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唐姐。”沈璃笑笑,却多多少少有几分愁绪。
时间不知怎么回事过得很慢,平时眨眼间也觉一天过了,今儿个却是感觉很慢。
唐清也就有点烦躁,特别是作者君含糊不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后倒头就睡。
“唐师,我睡觉了,晚安。”
昼夜颠倒,黑白不分。
唐清重重一叹,双手伸直了搁桌面上,盯着屏幕。
现在此刻,竟然一丝一毫作画的兴致都没有,想要赶一赶的冲动都没有。
“好烦啊。”唐清抓了抓头发,大吼。
同事们被她这么一惊吓,卧槽声四起。
“唐清你忍着点,肖哥才走没一天!”调侃意味十足。
“唐清你脑子抽了嘛?”不满。
“我好不容易打好的策划案!!!被你这么一吓手抽直接没了,我擦!”
唐清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给大家道歉,只觉得现在不搞点事对不起自己。
赵燕说是组长,倒更像是保姆,这时候终于走到她身侧拍拍她肩膀,“怎么了?”
“烦!”
“为什么烦?”
“卡了吧,很烦,反正就是烦,画不出来了,江郎才尽辽。”唐清抓抓额前碎发。
“……”赵燕无语了好一会儿。
“赵姐,我能请假嘛?”唐清小心翼翼试探。
果然,赵燕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唐清叹气,继续趴桌上。
“丫的这感觉就跟以前参加奥数一样让人头秃。”
“肖魏走了,无法静心。”
“这两者没有关系好嘛。”
“不是这个关系,可能就是你生理期到了。”赵燕是过来人,很多事情一眼看穿。
好像印证赵燕的话一一样,唐清只觉小腹传来一阵疼,当即她只能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燕,给她竖起大拇指。
太准了有没有。
赵燕砸吧砸吧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刚刚肖魏走之前发来消息,说唐清可能今天开始身子要有点不舒服……
卧槽?
她当初听到这话时,愣了足足五分钟!
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放啥啥啥的,本来还不信,下午唐清又出了这么个状况,顿时不得不信了。
毕竟昨晚两人结情缘,这事儿上线的没上线的,都知道了。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问,于是乎,只好拿了唐清的水杯再一次什么也不问,去给她打水。
于是这天下午,赵燕一看见她喝完,就立马给她打水。然后说什么生理期要多喝热水,反正就是失水过多要喝水。
但每次唐清皱眉询问的时候又什么也不说,只让她好好养身子。
肖魏走后的当天晚上,唐清终于受不了俱乐部里大家的怂恿,下班之后去浪了。
当初沈璃说看见过她飙车,这话不是假的。自打上次以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几人没有聚一块儿了。
s市的冬天,因为是南方的缘故,其实并不是很冷。
高楼大厦,灯火辉煌,霓虹灯下人们宣扬热闹。
哪怕是晚上,也并没有给s市带来一丝沉静,反而愈加喧闹。
唐清骑着小毛驴到达俱乐部时,几乎人都已经到了。
俱乐部是赛车爱好者们的聚集地,一群人就是喜欢玩车,不分年龄,只要是一个热爱者,都可以一起玩儿。
部长是个富家少爷,今年二十四,跟唐清同年,为人豁达而爽快,很得人喜欢。
副部长俩个人是一对同胞兄弟,相像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两人站一块儿不说话,连他父母都分不清谁是谁。
当初唐清分辨他们也是花了很大功夫。
跟着部长的指示到达新“根据地”的时候,唐清眨眼,非常想笑。
因为是一块破旧的厂房。
部长出来接她,老远见着她就是大笑,“唐清,好久不见。”
“不是,你是不是脑子抽了,选了个厂房?你是想要做小混混嘛?”唐清忍笑,跟他击掌算是打招呼。
部长脸色黑了一半,拍了拍厂房斑驳的大白,“电影里不都这样嘛。”
“噗,您跟电影比?干嘛不去铁板房?想怎么搬就怎么搬。”
“……没地方放啊,要被抓。”部长抠了一坨大白下来,满意地看着这破败地。
“好好的世家子弟俱乐部硬生生变成了街头混混俱乐部,你也是够了。”唐清跟着他往里走,去参观新的根据地。
厂房不是一般的破,前头也还好,能看出是个房子,后头塌了一半下来,钢筋露在外面,已经锈迹斑斑,绕着旁边的楼梯进入二楼,房子前面的地方依旧完好如初,只是大白掉了许多,些许斑驳,而房子后面依旧坍塌了下来,钢筋水泥稀啪烂,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不是,你搬来这里多久了?”唐清只觉得这地方真的特么的让人后背发凉。
“才一周啊。平时晚上过来浪一浪而已。”
“二楼第一次来吗?”
“第一次吧。”
唐清总觉得心里发毛。
“讲真,厂房这种东西,一般电影里玩儿的,富家公子嘛,好好租个店铺也比这个正经点吧。”唐清跟在他身后,后面跟着两兄弟。
俱乐部其它成员都在一楼生火烤着。站在二楼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们。
“这不最近刚好迷上嘛。”陈铭不以为意,摸着旁边的大白。
“……”无言以对。
“走,下去吧。”陈铭双手交叉搁在脑后,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恰好刮来一阵寒风,从破败的房顶刮过,带起楼顶一阵响,估摸着是上头的东西被刮跑了。
从一楼破烂的砖砾缝里挤入的寒风吹得中间的炭火摇曳着,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嘶,真冷。”部里好几个女孩子受不了突然而来的冷风,抱紧了手臂缩成一团。
“要不我们玩儿狼人杀吧。”其中一女孩子有些兴奋。
“杀屁啊。”
“我去,大晚上的叫我们来就是看这厂房啊,破成这个鬼样子啊,卧槽,还下雨了?”
女生一抹脸上的水渍,抬头看了看楼顶,往旁边移了移。
她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跟她一块儿的女生立马大叫一声,声音之尖利之恐怖,震得人耳膜发疼。
女生白眼一翻,鄙视,“神经病啊。”
尖叫女颤抖着手指着她的脸,死死压住尖叫。
其它同伴也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她,女生这才受不了,从包包里掏出小镜子一看,顿时把自己也吓得尖叫一声。
她白净的脸颊上,从眉间斜斜滑下一道血路子,看起来狰狞可怖,与她白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