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烟将门踹开后就直接走了进去,就看见这满屋的比隔壁还多的实验器材,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个房间。
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实验台,小星辰正在上面躺着,博士站在他身边,拿着他的胳膊一直在注射着东西。
飞天虚弱地蹲在了一旁的角落,他看到荒烟他们进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荒烟直接走到实验台旁边,看到小星辰**着上身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的确如言忆所说,他的前胸及肚子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孔,浑身的皮肤都是紫青色,像是从冰库里刚拿出来一样。
小星辰身边放着两个血淋淋的晶核,还有一排空的注射器。
博士疯狂地将手中的注射器里的夜里推到小星辰的身体里,却发现他根本没反应,甚至皮肤越来越青。
手中的注射器注完,博士继续拿实验台上的注射器,但是实验台上的注射器已经空了,他将每个都拿一遍后,突然站起身。
他的眼镜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此时他的眼睛充血,眼下泛着乌青,他转身那些一堆注射器朝飞天走去。
“肯定是不够,一定是不够,我只要再注射几管就够了……”
博士勾着唇角,像是癫狂了一般,朝着飞天走去。
飞天虚弱道:“没用的,你再试几次也没用,我身体里的体液已经没了,你抽不出来了。”
博士不理会它的话,拿起注射器就往飞天的胳膊上扎,抽了半天一点液体也没抽出来时,他彻底急了,然后又拿起飞天的另一个胳膊抽。
但是已经被关了一个星期的飞天本来就虚弱不堪,而它身体里的体液就相当于异能的能量,所以被抽了这么多次,他已经觉得异能耗尽,而且因为耗得都是最根本的异能,它现在基本的恢复能力都没有,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
它虚眯着眼睛,意志非常不清醒,只觉得有东西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没有触觉的它竟然隐隐约约间感受到了针扎的感觉。
呵…
飞天勾唇讽刺一笑,随后彻底昏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荒烟则拉住了博士,她眼中含泪,吼道:“没用了,这个救不活小星辰,救不活了!你看看他身上的针孔,难道还不够多吗?别再折腾他了,行不行……”
博士被她这一吼,突然停了下来,他蹲在那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救不醒,我之前就是这样救的,他都醒来了呀,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这次救不醒?怎么可能……”
博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起来走到实验台旁边,看着小星辰前胸的针孔,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你看,这就是我救活他的证明,他本来是一个活死人,结果我还是救好了他,怎么可能这次救不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博士怒吼着,然后一把抓起小星辰旁边那两个血淋淋的晶核,愤怒地甩了出去。
随后他慈爱地抚摸着小星辰的脸庞,轻柔道:“一定是晶核不好,小星辰,爸爸再给你找一个等级高的晶核,别着急,一会儿爸爸就给你找,别着急,等着爸爸……”
说完他就凌厉地看向荒烟和言忆。
荒烟几人还来不及反应他话中的信息。就突然被攻击。
但是,主动攻击明显不是博士的强项。他一边毫无章法的攻击着荒烟和言忆,一边又顾及着不波及室内。
荒烟刚刚和言忆异能也恢复得差不多,这次突然被博士攻击,他们俩也算是配合默契。
在一次荒烟当作诱饵时受了伤后,言忆成功地击中了博士。
言忆责怪地看着荒烟,似乎不满她用自己当诱饵,但荒烟顾不得那么多,他们得赶紧控制住博士。
博士被言忆的雷电击中左肩,瞬时间他那里焦黑一片,隐隐约约有糊味传来。
荒烟见状,走到实验台旁边,这个博士是小星辰的父亲,他们的一模一样的杏眸都非常漂亮,只是博士因为常年熬夜,眼里没了光彩,但是小星辰清澈见底的眸子再也睁不开了。
博士看着自己的左肩,像是定住了一样,他也走到实验台前,静静地盯着小星辰。
荒烟看着他,心里略过一丝复杂,当知道他就是小星辰的父亲时,她就不再想伤害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只想他醒悟过来,不要再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荒烟不知道博士是怎么救活小时候的小星辰的,但她知道,这次无论什么实验都对小星辰无用了,因为他体内的丹田被毁了。
还是他自己毁的。
荒烟也是刚刚发现,按理说异能者在死后二十四小时体内的晶核都不会发生变化,但是她刚刚突然看到小星辰的丹田处模糊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由得想到他之前濒死之际嘴里一直往外冒的越来越汹涌的血迹,原来是他在自毁晶核。
荒烟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想必他应该是不想再被以这样的方式救活了吧…
实验台旁的博士也才看到他体内的情况,瞬间眼眸通红,嘴里喃喃自语,神情悲伤。
“小星辰,你怎么这样心狠,你忘了…你妈妈还在等着你吗……不对,你或许已经去找你妈妈了…可是你们怎么都这么心狠,竟然将我一人孤独地留在这世上……”
博士越说神情越悲伤,最后他慢慢地给小星辰穿好衣服,抱起他,朝实验室深处走去。
也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这个小房间里面还有隔层。
只见博士用手推开里面的暗门,随后一间洁净的小隔层出现在大家面前。
屋里也是器材很多,不过都很整齐,墙角处放着两张床,一张上面躺着一个女人,因为离得太远荒烟看不真切,只知道她被密密麻麻的管子扎满全身。
另一张床上也是什么都没放,只有一个简单的枕头,连床单被褥都没有。
博士缓缓走过去,将小星辰放到床上,随后走过去跟那个被器材挡住的女人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救不了我们的儿子了!”
“救不了了………”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脸,被牵扯的左肩上的伤口汨汨地流着血。
荒烟和言忆走进去,就看到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看起来也很温和,她穿戴整齐,安详得像睡着一样,但是那插满全身的管子还是让人看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