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念的血渐渐渗入剑中，原本漆黑的剑身慢慢蜕变，露出了红色光芒。
睡吧，就当是一场梦，醒来以后，一切安好。
红色光晕终于退散，东方念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
“念儿！”
东方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是她熟悉的床檐，红色的床幔飘荡着，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
“念儿，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吓死我了！”
北漓兮这几天一直陪在东方念床边，东渡突遭此变故，少主又在昏迷中，这几天日子并不安生。
若不是北漓尘的威严，再加上他留下的那些人，东方宇东方轩早就把东渡改头换面了。
东方念北漓尘大婚，缥缈仙门的东方子弟并未能全部回来，部分人跟随清水仙尊入了缥缈法阵，错过此次大婚。
“我睡了多长时间？”
长时间未进食，东方念的声音沙哑着，眼神涣散。
“七天七夜了，念儿，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北漓兮看着躺在床上好似没有一丝生气的东方念，慌了神。
“这么久了么？”
东方念从床上起身，她多么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不用面对那些过往，可事实终究要面对。
衣柜前，东方念看着她平日里穿的那些素袍，一套白色素裙摊开来。
那日的景象再次重现在她的脑海中，倒在血泊中的人，被血染成红色的白色衣袍。
原本手中的白色襦裙滑落在地，东方念转身，去了另一边的衣柜。
她不爱那些华服，可她身为东方少主，东方夫人替她准备了很多色彩鲜艳的华服。
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便是东方念曾经嫌弃的衣服，随手便挑了一件大红色的襦裙。
“恩...要不，咱们换一件吧？”
如今东渡正值丧期，红色衣裙怕是不妥，北漓兮也没想到东方念会选这件衣服，她平日里从不穿这种的。
“就这件吧，兮儿，帮我换上！”
东方念早已心如死灰，既然已成事实，她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好。”
北漓兮不敢多言，她不怕东方念，不怕东方念失控，她最怕的就是这样，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样子。
长安殿前，九十九级玉阶已变血阶，大雨并不能冲刷那些伤痛。
东方念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北漓兮在一旁担心地跟着。
长安殿内室，陆十三一个人跪在冰棺前，看不清表情，不知内心如何。
他没想到，再回到东渡时，再见的，却是他师父的遗体。
“师父，对不起，十三回来晚了！”
不知他跪了多久，身前的地面上都已有了血痕。
东方念来到长安殿门口，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真正看到躺在冰棺里的人时，脚步还是顿了一下。
“陆师兄...对不起...”
东方念在陆十三身边跪下，对着冰棺重重地磕了下去。
缘因絮果，一切皆因她而起，若她没有大婚，东渡便不会失去警惕，若她没有大婚，东渡不会变成一座死城。
“你不用说对不起，少主！”
陆十三扶起跪地的东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