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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箱子,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看上去,里头的东西,似是十分宝贝。

不过瞧着下人们抬上来的模样,似是箱子并不算太沉。

如果说是金银珠宝,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陈丞相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淡淡地说道:“国师虽未亲临,但能让你前来代为拜寿,已是给了我陈某人天大的面子……依我看,这寿礼还是免了吧!国师的礼物,我也受不起。”

文武百官闻言,顿时都心知肚明。

李御史“哈哈”一笑,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今日是丞相大喜之日,丞相大人莫要动怒……这贺寿送礼,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大家同朝为官,皆是为了圣上分忧。”

刘太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丞相与国师,皆乃朝中顶梁柱,正所谓英雄惺惺相惜,如今国师送来贺礼,丞相就请收下吧!”

“对啊,对啊!贺礼只是一份心意,丞相莫要动怒!”

众人纷纷开口说着,似是都在劝说陈丞相。

毕竟,这国师的礼物,若是当众被退回去,传扬出去那可是打了国师的脸面。

在场官员,不少与国师也算有些交情,虽不愿意得罪陈丞相,但更不愿意得罪国师。

陈丞相闻言,冷“哼”一声,有些不忿。

那刘昌虽为一介平民,但背靠国师,树大好乘凉,面对当朝丞相,竟然丝毫不惧,露出一丝阴笑,说道:“丞相,这三份贺礼,乃是国师精心为丞相所选的,丞相要不……先看过了再说?若是不喜欢,大可丢了……”

陈丞相瞥了他一眼,转身坐回到位置上。

刘昌得意地说道:“来啊,开箱子。”

下人走上前去,揭了第一个箱子上的封条,将箱子打开。

只见里头摆放着一颗长相怪异的植物,张牙舞爪的模样,奇怪无比。

刘昌一指那植物,介绍道:“此乃人间天材地宝之中的‘福禄木’,有养心静气的功效,国师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找来的……国师说了,陈丞相日理万机,这朝堂内外事务繁多,生怕丞相内气不定,所以,特地让草民将此物带来……”

“好东西,好东西……”

“国师真是有心了!”

在场众文武百官,还未等陈丞相说话,都纷纷开口夸赞起来。

刘昌一笑,说道:“草民也觉得,送丞相此物最合适不过,这大喜之日,丞相还大动肝火,实属不该,应将此物削下一些,给丞相泡茶喝,好让丞相养养气,静静心。”

这刘昌说话,丝毫不给陈丞相半点面子。

这番说法,分明就是想要当着群臣的面,让陈丞相下不来台,暗指陈丞相易怒。

在场众人,有一部分倒也听出了这刘昌的言外之意,脸色都有些难看,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御史和刘太尉,面色尴尬,顿时也不说话了,心里头暗骂刘昌。

他们两人,刚才还想缓解场面的气氛,没曾想这刘昌真是不识好歹,仗着有国师撑腰,竟然接二连三嘲讽陈丞相。

不过心里头,虽是不满,但这些倒也不敢为陈丞相出头,与那刘昌起冲突。

要知道,这刘昌可是个厉害的杀手,若是被他盯上,只怕哪一天,神不知鬼不觉,这小命可就要玩完了。

陈丞相一脸阴沉,看着刘昌,没有说话。

刘昌咧嘴一笑,说道:“这第二件贺礼,丞相应该喜欢。”

说罢,示意这身旁的下人,将第二个箱子打开。

解去了封条,第二个箱子一打开,顿时在场众人,纷纷吓了一跳。

只瞧见,这第二个箱子里头,竟然摆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这……这是什么东西?”

刘太尉瞪大了眼睛,脸色骤然大变。

陈丞相整个人,也心中一惊,“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刘昌淡然一笑,说道:“云州地区出现洪涝大水,当地百姓民不聊生,这王天明身为云州知府,办事不力,国师令人前去调查,发现云州知府贪赃枉法,便治罪于他,将他人头割下,听闻他乃丞相的学生,便让我将他的人头,送于丞相。”

“你……你……你胡说八道,王天明最为正直,岂会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陈丞相整个人面如死灰,顿时一脸愤怒。

一瞬之间,他脸上怒意,转为哀愁,嗷嚎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这王天明,乃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之一,一直以来,清正廉洁,在云州任职知府,官虽不大,但在任期间,鞠躬尽瘁,万万没想到,竟被国师安上莫须有的最民,将其杀害。

“丞相……”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连忙上前,扶住陈丞相。

刘昌一笑,说道:“陈丞相,这证据确凿,你若不信,有审讯文书为证,当然,丞相远在朝堂之内,对这云州之事不太了解,也在情理之中,想来应该是被这王天明蒙蔽了,好在国师帮丞相出手,清理了门户。”

众文武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为之色变。

这王天明的为人,不少官员,也是有所耳闻,说他是贪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他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就是因为他乃是陈丞相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如今卷入这政权之争,身首异处,也在所难免了。

“天明……”陈丞相哀嚎痛苦,身子踉踉跄跄,走上前去,一把抱住那箱子,泪如雨下。

“丞相,节哀啊……”

“丞相,大喜之日,莫要伤心啊……”

众官员纷纷出言安慰,心中却都惊骇无比。

国师这番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在场官员,却是敢怒不敢言。

现如今,当朝之内,国师的权力,比丞相还大。

照理说,斩首知府此等大事,理该上奏圣上,才能定夺。

可当今皇上重病不起,朝堂内外事务,皆交到了国师与丞相的手中,这国师未与陈丞相商议,便擅自决定斩首朝廷命官,这简直,已目中无人。

刘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邪魅,幽幽地说道:“依我看,这回‘福禄木’倒是派上用场了,来人啊……弄一些给丞相泡茶,养养气,静静心。”

“是。”

一旁下人,连忙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