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昭是吃醋了,可面对这般回答,他却无语反驳。
若换他来抱,肯定要余夏儿杀蟹的。
这玩意壳超硬,杀起来确实累得很,他现在手腕都是疼的。
“还是我来杀吧。”司昭一脸讪讪地,声音都干巴巴的。
余夏儿正跑着,墙头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竟直接刀指她喉咙。
惊得余夏儿连连后退,撞到了司昭的身上。
看清是什么人,余夏儿直接就炸了,怒道:“沈青你是不是有病,没事你拿刀指着我做什么?”
沈青蹙了蹙眉,没想到会是余夏儿,下意识将刀放了下来。
“抱歉,没想到会是你。”沈青说完,看向她怀里抱着的人,“太子殿下?”
刚好一只鬼面蟹爬到余夏儿跟前,沈青刚想提醒她一下,就见她一脚朝鬼面蟹踢去。
鬼面蟹飞起,直朝他门面砸来。
沈青:……
竟如此凶悍!
不过沈青自知理亏,抿唇不语,挥刀将鬼面蟹砍死。
“你为何在此?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你们要带他到哪去?”沈青又问道。
“你眼瞎吗?没看到他受伤了吗?”
“受伤不应该带他回营地?”
“应该啊,可我迷路了,不行吗?”
“……”
沈青无法理解,这般凶悍又不讲理的一个女子,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的。
他认为不可能,所有关于他爱她的事情,怕是别人杜撰的。
为这么一个女子白了头,他傻吗?
司昭一直想说话,可这会鬼面蟹正多的时候,他得忙着砍鬼面蟹,甚至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好生气。
感觉挺憋屈的,心里头窝着火。
“你还愣着干嘛,指路啊,走哪边?”余夏儿要被他气死,看到他就窝火得很,心头莫名地烦躁。
沈青面无表情,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余夏儿一句话也不多,抱着太子殿下就往那个方向跑。就算太子的伤势不严重,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吃土。
司昭瞪了沈青一眼:“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白眼狼负心汉,哼!”
骂完就走。
沈青怔了怔,这时鬼面蟹涌来,他来不及去思考,挥刀连砍数只,赶紧朝三人追了上去。
离开乱石滩的一瞬间,余夏儿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连带着有些发黄的天空,也是那么的明朗。
不过余夏儿可没忘记太子殿下受伤的事情,连忙大喊了起来。
“军医,军医!”
石滩入口有动静,自然有人来察看,见是他们失踪了一年半的太子殿下带伤回来,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将太子殿下带回去,并请大夫来给医治。
得知太子殿下伤势虽重,但并无生命危险,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余夏儿一直吊着的心,也自然放了下来。
以后这疗伤的药,还是要多备一些,若不然想用的时候却没有,会很麻烦。
如今没别的事,余夏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一切。
“没想到三年……不,应该是四年了吧,四年不见,这地方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不毛之地的半点样子。
那么长的一个堡垒,将整个石滩都封上了,只留了几个出入口。
这几个出口入,还只有一个是开着的。
魏梧正好路过,看到余夏儿不自觉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打量着。
“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魏梧的眼神很是干净,纯粹是觉得余夏儿眼熟,才会停下脚步来问。
“四年不见,魏大人这是升职了?”余夏儿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铠甲变了,头盔也变了样式。
魏梧两眼一瞪:“你你你……神将夫……”
余夏儿连忙打断:“别乱说话,叫我余姑娘。”
魏梧到嘴边的话就‘咕噜’咽了回去,很是惊讶地说道:“几年不见,余姑娘变好看了。”
余夏儿笑着说道:“几年不见,你不也升职了么?瞧你这身装扮,莫非现在是校尉?”
魏梧挠挠头,笑得一脸腼腆:“侥幸,侥幸而已。”
二人又聊了一小会,魏梧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便与余夏儿告辞离开。
余夏儿扭头朝一处看了一眼,也面无表情地离开,打算去军医那里看看,有没有她需要的药。
有的话,就拿一点。
沈青很是意外,没想到余夏儿竟然认识魏梧,他踌躇了一下,命人将魏梧喊了过来。
“魏梧,你认识余夏儿?”
“当然认识啊。”
“你说说她的事情。”
“神将大人,属下听说您丢了点记忆,您不会是连余姑娘也忘记了吧?”
“莫要废话。”
“……”
魏梧早就听人说神将大人忘了一些事情,现在看来,真是将余姑娘给忘了,否则不会向他打听消息。
魏梧就有些犹豫了,有些事情他不知该不该说。
然而在沈青的威慑之下,魏梧还是说了。
“你是说,她千里迢迢来看本神将,还与本神将住同一帐子?”沈青蹙起眉头,一个姑娘家,没名没份,就与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会不会太随意了些。
“何止是一帐子啊,你与她还同一被窝呢。”魏梧挤眉弄眼。
沈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扯了扯唇角:“你是说我与她……”
魏梧连忙摇头:“这个属下可没说,毕竟这是你与余姑娘之间的事情,属下顶多也就看到你们同一被窝而已,别的是真没看到。”
沈青:……
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同一被窝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紧接着魏梧又与沈青说了一些事情,比如沈青现在穿着的,连破了都舍不得丢掉的衣服,都是余夏儿给做的。
不这里衣还是外衣,都出自于余夏儿的手。
又比如他珍藏着舍不得喝的酒,也是余夏儿带来给他的。
“为何过往种种,本神将皆无半点印象?”沈青皱起了眉头,无论他怎么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然而记忆里许多事情,却透露着诡异。
比如他喜欢的这些衣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它们是怎么来的,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