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会过后,我收拾收拾文件准备回座位,Dick一把拉住了我拐到了一边,他从钱包里数出一叠钞票递给我,我接过来数都没数就往兜里一装,Dick又递过来了一张,说,你咋都不数数啊?够不够啊?
我一愣,接了过来那一张,忙说,卧槽,自己兄弟,还用数啊?既然你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我又掏了出来那沓钱,和刚才那一张合到一起,一数,不对啊,11张,连忙又数了一遍,还是11张,于是我赶忙抽出一张递了回去。
拿着吧,这是利息。Dick连忙摆手,又给推了回来,说。
我拿着那张钞票的手没有收回来,而是忍不住问道,赢了?
Dick撇了撇嘴,说,好险的,第一圈我就输了六百多。
接下来,Dick眉飞色舞的从第一圈开始讲起,每把他是什么牌,别人怎么和的等等,他啊,特别喜欢这么详细的复述昨天打过的牌,细到每一把,每一张,真是厉害,在这一点上,我是自愧不如,虽然我一向自诩记忆力非常好,可是在打麻将,打牌方面,我是怎么也记不住之前打过的牌,总是几轮过后,打过就忘。
这不,Dick讲了一大堆,总之到了最后,也就是凌晨三点来钟散摊的时候,Dick就已经赢了五千七百多块了,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怪不得这小子才睡了三个小时竟然还这么大的精神头。
我趁机又把那一百块钱给递了回去,可是Dick还是不愿意,他嘟囔道,那可不行奥,我之所以昨天赢了钱,那肯定是沾了你的光,这钱你必须要收下,你这不收,什么意思?不把我当兄弟了?还是准备以后不再借我钱了?
卧槽,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了,欣然接下了那张一百的钞票同时也提醒他赶快买票了,不然再晚几天就怕买不到了,Dick不以为然,说,没事,我那个熟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实力,没问题的,放心吧,我今天就找他买.......
27号早上,我正忙着和顺德一家工厂谈产品修改细节呢,忽然阿Song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我在讲电话,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站在我旁边等了起来,我知道他找我肯定有事,于是便赶忙三句两句的结束了电话,笑着调侃道,阿Song,找我何干啊?
阿Song瞅了一下旁边没有人,便两手往我桌子上一撑,小声的说道,我弟弟他们又截获了一批东西,你要不要?
上次中华的事收获颇丰啊,我一直期待着下次呢,可是这需要机会啊,不是每天都有的,现在一听阿Song这么一说,我赶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当然要了,什么东西啊?
阿Song脸上浮出了诡秘的笑容,说,这个不大好弄,你要想清楚奥。
卧槽,你不说什么东西,怎么就知道不好弄啊,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好,是一船小猪仔。
什么?我差点把早上吃的早餐给喷了出来,眉头一皱,不相信的说道,卧槽,阿Song,你是在逗我玩吧?好东西不给我,这...这一船小猪仔,我要来干什么啊?我又不开养猪场。
说着我还给他比划了一个手指向下的手势,阿Song趁势一把握住了我向下的大拇指,笑嘻嘻的说,阿瑟,这你就不懂了啊!谁说小猪仔就必须得养大了才能吃啊?
那怎么吃啊?
你看看,你看看,孤陋寡闻了不是?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嘛,我们广东人年夜饭里的一道压轴大菜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听说不是什么发菜炖猪手,还有鱼吗?
不对,你再想想。
我想个P啊,你快说吧。
烤乳猪,知道了吧?
烤乳猪?那不是用来祭祖的吗?
对啊,对啊,难道你以为祭祖就一直摆在哪里了吗?
不是吗?作为供品不就是给祖先享用的吗?
你不懂,那些瓜果是一直摆在那里,可是烤乳猪是要在仪式完毕之后分而食之的。
奥,这样啊。
是啊,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很多酒楼都需要的,一头烤乳猪可不便宜奥。阿瑟,我已经帮你答应下来了,你就去试试呗,我绝对是相信你是有这个实力的。
啊?我抬手照他肩膀就给了一拳,卧槽,阿Song啊,你特么真看得起我啊,算了,算了,你快告诉我一共有多少头啊?
阿Song瞅了瞅我,笑眯眯的冲着我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在面前晃了晃,我问他啥意思,到底有多少啊?
阿Song悄悄的说,100多头吧。
他看我准备去弄了,又告诉我说,这个可不能耽误奥,真的要弄的话就要快点,如果确实不行的话,12点之前一定要告诉他,要知道,这个东西不像其他的东西,你可以长期存放,你想想,这100多头小猪仔在那里嗯嗯唧唧的,现在还停靠在岸边呢,他弟弟的意思是赶快给处理了,钱随便给点就行。
说完这家伙径直走了,我单手扶着额头陷入了沉思,这烤乳猪啊,被视为广东的地方传统风味肴馔,很多酒楼往往都是将其作为“当家菜”隆重推出的。在南北朝的时候,我国历史上杰出的农学家贾思勰就在其名着《齐民要术》里总结了历代烹饪大师的智慧和创造,记载下了“炙豚”的做法:
在“烧烤”时增加了涂抹酒、油的工艺,因而皮肉都可食用。从现代的烹饪角度看,乳猪一般三四斤时即可吃,十斤左右为最佳食期。这时的猪肉纤维细软,含有较多脂肪,别的吃法会令人发腻,唯独炙烤后,味美醉香,香而不腻,猪皮和肉一起吃,据说还可以对皮肤有好处,起到美容的作用。这样的“炙豚”当然是一道佳肴。用贾思勰的说法来说,这道菜上桌之后,“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状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这段文字读来便是馋涎欲滴,更令人感慨当时的名厨对烤炙“火候”的掌握,恐怕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