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被精心表装起来的画作,画像中的女子眉飞色舞,白衣飘飘的。
仔细一看,竟是自己。
难怪宝宝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还那么激动。
“这是宋嬷嬷画的。”
宗政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鹿筝身后。
“凤舞天下。”
“这字是谁提的?”鹿筝托着下巴,眸底十分赞赏。
“我…”宗政煞声音有几分低。
“宝宝笔墨功夫真厉害,再练练以后就是书法大家!”鹿筝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赞赏表扬毫不吝惜。
“宝宝,你平时都学什么?”鹿筝要对他的学业关心关心了。
宗政煞顿了顿,缓缓道来,“骑马射箭,读书习字。”
“内容还很丰富,教你武艺的师傅有没有教你内功心法?”
“有教。”
“让我试一下。”鹿筝说。
他伸出手,与鹿筝的掌心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鹿筝晃荡了十五年,跟着公羊德馨那个老头子,有事没事练练内功。
竟然发现内功越深厚,武艺发挥的效果越好。
探究一番,发现宗政煞小小年纪,竟然内功深厚,好似有十几年了。
“宝宝是个天才,好苗子。好好练,以后必然武功盖世!这样你就可以保护好自己了。”鹿筝拍拍宗政煞的肩膀,表示放心。
“我想保护筝儿。”
“你还没姐姐能打,我保护你还差不多!”鹿筝眨巴了一下眸子,笑容狡黠,十分得意。
宗政煞一愣,有几分挫败。
鹿筝可不想宗政煞为了陪自己,耽误了练箭术。
顺便也想跟着去看看他的箭术师傅是什么水平。
“我穿女装在宫中行走多有不便,宝宝你如我这般身高的衣物还有吗?借姐姐穿穿。”鹿筝说。
“这要问宋嬷嬷…”宗政煞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鹿筝笑笑,“我去问问宋嬷嬷。”
鹿筝去找了宋姝,寻摸了几件宗政煞以前的旧衣。
虽说是旧衣,但皇子的衣服渐渐考究,若说是新的鹿筝都信。
穿着倒也合身。
“好了,宝宝,你带我去靶场吧,我要见识见识你师傅的本事。”鹿筝拍拍宗政煞的肩膀,一脸春风得意。
鹿筝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格外自信。
宗政煞点点头,忙不迭地领着鹿筝去靶场。
教授宗政煞练箭名叫宋锦文,当年在州盱河峡大战是前锋,不过年纪大了退下来做了皇子们的箭术教头。
鹿筝与宗政煞到了练靶场,远远地瞧见了两个皇子。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一个与宗政煞年纪相仿。
“他们是你兄弟?”鹿筝双手环胸,眸子有几分犀利地将那两人上下扫了一圈。
宗政煞点点头,“一个是我二皇兄总政策,一个是六皇兄宗政澈。”
提起他们,宗政煞似乎没多少情绪,看来也没多少感情。
鹿筝隐约在宗政煞的语气之中捕捉到了几分怨气,“他们欺负过你?”
“…筝儿怎么知道?”宗政煞有些讶异,此事也就是路弘毅知道,难道是他多嘴说给筝儿?宗政煞已经想好回去怎么收拾路弘毅了。
“不是啊,宝宝的语气里面有怨气,一会儿看姐姐怎么收拾他们。”鹿筝说完,抬脚就朝靶场中间走去。
行至总政策和宗政澈身旁,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奴才参见二皇子,六皇子!”
“哟,九弟何时带了一个这般俊俏的小奴才,前几日听说九弟带了一个人回来,给招幸了。莫不是这位俊俏小白脸?”总政策揶揄。
显然是在讽刺宗政煞是断袖。
鹿筝倒是十分支持别人的婚恋自由,就算宝宝以后喜欢男人她也支持!但是容不得别人这般冷嘲热讽。
她也有所耳闻,这山安都城内,大家族里养男宠也是正常。
那这个总政策讽刺宝宝真是脑子有病。
“二皇子只怕是听岔了,奴才是新晋的九皇子伴读,前几日九皇子带回的美娇娘还在殿里呢。”鹿筝作揖,笑笑回答。
“哦?若是这般,下次定要去瞧瞧九弟的新宠是何等颜色,竟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九弟也宠爱的失了风度。”总政策笑着说。
宗政煞绷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鹿筝抬头一瞧,发现自己的宝宝是个智商要命,情商极低的男人。
只怕在宫里好端端长这么大,离不开自己走的时候给他身上度的金,也离不开那个赵贵妃悉心照看。
伸手拉了拉宗政煞的衣角,想让他不要这般将情绪摆在脸上。
宗政煞微微收敛,但还是十分不悦。
“好了,也别废话了。师傅来了,练箭。”总政策见宋锦文来了,提弓装模作样地练了一手。
准头倒是好,也没中靶心。
不过一看宋锦文的表情,鹿筝就知道,他这样的成绩都算好的?
有点鄙视这个年少轻狂的小屁孩的自傲。
“二皇子箭术略有进步,其他两位皇子也拉弓练习,让臣看看。”宋锦文一身劲装,站在一旁,眸子锋利如老鹰一般,看到鹿筝的时候,带着几分鄙夷,迅速挪开。
鹿筝早就习惯了这些以貌取人的人。
也不计较,一会儿就亮瞎老头你的眼。
宗政煞与宗政澈相继射出。
倒也与总政策不相上下。
“三位皇子还需勤加练习,箭术才能进步。”
宋锦文总结了一下,正打算重新授课。
倜然,耳畔响起一阵脆生生的声音,虽然有几分迟疑,却也坚定不移。
“宋大人,有没有人说过您教的方法有问题?”
此话一出,练靶场寂静如死。
众人屏住呼吸望着这不怕死的小奴才。
“你这般教授,皇子们进步极慢。须改进教学方法。”鹿筝十分笃定。
“如何改进,你倒是说说?”宋锦文伸手抚须,眸光有几分睥睨冷淡,心中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才,十分瞧不起。
鹿筝便将自己当年在特工组的学习方法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遍。
众人听候,纷纷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们都不信,但我愿与宋大人比较。”
宗政煞一愣,他听了那么多关于筝儿的故事,她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他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