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有谁知道不存在!所以就只能从她入手。老爷子是不行的。”万俟点头。
“这么想,还得从唐清入手?”阿九挑眉。
“嗯。”
“怎么办吧现在,人家根本就不带理你的。”阿九收了刀子,说话毫不客气。
“你们先歇着,我去找她。”万俟起身。
“爷!”
“爷!”
“不用担心,我去说说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爷……这你不擅长……”阿三无情地戳穿。
“你闭嘴!”万俟拍了他一下,开门出去了。
万俟决定和唐清好好地沟通一番。
唐清看着对面的人,表情很不好。
两人相互对视了将近十分钟后,还是肖魏先开的头,“说吧,什么事儿?”
“我跟唐清说话!”万俟硬生生憋住接下来那句没你什么事儿!
现在他知道什么是“有求于人”了,就是要低声下气,要诚恳,要有礼貌。
妈的这状态十几年没有了!哪里不是别人有求于他的?
这么调换了个角色,还挺不习惯的。
唐清眼神能杀死一个人,估计在心里已经将他凌迟了好几遍了。
“唐清,你别生气。”
“我很生气。”
“那你为什么生气?”
“你单方面的操纵别人,不顾他人的意愿!”
“抱歉,对不起,我习惯了!”
操!这特么是认错的表现吗?为什么听出了炫耀的意思?
唐清还是木着脸,一时间没有找到反驳的话。
“反正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知道。那段被剪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难道对于有人剪除了你的记忆而不感到愤怒吗?”
“那它必然有被剪除的必要!”唐清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哽得难受。
任凭谁损失了一段记忆都不是很好的,值得提起和回忆的事情。
自己的大脑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感觉。真特么窝囊。
“你必须找到备份,找不到我也想不起,想不起也没有办法。”
“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你哪儿看出我同意了?”
“……”万俟无言,难道是他的理解方式有问题么?她分明就是这样说的。她言下之意难道不是同意了的意思么?
“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要找你妹妹的真相?”
“……我把她搁在凳子上就已经是我的错,现如今,我没有给她一个交代更是我的错。”
“你心里觉得……愧疚?你后来有没有回去找过你妹妹?”唐清试探着问道。
“有,那个时候我碰见了上一任阿三,他说带我走,我回去找我妹妹,只看见血迹。”
“阿三为什么会让你进入组织呢?”
“痛觉丧失。”
万俟只说了简简单单四个字,然而唐清却也能想到多么的重若千钧。
一个暗杀集团要一个痛觉丧失的人,目的是什么再简单不过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找的?”
“坐上这个位置时,二十岁!四年了。”
“跟世赛配不上。肖魏和商君曾经说过,他们被邀请了二次,那应该是好几年前,至少也是六年前。”
“那是我师父邀的,其实受我意思居多。”
“那个时候你就懂得借助他的位置办事了。”
“是。”
唐清转过脸,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是没有了解过万俟怎么坐上那位置的,如果她深入暗杀内部的话,会看到很多很多血腥又残忍的一幕。
当然,生死由天,富贵在命,谁有手段,谁爬的高,谁就富贵。
这些是唐清所不了解的,所以她就算是问再多,也不能感同身受。
但就这些,唐清扪心自问,还不足够她冒生命危险去帮助她。
谁都怕死,谁都不会无私的奉献自己,这是人的本能,为了大众而舍自己的。,除非你心甘情愿不要那死去后的追悼和名分以及后世之人的赞扬。
说的好听,舍一人为别人,是大无私。
说的难听,那就是脑子有病,愚蠢不可及。
唐清现在就觉得这个明知道自己会死还去帮助别人的行为很愚蠢。
然而前提是,不要有什么诱惑着她,不要有什么跟她有关。
可是这两样偏就出现了!
记忆是被谁移除的,移除的一部分是什么,为什么全家人都要瞒着她。
丧失了四年的记忆,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当然她也可以继续选择过以前的日子,什么也不知道,也就什么也不用难过。
什么都是相对的。凡事都有好有坏,这是既定的,而选择,是人定的。
“你妹妹长什么样?”
“你梦里的样子!”
唐清皱眉想着,脑海里关于他妹妹的样子其实已经快模糊了。
毕竟那是存在于大脑映射里的记忆,终有一天,它会彻底尘封在脑海里,只要你不去想起和提及。
人要刻意忘掉一些事情,其实是很简单的。
唐清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天空,“你怎么这么执念呢?不能放弃吗?”
“放弃不了,我妹的遗体就在五楼搁着,你要我如何去放弃?”
“你们感情……很深。”
“呵,那女人生我还是未成年,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是有家庭的,他是成年人,仗着自己长得好勾搭那女人,那女人自己是个学生,家里的经济又不好还总喜欢装有钱,连我都养不活,她把我丢在垃圾堆边,说我是畜牲,不该生出来,肚子里没杀死,现实杀人又犯法,所以她要饿死我。”
“这……”
“你别想着女人有多伟大,当她的男人不爱她抛弃她的时候,这个男人留下来的种是她唯一的撒气口。”
“你这么说,我不太赞同,大部分母亲都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再苦再累也要养活孩子的吧。”
“你说的这样的母亲,她永远不属于我。”
“那你妹妹?你们不是双胞胎啊?”
“不是,其实准确的说,我们是同母异父。我四岁的时候,在同一个垃圾场看见了一岁的她,要饿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看见那个女人四处张望然后丢下她的。”
“异父?”
“早在我的时候那男人就抛弃了她。人家有家庭。”万俟说到这儿,嘲讽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