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智良脸上挂着笑,小脸更是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他缓缓打开比他巴掌更大一些的木盒,一股今儿流光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是一块带着明显棱角感的金色透明石头,里面流光溢彩很是好看。
“金属性灵晶石?”凤卿觉得她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块石头,却又想不起来。
“嗯,七品金晶流彩石。”秦沐风道:“他是金属性单系,这东西可以直接用作吸收之用。”
七品灵晶石,用来直接吸收?
这是什么暴发户的使用方式啊?
凤卿赶紧对自己的小徒弟道:“别听你师公胡说。灵晶石本来就稀少,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金晶流彩石,估计四城七国掏空了都很难再找出第二块了。回头你找四师叔,让他给你想法子敲下一些镶嵌在你的灵器上。”
凤智良点点头,却不忘感谢秦沐风的见面礼。
“阿良谢谢师公大礼。”
秦沐风见凤智良乖巧,便也难得地微微颔首,算是承了他的礼。
凤卿和秦沐风坐在亭子里,一边垂着风,一边吃着东西。凤卿还时不时询问一下阿良这段时间的学习情况。
凤智良心思纯粹,在凤卿面前又不设防,凤卿问一句,他便答三句。
回答完自己的学习情况,凤智良还将自己原本几位师兄弟的情况跟凤卿讲了一下。
“师父,阿明哥和阿庆哥都被二师伯分配在药王阁里做事了,我还收到了他们的来信,他们如今也都过得很好。还有阿兴哥和阿宁,他们也在宗学上学,不过与我不同,他们下午都要去武斗场。”
阿明和阿庆没有改名字,而阿兴和阿宁如今都被冠上了凤姓,一个叫凤兴,一个叫凤宁。
“那你可要努力了,不能被比下去。宗学中有许多天赋好的孩子,你可是我的徒弟,绝对不能输给他们。”
“是!师父!阿良一定会努力的!”
凤智良赶紧起身表态。
凤智良入了宗学之后,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自己师父的神奇事迹。自己师父那般厉害,凤智良这个唯一的徒弟,自然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决心。
“嗯。我也吃饱了,你若是无事就带着初一去玩。”
凤卿将已经叫囔了半天要出来的初一放出来,让凤智良带着初一去玩,自己则对秦沐风道。
“七爷,我要去我父亲那里一趟。你是否要一起?”
“我回一趟秦王别院,取点东西。”秦沐风看了看天色尚早便道。
凤卿没有问秦沐风要取什么,就和秦沐风分开了。
两人平日都是黏在一起的,可是如今在药王谷中,也不好时时刻刻都黏黏糊糊的。毕竟凤卿身份在那里,整个药王谷上下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她,她就算是装,也要装得规矩一些。
当然了,若是两人太过你侬我侬,凤卿还担心自己的大哥二哥会忍不住出手做些什么。
凤卿在百草园里逛了一圈,没见到自家三叔,便知道自家三叔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便哭笑不得地离开了。
不就是一株五彩毒株嘛,至于如此吗?
凤卿走回药王谷的一路上,反而没有多少人与她打招呼。
或许是今日那一场恍若神迹的灵雨展现出的实力太过让人敬畏,更多的人只是远远看着凤卿就行礼不前了。
凤卿顿时叹了口气。
或许当年自家大佬师父隐居在神农境中,并不是自己愿意,而是被自己的亲族如此高高在上地对待,心里却是不是滋味。
凤卿踏入药王府,就往凤岐的院子里走。
如今的药王谷根本没有如神农崖那般隐蔽的区域可以供凤岐闭关,而且凤岐的身体情况也不适合单独居住,所以便一直呆在药王府中。
凤岐因为强行突破灵尊,引来天道雷罚,体内经脉内脏几乎全毁。若不是他本人是光系灵力,拥有比寻常灵修者更加强大的自愈能力,再加上他意志力惊人,怕是当场就咽了气。
而后,凤岐为了不让消息泄露,还撑着不让谷中人知道,身体情况一时间疯狂恶化。
若不是凤玠发现,强制带着凤瑾、凤玦两位长老为其诊脉,才发现凤岐的情况竟然已经差成那般,估计凤岐能硬撑到无法挽回的那天。
这些事,都是凤昭后来与凤卿通信时候讲的。
凤卿对于凤岐这般,心里又心疼担忧,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知道凤岐关心她,疼爱她,可是凤岐一生冷硬寡情,她看起来似乎是个热烈的人,实际上也是心房极高的。两人之间,就算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女,还是始终隔了一层。
凤卿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看凤岐,便是因为如此。
她和凤岐之间,是永远不可能达到亲密无间。只能相互理解、爱护。
凤卿想了想,或许她应该想办法先炼制出九转还魂丹。
以她灵王境的实力,若是想要炼制八品灵丹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借助一切其他东西以帮助炼制九品灵丹,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率。
炼制出九转还魂丹,或许可以彻底治愈凤岐如今的身体。
雷罚之力侵蚀肉身,非神丹不可断根。
凤卿比谁都清楚。
凤卿这么一路想着,就踏入了凤岐的院子里。
天近黄昏,阳光也开始呈现暖黄色。
这让凤卿联想到当日她出药王谷,凤岐将漫天晚霞化为落霞缎为她遮掩容貌。
“来了?”
低沉的嗓音天然就带着疏离,可是凤卿却听出了几分柔和。
凤卿看了看整个小院,打理得十分妥帖,一如从前。
“父亲。我来看看您。”凤卿推开房门,就看到了盘膝坐在卧榻上,一袭白衣,依然冷峻如山的凤岐。
凤卿走入房中,对着凤岐行了一礼,才站直身体。
凤岐的目光将凤卿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浅浅的,仿佛就将她看透了。
“回来就好。”
凤岐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凤卿却听出了凤岐话里对自己的担心。
“嗯。回来了。”她北上而回,全须全尾,毫发无损。
凤卿自己拿了一个圆凳,在靠近凤岐的地方坐下,反手就拿出了药枕。
“父亲,我给您诊个脉吧。”
没有真的查探清楚凤岐的身体情况,凤卿始终不放心。
她可不想在失去母亲之后,又护不住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