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儿神色冷漠,玫瑰金色的光芒涌现,星星点点落入煞气之中,将那条巨蛇顷刻间绞杀。
黑暗血魔叹道:“你是在胆怯么,瑞兽。为何不愿与我斗法,让我试试你的斤两?”
王秋儿额间立刻张开命运之眼,苍茫而又危险的视线朝黑暗血魔看了过去。
“当然是因为,你这种宵小不配。”
命运之眼的视线越过层层阻碍,跨越时间与空间,寻着命运的指引,落到不知何处的黑暗血魔本体上去。
黑暗血魔兜帽下的神色微微一变,手上飞快掐诀,调动全身魂力以遮蔽天机。
“啧,命运之力真是不讲道理啊。”
他语气中充满憎恨与惋惜。
“此等伟力,为何会掌握在你这么个牲畜手里?老天真是不公。”
王秋儿慢慢冷笑一声。
“这个问题……”
她唇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
“不如你问问他的枪好了。”
黑暗血魔一愣:“什么?”
他似有所感的回头。
然后下一秒,一杆长枪从天而降,在他完全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将他整个人刺穿,狠狠钉在地面。
紧接着,大量监察局的修士出现在他的藏身之处,将他包围,手中爆能枪直指他的脑门。
“不许动!”
在他们的高喝声中,擎天斗罗云冥身形从天空中落下,亲手为被擎天枪钉在地上的黑暗血魔,戴上了武魂和魂力抑制项圈。
他冷冷地说:“你被捕了,黑暗血魔。”
然后毫不怜惜地,用力将擎天枪从黑暗血魔身上抽出。
黑暗血魔闷哼一声,身形栽倒在地。
而后迅速有两个监察局修士上前,给他双手反钳在身后戴上手铐,接着将他架起。
顺便扯下了他的兜帽。
露出黑暗血魔那张瘦削的脸。
他看上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双瞳是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黑暗血魔吐出一口血,看着云冥那张脸,笑了。
“哈哈哈,原来你们早就埋伏在这里等我了。
“让我猜猜,一定是瑞兽你趁着刚才的时机,将我的位置算出来,然后告诉他们的吧?”
王秋儿没回答他,只是将视线投向云冥:“时刻看好他,防止他自杀。”
云冥点头:“这回多谢前辈相助。”
王秋儿切断了黑暗血魔的镜花水月术法。
黑暗血魔因此又咳出一口血来。
“怎么,你们是想活捉我,将我和那些普通犯人一样关进牢里么?
“是不是还想尝试从我嘴里挖出我们圣灵教的信息?
“呵呵呵,明明这一切,你们的那位国师大人都一清二楚,如果他愿意,将我们全都抓住不过也是分分钟的事。
“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去问问他呢?”
云冥冷哼一声:“如果事事都需要国师大人出手,那还要我们这些人何用?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乖乖跟我们回去受审,配合我们调查圣灵教,法庭说不定能给你个痛快的判决。”
黑暗血魔大笑起来,笑得口中还有被擎天枪刺穿的伤口血流不止,也未曾停下。
他讽刺道:“你们居然是这样认为的?那既然如此,因为他的不作为而被我们圣灵教杀死的那些人又算什么?
“如果他亲自出手,那些人不就不用死了?
“你们难道没有这么想过?猜猜看,如果那些死去的人的家属知道这些,他们会不会对你们眼中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生出怨恨?哈哈哈!”
他笑着摇头。
“如果真有那一天,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有意思吧?”
他恶劣地看向云冥。
“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国师大人被拉下神坛……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云冥眼神一凝,厉声道:“啰嗦!”
而后上前一步,就要给黑暗血魔戴上禁言的器械。
只是在他刚抬手之时,冷冽的少年音响起。
“国师从未登上过神坛,又何来被拉下神坛一说?”
衣着华丽精致,身披雪绒大氅的少年皇帝,在众多高大白虎禁卫的簇拥下走来。
他的蓝眼睛淡漠又满是威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黑暗血魔。
“就算是又如何呢?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确信你们能三言两语就煽动他们?”
周围包括云冥在内的一众监察局修士,齐齐抚胸执礼。
“参见陛下!”
黑暗血魔愣了又愣,最终笑容诡异地:“哦,没想到还能惊动当今星罗的皇帝陛下,真是我的荣幸啊。”
他看着少年皇帝不为所动的神色,又笑道:
“不过,陛下是否对您的子民太过有信心了?不会被煽动?哼。”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没想到如雷贯耳的少年皇帝,竟是如此一位过于理想化的角色。”
小皇帝身后的白虎禁卫齐齐握住了腰间的爆能枪。
戴御辰漠然地:“理想么?”
他抬起手,掌间聚起星光。
而后将星光从黑暗血魔的肩膀,拍入其体内。
黑暗血魔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惨叫出声。
他全身的经脉断裂,丹田被毁,武魂破碎,魂力与修为尽数散去。
可在此等的痛苦之中,他胸前被擎天枪贯穿的伤,却是在缓慢愈合。
戴御辰冷眼看着他的痛苦。
“我只是对我的子民有该有信心罢了。何况……”
他顿了顿,转身离去。
“理想一些,没什么不好的。
“带走!”
白虎禁卫齐声:“是!”
……
另外一边,古宅之中。
王秋儿打散了汇聚为漩涡的煞气,切断了黑暗血魔的镜花水月之术,从而让他无法再看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之后,她才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女儿的雪晏清。
顿了顿后,她对着空气说了句:“现在你可以出来见他了。”
雪晏清猛然抬头望向她,而后似有所感的看向某处。
新娘谢虞的鬼魂从那里踏出,神色复杂的看着雪晏清。
半晌,她慢慢张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阿清。”
雪晏清飞快地从地上爬起,甚至差点都没站稳。
他本想冲过去将几十年未见的妻子抱在怀中,却又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怨气煞气缠身,再看她周身平和,强行止在半道。
他与爱人就两步相隔,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隔了太过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