炉中正燃烧着火焰,一只装满了东西的铁锅正在烧着什么;炉火边一个茅草筑的窝里,放着十来个大小不一的蛋……
还有许许多多的古怪东西,大概喜爱神奇动物的巫师,都是这个德行?
……
“我想你还没吃早饭吧,威克菲尔?”穿好了衣服的凯特尔伯恩教授,问道。
“是的。”马修点了点头。礼堂开放的时间是早晨六点半,而现在才四点半。
“那在我这边吃点岩皮饼吧!”凯特尔伯恩教授热情的说道:“先坐!”
马修乖巧的坐在了一张圆桌旁,在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壶……正在马修仔细打量它的时候,茶壶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将马修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一盘里面夹着葡萄干的、坚硬的小蛋糕,飞到了马修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霍格沃茨的黑暗美食“岩皮饼”么,外表看起来有点像切糕一样。
马修稍微尝了点,咯嘣脆的,味道其实还不错,也不像传说中那样能够咯碎牙齿。
果然,有问题的其实是海格,而不是岩皮饼。
“我们今天的课后实践内容有哪些,教授?”一边吃着早餐,马修一边好奇的问道。
“禁林之中出现了一窝吸血怪,许多可怜的动物惨遭它们的毒手。”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嘴里塞着一堆岩皮饼,说起话来有些不清不楚的:“我总算得到了罗齐尔教授的允许,去找出它们的老窝;你给我担任助手就可以了。”
看着马修微微有些变色的面孔,凯特尔伯恩教授继续说道:“不用担心,我对禁林,几乎和对我的妻子一样熟悉……你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当然了,这只是个比方。”他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我没有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