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不得不深思他此行为的目的所在。
肖魏暂时不做声。
万俟回答完之后挑眉，“老爷子，不吝赐教？”
唐老爷子点着手杖寻了个椅子坐下，唐老爹在一旁伺候着。
老爷子双手交叉放于权杖上，静静看了唐清好一会儿。
阿九在一旁打量着他，看看唐清，又看看老爷子。
“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不肯把话说清楚，我自然也不会说！”老爷子显然不把万俟过多地放在眼里。
他是唐家的掌权人，哪一次不是受人尊敬与爱戴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嘲热讽过。
虽然万俟也没表示对唐家有多大的意见，但是他每次说话那腔调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怎么听都像唐老爷子说的一样，冷嘲热讽。
“我就问你，唐清是不是你亲孙女！你贸然用别人顶替又是什么意思？”万俟这话，甫一说出就令在场众人除阿九外震惊不已。
肖魏倏而之间抬眼看着万俟，沉声问着，“话不要乱说！”
“我可是有证据的，旁边就是阿九的实验室，不相信可以当场证明！唐老爷子，你只要回答这个问题，我自然也会回答具体。”万俟抱臂。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声响，皱眉思索着，也想不明白是哪儿泄露了。
以前听人说，弄万俟至少掌握着全球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的个人具体信息，他还不信，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算是低估了对面这个年轻人。
唐清是不是亲孙女这个问题可是决定了唐家往后在圈子里的地位等重要因素。
这是一个不能回答的问题。
万俟冷笑一声，“唐老爷子，唐清小时候见过我妹妹，还给了她零食，我妹妹死得可惨了，就是想问问她，对凶手有没有印象。唐老爷子，你移除了唐清关于这方面的记忆，是为什么？”
万俟这下说得清楚明白了。
“你妹妹？”老爷子突然笑了笑。挺让人毛骨悚然，也挺莫名其妙的。
这时候的老爷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是！”
听到万俟肯定的回答，老爷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是流下了泪水。
“怎么？你是想问什么？是不是丫头做的吗？你是不是想问你妹妹的死是不是丫头做的？”老爷子突然失控起来，大声嘶喊对着万俟嘶喊着。
他竭斯底里的类似于发泄的大吼让在场除唐老爹之外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他是为万俟怀疑唐清而打抱不平，而感到冤枉，那也不必这么大的反应吧……
万俟看见这样的老人，他心里也不是真的无所谓。
“我没有怀疑唐清的意思，我只是问问，她知道的真相你想必也知道吧。”
“就因为我们在场，所以我们必然知道真相是吗？真相，什么是真相？你查了这么久，查到丫头身上，那你知道什么真相了吗？你要为你妹妹找一个真相，我就不想为清丫头找个真相？”老爷子又笑又哭，一时间究竟不知道他是真想笑还是真想哭。
万俟竟然一时间束手无策起来。
唐老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隐隐发抖。
事情好像有点跟万俟想的不一样。
阿九看着几人这个状态，上前说着，“唐清不是您亲孙女这一点我们已经验证过了，她的DNA和您不相符合，当然我们很抱歉未经您的允许擅自查了这件事。”
阿九以手戳了戳万俟，唐家是传承了数百年的礼仪世家，只要和他们说话保持应有的礼貌，那么问题就不会很难解决。
因为他相信，这么多年的传承，这些是刻到了骨子里去的。
唐老爷子偏头看着唐清，情绪果然安定了不少。
“唐清的确不是我亲孙女！我知道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老爷子仿佛一下更老了几分，嗓音也透着疲惫。
“你既然是她哥哥，知道也无妨。”老爷子摸了摸唐清头发。
唐清拽着手中的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你想问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对不对？”老爷子示意万俟坐下。
这一刻的他非常的平静，只是时不时抚着唐清发丝的手微微发抖。
“是！”
“你妹妹没有死。”谁知老爷子语出惊人，直把刚坐下的万俟又惊得站了起来。
“不可能！”万俟下意识反驳。
不可能没有死，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刻都在告诉着他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年的查证，找了一遍又一遍，为了今天这个真相努力得有多久，只有他和跟在身边的人知道。
如果他妹妹没有死，他为什么查不到？他自认集团的情报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一个大活人都查不到，那还干什么吃的？
万俟摇着头，嘴里念着不可能
“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妹妹没有死。”唐老爷子再次强调一遍。
“那死的是谁？”万俟追问着。
老爷子看了看他，这一眼饱含了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片刻后他竟然又落下泪来。
一个极尽白发苍苍的老人落泪，怎能不让人动容。
看着老爷子这副反应，肖魏似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视线再次回到床上唐清身上。
如果万俟的妹妹没有死，而老爷子说到死的是谁又是这样一副悲痛的情绪，那么……
“死的是……唐清？”肖魏渐渐问出这句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话。
“你在说什么？唐清不是在那儿吗？”万俟猛地又站起，指着床上的唐清。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为什么这么一切都跟他查的部分资料一点也不符合？
“老爷子，都这个时候了，您别再撒谎了好吗？”万俟捏着拳头，咬牙。
“小肖说的没错，死的是唐清，是唐清啊，是老头子我的亲孙女！”唐老爷子撇开头，这句话隐忍了多少心痛或许只有万俟能够体会得到。
“那……那唐清？”万俟指着唐清的手指在颤抖，他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当初的唐清死了，而他妹妹没有死，那么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唐清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