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三枚飞剑的熟悉中,时间又过去了一年,
娄小乙的修行生活过的平淡而规律,大门派就是这一点好,当你不惹是生非,招猫逗狗时,在数万人的基数中,你就可以完全成为隐身人。
但有些人,却永远无法真正成为隐身人!
一枚剑信把他传到了登临殿,还是副殿主古冈,
“最近的修行有没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也很少来千秀峰,你要知道,剑修,是不能闭门造车的,我们的养气手段不如那些道家名门大派,如果再不通过战斗磨砺剑心,未来的成就会很艰难!”
娄小乙肃然受教,他也不清楚古冈师叔是否知道他参加了数年前的内外剑较技,但他不能问,只能当他知道,轩辕外剑筑基数万,只能用散养的方法,不可能一对一的精心调教,除非你找到一个欣赏你资质的师傅,内剑人少,拜师相对容易,外剑人太多,对大部分普普通通的修士来说,一生独自摸索是常态。
古冈看着这个沉默的弟子,心中也很可惜,他是从这人初入门时就在现场的一位长辈,也很清楚这小家伙刚开始时一副不情不愿,宁可学法修也不练剑修的心态,但现在在轩辕的环境熏陶下,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剑修,但宗门却在诸多安排上对他多有不公,这是他很不满的地方!
外剑一脉内斗很盛,但他始终认为这样的流派之争不能祸及新入门的弟子,他们还在成-长,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不应该现在就把过多的精力花在无聊的内斗上。
但事不从人愿,哪怕这个弟子也不是多么轻佻之人,仍然有无妄之灾落在他的头上,而且还是来自上层!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接到针对这名弟子的指令,当然不会是那么的直接,而是蕴含在指令中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是这个烟头在外斩杀四名大派修士之后的宗门奖赏上,奖赏少的可怜,完全不符合轩辕一贯的传统,但这种事本来就没有明文规定,所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是第二次,为此,他还特意和登临殿主古河师兄沟通过,不出所料,师兄是一如既往的顾左右而言他。
虽然心中很抗拒,但有些话他还不得不说,
“有一个任务,是穹顶势力范围极东处的一座小城,靠近狼岭西段,那里需要一个我们轩辕的镇守!
你也知道,西域内城市无数,并不是每个城市都有我轩辕弟子镇守,那些属于其他门派势力范围的城市我们也不会随便插手,但在穹顶势力范围内,尤其是一些大城或者要冲,轩辕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让它们游离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这个小镇,紧靠狼岭,是边陲重镇,历来是非之地,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镇守此处,需要一定的实力和老到的经验……”
“所以您觉得我合适?”娄小乙冷不丁的就插了一句。
他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麻烦,心中不满,所以才冒然打断。
虽然没去过那地方,也不知道那地方的具体位置,但在西域图舆上,狼岭是个什么存在他却是清楚的很。
狼岭,五环最宏伟的山脉,平均海拔万丈,横贯数千万里都不止,山脉最窄处也有数万里之宽,对凡人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对筑基来说其实也一样如此。
筑基修士飞不了那么高!
也正是因为狼岭的存在,五环才被区分为三个大域,西域,东南域,洱海域,也就是说,古冈所说的那个城镇,翻过狼岭就是另一块大域--东南域,这是以无上为首的地盘!
轩辕剑派的穹顶雪山因为位置原因,其实和狼岭的接壤处并不多,但也正因为如此,每个靠近狼岭的城镇都有剑修镇守,主要也是防范其他势力对自己地盘的渗透,
在这样的地方镇守,难度比内陆城市要大的多,对修士的综合素质要求很高,不仅需要一定的战斗实力,也需要足够的情商以应对各个势力的纠缠,背后有轩辕这座大山,明着别人不会怎么样,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些私底下的龌龊却是层出不穷,镇守这里的修士的出事概率也远比其他地方要高的多,当然,任务的报酬也要高的多!
娄小乙就想不明白,这样的任务,穹顶数万筑基,怎么就论到了他一个入门才十五年的新手了?
冒然打断长辈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但古冈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任务放在筑基五十年以下的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有类似的不满,因为那地方就只适合筑基五十年以上的老修去,有足够深的修为,有足够多的剑术选择,事实上,在这个娄小乙之前,每次派去的镇守剑修也确实是五十年以上的老剑修。
“这是属于外剑一脉的职责范围,自穹顶剑派立起,就从来也没变过;数万年下来,我外剑一脉也从未让门派失望过,这是外剑的光荣!”
“光荣需要有人牺牲……”娄小乙不咸不淡,
古冈把眼一眯,“你不愿意为轩辕牺牲?”
娄小乙叹道:“进门派十五年,免费的顶尖功法,顶尖剑术,每年不菲的资源供给,这些我知道都不是白得的,我会去,但与牺牲无干!”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牺牲的,可能曾经有,已经长眠在原来的界域中,
古冈心中一叹,和本土派和老家派相比,外域被掠来的这些修士,在忠诚和奉献上,还是没法比啊!这也是轩辕低阶修士的常态,只有当这些外域来客晋升了金丹元婴,才会慢慢的真正归心!
“上一位镇守的剑修离奇失踪,从魂灯上来看已经死亡,考虑到适合这个任务的人很多,宗门采取了抓阄的方法,你很不幸,但也很幸运,因为对真正的剑修来说,压力和危险往往就是他们成功的动力!”
娄小乙就摇头,“您还不如直接说派我去呢!”
抓阄?骗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