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瞧着面容冷峻,不苟言笑,却对小殿下是一百万分的耐心和温和的。
这些,红殊都见过。
平日对别人是真的冷淡,对王妃也是格外冷漠。
红殊八卦而来的消息是,至今王妃都是处子之身。
这般痴情的男人,怎么就被鹿筝姐姐厌弃呢?
连连叹息,红殊心底不是滋味。
——
东康宫被一搬而空时,宗政煞特地留下了鹿筝与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卧房。
屋内一应物品全部不准挪动,甚至让宫女日日打扫。
更是让流言中的九殿下更让人着迷。
到迁昌城旧殿,宗政煞又让人打造了与在山安城中一模一样的卧房。
每日只有在那般熟悉的环境下才能安然入睡。
第二日一早,宗政煞便起了个大早。
换了便服,带着路弘毅和鸿风出门去了。
三人在城内走了一圈后,宗政煞打算策马到郊区再去瞧瞧。
马匹在城内街道奔驰而过,突然,宗政煞所乘马匹的前蹄被一双皮鞭死死缠住,一双有力的手猛然一拉。
马匹翻身而倒。
宗政煞纵身一跃,脚蹬马背,险险落地。
此时,路弘毅率先冲宗政煞的身,护住了宗政煞。
鸿风已然拔刀朝那挥鞭的人冲去。
只见那人是个年轻女子,一袭粉色衣衫。面上蒙纱,只露出饱满额头与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见鸿风冲自己来了,抽会鞭子,便朝鸿风挥打过去。
两人撕斗在一起,难分难解。
“殿下,还是回府吧。”路弘毅面色凝重,此刻以宗政煞的安危为重。
宗政煞一双眉头紧锁着,那双乌黑深沉的眸,牢牢地盯着那女子。
“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偷袭殿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鸿风言语狠厉,手下招数更是招招致命。
女子应对自如,语气中不乏冷讽,“当街骑马,罔顾他人性命,你就算是个王爷,说到皇上面前,也是我在理!”
“你口气倒不小!”
言毕,鸿风手下招数更是冷厉。
女子也是打的有几分厌烦,抬手给了鸿风一掌,便飞身翻越屋脊逃走了。
宗政煞远远地看着那女子背影,手下死死握紧,指甲嵌入掌心,都丝毫未曾察觉。
路弘毅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其实,他也有几分怀疑,只是不确定。
殿下与她是真正地亲密了一年多。应该是不会认错吧…
鸿风到两人身边时,便瞧见两人表情莫测。
“殿下,还要抓那刺客吗?”
“不必了。”
宗政煞说完,便打算步行回府了。
鸿风不明所以,想追问路弘毅,却见路弘毅也是一脸高深。
宗政煞一回去,赵灵秀就迎了出来。
“殿下回来了啊!刚搬来,有诸多不习惯吧。妾身备了膳食…”
她似是欲言又止,但瞧着宗政煞冷峻的脸色,便不敢说下去了。
宗政煞抬眼看了看赵灵秀,她跟随自己多年,倒始终不见丝毫情分。
“一起用膳吧。”
宗政煞深深看了一眼赵灵秀。
赵灵秀也应上了他的眸子,心底瞬间如小鹿乱撞,眸底一片柔情色。
“那臣妾下去准备了。”
便急急匆匆地去了。
宗政煞抬脚先去看了阿玦,被红殊照顾着,分外乖巧。
陪了一会儿,便去了赵灵秀的殿阁。
一进门,赵灵秀已经是盛装打扮,笑脸相迎了过来。
宗政煞抬眼看了看,眼底光芒淡漠,“我来随意吃个饭,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好似碰了一鼻子灰,赵灵秀尴尬笑笑,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今日来用膳,还有一件事情与你说。”
宗政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赵灵秀的碗碟之中。
“我记得你喜欢吃鱼。”
赵灵犀不胜惶恐,两人之间从未如此过。
眼底竟泛起了阵阵水雾。
点点头,连声音都哽咽在了喉咙里。
宗政煞没有去看赵灵秀的面庞。
“明珠,你先出去。”
明珠一愣,原本在布菜。行了礼,敲敲下去了。
屋内安静,赵灵秀有点激动,手下拿着丝帕不停地绞动。
“你有两个选择,一、我对外说,休了你。你回家,让你父亲为你再许一门亲事。二、过些日子我对外说你身染恶疾而去,给你足够的钱银,你重新开始生活。”
宗政煞一边吃菜,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
赵灵秀一听,整个人差点晕倒。从椅子上摔下去。
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臣妾做错了什么?您要休了我?这些年我在您身边,一直战战兢兢地照顾您。哪一点您不满意,您只管说。臣妾一定改正!”
赵灵秀雨声泪下,泣不成声。
宗政煞手下的筷子没有停顿。
“你没错,是我自己。”
宗政煞缓声说道,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将赵灵秀搀扶起来。
“你该知道,我这几年一直未曾对她忘情。”宗政煞为她递过去了丝帕。
赵灵秀抬眼看着宗政煞,“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王爷心里有别人!”赵灵秀的泪珠不断落下,“臣妾只希望在王爷身边。陪伴在您左右,就心满意足了!”
“你必是要离开的,今日我并非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与你来说有声。”
宗政煞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赵灵秀,轻轻地说道:“我对你不起。来世再偿还吧。”
“我不要来世,我就要今生今世!王爷!为什么?我哪一点不如她,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赵灵秀此时嘶声力竭,已经毫无大家闺秀的仪态和尊严。
宗政煞没有止步,迅速离开了殿阁。
——
赵灵秀选择了第二种。
这样很悲哀,她到最后都想在宗政煞的宗籍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她的名字,永永远远都和宗政煞在一起。
她的衣冠冢旁,也会有宗政煞的一席之地。
明珠听到小姐这样说时候,在一旁痛哭流涕,
只是没人听得到。
王府的人都十分奇怪,才搬来没多久,王妃就薨逝了。
匆匆办完了葬礼。
王府又是一片平静。
只是阿玦近几日发现,时常瞧不见爹爹,找红殊问了好几次,也不得所知。
担心爹爹出事,便打算今夜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