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这么好的棺材为什么不要?你用不上,你爹跟你娘我用得上啊,正好一人一个。”韦氏一脸激动,她还担心自己没钱买棺材,死了以后没棺材装自己呢。
白送上门来的,还是这么好的棺材,怎么能不要?
韦氏也不害怕了,跑过去上手摸了摸,嘴里头叹道:“大丫,这可是香木啊,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的东西。要是有这么个好棺材,哪怕现在叫我去死,我也愿意啊!”
余夏儿:……
果然是亲娘,这是有了好棺材,连死都不怕了是吗?
突然就觉得,她娘还是继续躺棺材板上做梦比较好。
很是无情地拒绝了韦氏的要求,人都还没死,要什么棺材?是银子它长得不可爱,还是不够香?
个明明就怕死的,想得美。
果然到了晚上,天才刚刚发黑,韦氏就开始瑟瑟发抖。
“大大大丫,要不然咱们住客客客栈吧?”韦氏抱着余夏儿的胳膊,一边说一边恐惧地看着四周。
“不是说有了香木棺材,你连死都不怕?”余夏儿斜眼看着她。
韦氏不吭声,她心里头是那样想的,有好棺材就不怕死了,可她还是怕鬼。
余夏儿又道:“等你死了也是个阿飘,怕啥?”
韦氏反驳:“我这不还没死呢嘛?”
余夏儿便道:“要不然我买的药你别吃了,回去再让老太婆打几顿,让余大志打打脑袋,用不了几天你就醒不过来了。如此想着,是不是还有几天自己就变成阿飘,是不是就很好奇阿飘是什么样的,想要见见?”
韦氏:……
想见你个大头鬼!
说得她好害怕,都不敢回家了。
事实证明,就算有好棺材,她还是很怕死的,还是想活到七老八十再死。
“大丫,娘不要棺材了,行不?”韦氏哭丧了脸。
“事实却是,你要我也不买。”余夏儿一脸严肃,无比认真地说道。
“……”韦氏。
个熊孩子!
夜幕下的棺材铺,看着更加阴森可怕,夜风吹过,门前两个写了大黑字的白灯笼在晃悠。
对面棺材铺却与之相反,挂的是大红灯笼,看着还有几分喜庆。
张四财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一到晚上他就毛骨悚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余夏儿盯着对面棺材铺,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扭头问张四财:“张老舅,阿飘一般什么时候来?”
张四财哆哆嗦嗦地道:“说,说不准,一般都,都是过,过了子,子时。”
余夏儿一脸怪异地看着他:“我说你都吓成这样了,为什么非得大晚上还守着棺材铺,回家待着不好吗?”
张四财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不能回家,干咱这一行阴气重,容易把阴气带回家。除非不干了,否则不能夜里回家,守着铺子才对。要是想回,得白天,晚上还是得回铺子。”
余夏儿:……
这规矩绝了。
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只有白天回家的话,是不是就要白日宣那什么来着,要不然怎么生孩子?
呃,这等气氛,她怎么想偏?
卧槽,被二流子带坏了!
余夏儿忽然扭头,狠狠地瞪了二流子一眼。
二流子:……
好茫然,刚才他做什么了吗?
余夏儿收回眼神,时不时往四周扫一眼,想看到阴气。
可用她那一双比黑狗眼还要厉害的钛合金狗眼来看,都没看出来阴气是什么玩意,自然也是感受不出来的。
不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莫非她要打通气海,气凝丹田,才能看得到阴气?
问题是她觉得自己气海打通了,却始终无法气凝丹田,怀疑前世她得的那本心法是假货。
要不然她咋就怎么修炼,都不成功哩?
不过也不是没用,这功法她越是修炼,力气就越大。
余夏儿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司昭身上,心头一动,要不然找这傻大个试试?
司昭被看得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那眼神有点可怕。
自个长得什么样,心里头没逼数?肯定不是在看他。
既然不是看他,那就是……
他怀疑他身后有阿飘,可能就是他的正后面,要不然黑丫头能这么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余夏儿又将视线移开,落在了金胖子身上。
这死胖子从小养得好,筋骨挺不错的,把一身肥肉减下去,应该也是适合修炼古武的。
只是直接修炼心法的话,不知行不行。
至于其他人,余夏儿表示不认识,所以试验品怕是只有这两个。
是要一起试,还是一个一个来?
金胖子也被余夏儿的眼神吓到了,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好想吃几口东西压压惊,可他却不敢动弹。
扑通!
突然韦氏不知看到了什么,两眼一瞪,毫无征兆地就晕倒了。
张四财下意识伸手,不知想到什么,又把手缩了回去。
“丫头,不如你来扶,我个大老爷们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张四财没好意思去扶。
余夏儿走了过去,伸手将韦氏抱起来,又放回白天那棺材盖上。
刚要转身,忽然面色一变,猛地扭头朝后院看去。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一道空灵幽怨的歌声在院中响起,却又不见人影。
除了昏迷的韦氏,所有人都听见了。
余夏儿迟疑了下,掀开木珠帘子,朝后院走去。
后院堆放着不少木材,大多都是半完工的,而这诡异的歌声就是在木材中响起。
余夏儿盯着木材,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搬开。
司昭与金胖子相互抱着瑟瑟发抖,不敢出去的,见余夏儿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围着一堆木材转悠,好像挺安全的样子。
二人对视一眼,咬咬牙还是相互搀扶着,抖着腿走了出去。
“大昭,你不怕吗?”金胖子都快吓死了,但还是扯着司昭的衣角,一点一点地跟上。
“怕个鸟,人死鸟朝天。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小小鬼怪吓住?”司昭说这话的时候,牙齿在打架,手抖得特别厉害,要不是腿根夹得紧,说不准都尿了。
偏生金胖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使劲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
“对,怕个屁,男子汉大丈夫死了鸟朝天,还能怕鬼不成?”金胖子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满脑袋的汗都不敢伸手抹一下。
余夏儿看了他们一眼,撸了撸袖,打算将木材搬开来看看。
刚伸出手来,头顶上方传来‘嚯’地一声响,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见刚出门口没多久的二人‘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吓得连滚带爬躲到角落里。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