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左思思才想起来，什么哑巴，虽然言忆说话说的少，但昨天她明明就听到了他说话，不仅说过，声音还特别有磁性，跟他的长相完全成正比。
“竟敢骗我！”左思思想到这里，气得跺了跺脚。
但是一旁的小刘松了口气，他上前一步，说：“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
左思思看了看他，怒气冲冲道：“走！”
两辆车前后出发，荒烟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车子，看了看言忆，调侃道：“看来那个小姐是真的看上你了，连基地都搬了出来。”
刚刚她趁那小姐没注意时，对她用了读心异能，发现她虽然面上对言忆命令，但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讨他欢喜，只是终归是被娇惯了的，面上仍旧趾高气扬。
“……”言忆闻言专心开车没说话。
停了一会儿，荒烟又道：“你怎么不说话？”
言忆这才转头看她，“你不是说我是个哑巴？我说什么话。”
“噗…”荒烟被言忆逗得笑出声，“你是不是傻，昨天你都在人家面前说过话了，还怎么装哑巴？”
小星辰在后面也笑了起来，他甜甜道：“装哑巴好，言忆哥哥还是装哑巴吧。”
这是第一次小星辰如此诚心诚意地叫言忆哥哥。
言忆从车内的后视镜看了小星辰一眼，将他眼中的心思想法全看在眼里，笑笑不说话。
傍晚，三人来到了吉城城外。
不是他们不想进去，实在是这吉城的外表看起来太破了。
城墙上面血迹斑斑，破烂不堪，连城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墙面四处分布着蜘蛛网，看起来像是年久失修一样。
但荒烟明明记得，这从末世到现在，左右也不过四个月，离上次她路过这里，也就一个月不到，这吉城是怎么变成这副像是整个城都被打劫了的。
“还进去吗？”言忆侧头看着她。
“进吧，不进这外面又不能睡人，而且就算我们可以勉强凑合，但你肯定睡不着，所以还是进去吧，索性先找个屋子休息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开车。”荒烟道。
言忆点点头，踩起油门，在城中转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处稍微干净点的房间，还是丧尸给他们引的路。
荒烟下车，看着那些在城中晃晃荡荡的低级丧尸，心里无甚感觉，没有害怕，没有杀戮，也没有同情…
总之，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该用何种心态去对待丧尸和人类，她虽然身为人类，血液却被丧尸所认同。
有时候她真的感觉，她是不是披着人类皮的丧尸。
但心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动又告诉她，她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身为人类的她，却不会像普通人类一样，被丧尸群起而围之，群起而攻之，群起而食之。
“烟烟，你怎么了？”
今天晚上没有条件，言忆也不打算做饭，所以几人准备凑合一下，他刚刚给小星辰拿完吃食就看到在这里愁眉不展的荒烟。
荒烟荒烟扭头，“没事。”
“你有事。”言忆圈主她的腰身，将脑袋搁在她头顶上。
荒烟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像挂件一样挂在她身上，也没有反抗。
良久，她缓缓出口道：“言忆，你不奇怪为什么丧尸不攻击我吗？”
她记得言忆从在海城里找到她，就一直没问这些问题，也不在乎海城一整个城的高级丧尸。
“不奇怪。”
头顶上传来声音，荒烟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呢？连我自己都很奇怪，本来一直在与丧尸的口下搏命，结果现在我却跟它们成了同伙，还莫名其妙地成了它们的王…”
言忆用下巴磨了磨她的头顶，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你与它们搏斗，是因为它们要伤害你，现在它们已经不伤害你，甚至还尊敬你，所以你也就不用再跟它们兵戈相见。”
“可是，这末世之中那么多幸存的人类，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这样？你看那些丧尸，不都是从人类变过来的？”
“好了烟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言忆缓缓叹一口气，“末世之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我们只需过好自己的生活，其它的不用在意。”
“社会的道德呢，还有世俗的眼光……”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社会道德，为了活命，有些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再说，海城里的那些丧尸，除了一双眼睛，与人类又有什么不同，甚至，它们比有的人类还要好……”
“真的吗？”荒烟眼眸一亮，她也是这样想的，正是因为见了太多人性的黑暗，所以海城里单纯的生活反而更让她想念。
“真的。”
言忆笑笑，他知道荒烟有点喜欢海城的生活氛围，虽然是一群丧尸，却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勾心斗角，她在那里很舒服很自在。
两人刚聊完，就看到有两人朝她这里走了过来，一男一女，低着头。
“王！”男人一过来就冲荒烟喊道，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眸子展露在眼前。
是飞天。
“飞天，你怎么来了？”荒烟惊诧，不是说过，不让它们跟过来吗。
“王，我是给你带人来的。”它向旁边退开一步，露出后面的女子，女子一身黑色紧身衣，干练短发，五官清秀，眼眸呈…黑色。
“她是人类？”荒烟惊讶。
“不是。”女子笑道，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眸便变成了赤红色，它低头道，“王，我是何唤，叫我小唤就行，我的异能是变幻异能，可以将眼睛变成跟人类一样的黑眸，平时去人类中打探消息一般都是我去。”
“是的，王，这次我带它来，就是想让它跟着你，它消息灵通，你想知道什么，我会通过它传给你，前面越来越接近龙城，人类也就越来越多，我的外观实在不宜出面。”飞天应和道，赤眸闪着光亮。
“我知道了。”荒烟点点头，她此次去龙城，确实两眼一抹黑，有了小唤在身边，会省去不少麻烦。
“嗯，那我先走了。”
飞天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在看到前面有人类时，连忙低下了头。
左思思正跟上来，想在荒烟旁边找一处干净的房子居住，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正苦恼着，结果就看见有男人从她们那处离开。
匆匆一瞥，左思思眼中震惊不已，但随即又甩了甩头，怎么可能？赤红的眸子只有丧尸才有，刚刚那个人模人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