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顾罗敷大惊失色,整个人差点因为震惊翻过去。
回话地丫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喊着饶命。
沈熙在外头听到声音,便冲了进来。
“你说什么了?”沈熙一声怒吼。
那丫鬟更是吓得如筛糠一般颤抖。
“你别喊了,让她下去。别吓坏了。”顾罗敷略带怨怼地喊了一声。
沈熙顺从,让屋内的人都出去。
担心她心情不好,坐在床边将她揽入怀中。语气轻柔缓缓地说:“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你别担心。”
“……”顾罗敷在心底默默问候了沈熙家里人。
然后语气轻柔好奇地问道:“我之前在侯府时受过伤,大夫说我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为何,我如今会怀孕,孩子还掉了。”
顾罗敷真是满心问号啊!
听到她这么问,沈熙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顾罗敷心底暗叫不好,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喝药的事情?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彩虹?
心底紧张,好死被一只手死死地揪住。
“你可知道为何当初要放沈清一条生路?”沈熙问道。
“这和沈清有什么关系?”顾罗敷拧眉,不解地说。
沈熙眸中闪着几分光,笑着说道:“一来我不希望父皇觉得我残害手足,二来她用你的性命要挟我。于是做了一个顺水顺手的事情。沈清早在侯府的时候就给你下毒了,你可有察觉?”
“不记得了。”
顾罗敷摇摇头,脸上一片楚楚可怜。
“忘记了也好。在侯府的那些日子你委屈了。”沈熙心疼地将顾罗敷揽入怀中,语气中是无限的怜爱。
“呵呵呵呵……”
顾罗敷钻在沈熙怀中不知是哭是笑。
心底始终有疑惑,于是从沈熙怀中挣脱。
问他:“你何时给我解毒的?”
“前些时候,芊珠一直喂你吃的药丸就是解药。如今你应该也大好了,所以我们才会有孩子……只是这次孩子没有。以后我们还会有。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沈熙温柔不已,让顾罗敷浑身鸡皮疙瘩。
这下好了,难不成自己再去妓院要一碗喝下去?
要是喝下去,再吃个药丸治好了。如此反反复复,这不是找死嘛!
沈熙见顾罗敷的脸色多翻变化,以为是在担心以后。
便又抓住的顾罗敷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将顾罗敷的双手包裹在其中。温柔摩擦,语气也轻柔缓和。
“日后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这世间一切苦难我就都不怕了。”
沈熙那双眸子太真挚了,真挚到让顾罗敷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他为何对自己感情如此之深?
顾罗敷的脑海之中总是出现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可,为什么这么好,这么甜美。
让她忍不住会沦陷进去。
“沈熙,你爱我吗?”
顾罗敷突然问了一句。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直呼名讳,在这样的社会制度里就格格不入。
这话,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
“我心里有你。”
沈熙轻声说道。
“我心里也有你。”
顾罗敷回答道。
她将头颅埋在沈熙的怀中,声音低低沉沉地说。
气氛在这一刻,温柔地凝结了。
——
顾罗敷和芊珠放心大胆地在自己院中养伤,顺道顾罗敷琢磨了几日为自己小院子取了一个名字,叫颐清院。
两人身子养了大约一个多月就大好了。
顾罗敷因为还要做小月子,在芊珠已经随处溜达的时候,她还裹着头巾,屋内窗户关闭的严严实实。坐月子,心里格外烦闷。
沈熙自然日日是往颐清院跑。
还特地为颐清院题字,着实又让王妃怒火中烧了一把。
只是这些,顾罗敷忙着养伤都未曾顾及得上。
朝堂之上,开始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太子之前推出的增加赋税的新政得到了不少地方民众的抵触和反对。
也因此,虽增加了赋税。但是实际收到国库中的少之又少,甚至不如信政之前。
原因也不过是如当初顾相所言。如今顾相所言再一次被提出来。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
顾相如今政治觉悟高了不少。
他发现,支持自己的人都是赵王殿下的人。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战队了。顾相心里是极其不情愿的,但此时已经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了。
太子看自己的眼神,好死要将自己凌迟处死一般。
顾相一向以百姓为重,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从不想在党派之争中参与其中。
但现在却不得了。
下朝之后,顾相被圣上留下来了。
跟随圣上身边一直伺候的穆公公身后,九曲回肠,不知走了多少路。到了御花园一个小亭子里。
圣上正在垂钓。
入秋的御花园已经初见萧条,秋风一阵阵吹来,顾鹤堂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相爷,圣上在前面。”
“是。”
顾鹤堂跟着穆公公继续向前走。
走到跟前,发现圣上已经在闭目养神,昏昏欲睡了。
穆公公小心翼翼地禀告:“圣上,顾相来了。”
“哦,来了啊……坐下。”
圣上拍了一下身旁的椅子
顾鹤堂遵命坐下了。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圣上,只见圣上面无表情,睁开了眼睛眸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的钓鱼竿。
“鹤堂,你说朕今日能钓到鱼吗?”圣上轻声问道。
“圣上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如此钓鱼,怎会钓不上来。”顾鹤堂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看,朕的鱼筐里已经有一尾好鱼儿了。原本烧菜也够了,可是朕总觉得能钓上来一条更好的。因此耗费了不少心神。”
圣上连连叹气。
顾鹤堂看了一眼鱼筐,里面空无一物。
转念一想,瞬间明白了圣上再说什么。
“圣上,若鱼儿已经够做菜了。为何还要一直钓?岂不是浪费时间心神,烦忧过甚累及身体便不划算了。”顾鹤堂说道。
“就是怕做不好菜,朕不得不多想想啊!”
圣上扭头看了一眼顾鹤堂,“不知顾相如何看待太子提出的赋税新政?”
“此事朝堂上,臣已经将心中所想都说了。”顾鹤堂微微低下头说。
“你在朝堂上还要顾着太子的面子,在朕面前不用顾忌。”圣上眸子带着几分期待,想听听他说一些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