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虚尘说完便没再出声。这反而让妙芜更加心虚。
妙芜时刻掐着指，以便野兽冲出来的时候自己可以一招制兽。
虚尘本来步子有些快，但是似是察觉到了妙芜的害怕，他刻意放缓了步伐。
“寺庙外的这片荒郊，不曾出现过野兽，你无需担心。”
“我、我当然也知道！”妙芜嘴硬依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庙里……”
妙芜是不是第一次来寺里，虚尘不知道，因为今日若不是撞见她，像是平日里，他也不会过问寺庙香客的事情。
但是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走过很多次这条路的样子，或者说，根本就是第一次走。
自己明明那么害怕了，却还要强装镇定。
虚尘现在倒是真有些好奇，妙芜刻意隐瞒的秘密是什么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妙芜终于看到了南岭镇的标志。
镇子上点了灯，刚从黑暗里出来的妙芜冷不丁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突然间便有衣袖轻轻遮住她的眼眉。
是虚尘的衣袖，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突然间太亮了，妙芜的眼睛会受不了的。”虚尘为自己不受控的行为努力找着理由，“理应先挡一挡的好……”
终于快到家了让妙芜很是兴奋，她没想太多便赞同道，“虚尘，你说的很有道理，大师就是了不起！”
“我到了，你也快回庙里吧，省得你师父责罚你……”
“不妨事的，贫僧还是想要送妙芜到家门口才能安心。”
拗不过虚尘的妙芜只得在前面带起了路。
原主的家比妙芜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站在院子里，妙芜冲虚尘挥了挥手。
“虚尘，现在放心了吧，你快回去吧！”
“好。”虚尘转身刚走出两步，又回了头，“改日见？”
他怎么知道自己还会再去找他？
妙芜有些迷糊了，不过还是立刻回道，“改日见。”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虚尘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妙芜缓了缓神才觉察出虚尘的不对劲。
这个和尚，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
“虚尘，今夜你为何私自离开寺庙？”静息大师有些不解。
他从未见过连晚课都不做，就跑出寺庙的虚尘，这对于潜心修习佛法的虚尘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师父，您早些时候不是和弟子说过，我还有凡尘俗世未了吗？弟子今夜私自离寺，为的就是理清自己的这段凡尘俗世……”
“弟子觉得，只有深入其中，才能真正了解，进而做个了断！如果只是一味地站在凡尘俗世的边上围观，弟子怕是永远也无法了断……”
虚尘不确定自己对妙芜的谷欠念和执念到底有多深，但是目前此刻，他只想用一切来为自己的私心杂念开脱。
“虚尘……”静息大师微微叹了口气，“你一直是为师最得意的徒弟，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自己真正的追求，而不是被一时糊涂蒙蔽了双眼……”
“是，师父。”
静息大师见虚尘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态度，忍不住又补充道，“这些事情靠师父提点是完全没有用处的，必须靠你自己参透，你是否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