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爽。
顾罗敷在嫁给沈熙大约五个月之后,遇到了第一个麻烦事。
那就是宫中的静妃娘娘,也就是沈熙的母妃身子不大舒服,本该是唐钰娟作为沈熙王妃,嫡妻去侍疾。
按理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妾室,根本是没有资格见到静飞娘娘,更没有资格去侍疾。
但是么得办法,唐钰娟有孕在身,而且月份大了,去侍疾容易出事情。
展望整个王府,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了。
于是,静妃娘娘传了口谕来让她进宫去。
这一次,躲不掉。
为此,沈熙还特地来解释了一番。
“早前,母妃让我带你进宫去我都拒绝了,想着带你去见母妃,平白让她为难你,你心里不爽利。但是如今避不开了的,母妃只是身染小疾,无需多日就能回来。你不要担心,母妃身边的人也都是瞧着我长大,知道你是我心之所系之人。不会为难你。”沈熙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但满脸都透着轻松。
顾罗敷在心底暗暗吐槽,对你当然是没得说。
但是对自己,那必然是看不顺眼的。
尤其是一个十分受宠的妾室。
“静妃娘娘身子不爽,我去侍疾本就应该。王爷不要担心,我到时候一定骂不还嘴,打不还手。”顾罗敷笑着说。
沈熙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担心。
“你放心,最多十日。若是母妃不让你走,我一定会来接你。”
沈熙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只狗狗看着顾罗敷,顾罗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只能配合他。
“有王爷在,我什么都不怕。”
此话一出,沈熙大悦,但是顾罗敷在心底朝着自己吐口水,为了生存抱大腿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没骨气啊没骨气!
没几日,进宫侍疾的日子就到了。
沈熙因朝中政务繁忙,静妃娘娘特地安排了轿撵来接。
顾罗敷就这么撇下了芊珠和孟荞,孤零零一人进宫去了。
静妃娘娘当年晋升之后就一直住在永福宫中,同住的还有两三个小答应。静妃娘娘人如其名,喜欢安静,从来都不会给小答应们立规矩,也因此极少有矛盾,大家都其乐融融。
这些年,静妃虽然没有承多少皇恩,但是沈熙在前朝越来越拔尖儿。
也无人敢怠慢静妃,不管日后沈熙成为太子甚至是皇上。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攀附好静妃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是顾罗敷在进宫之前得到的不多的讯息。
轿子到了宫门口就不让进了。只能走进去……
顾罗敷带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不太轻。抗在肩上走路还是十分吃力。
又因为是妾室,随行的内监宫女态度平平,并未帮忙。
走了大约一两个小时才到了永福宫。
顾罗敷在心底咒骂了无数遍,真是走死个人。而且烈日炎炎下,真是极度消耗体力和意志力。
到了永福宫,不等顾罗敷喝口茶缓解缓解,静妃身旁的宫女广溪就来喊了。
那广溪,面上一片冷淡。眉眼不精致,却十分耐看。眸子里总是透着一股平和,好似地球毁灭也不会让她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诧。
“顾小娘,娘娘等候多时了。”
此话一出,顾罗敷瞬间就急了,但是再急也要稍微收拾一下。
只能十分为难地说,“我走了一路,浑身是汗,若此时去拜见娘娘,恐怕怠慢了娘娘。女官大人可否容我稍作整理?”
见她满脸汗珠,甚至都浸透了衣衫,十分不雅。
“奴婢在外等着您。”
说完,广溪就站在门外去等待了。
顾罗敷喝了点水,换了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补了一个清淡绿茶楚楚可怜的妆容,出了门。
广溪眸子上下扫是了一眼顾罗敷,如同扫描仪一样。眉头微微皱缩了一下。
“女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顾罗敷满脸担忧地问。
广溪没搭理顾罗敷,走在最前面。
赶紧跟着,心底忐忑,不知这个所谓的婆婆好不好相处。侍疾要怎么侍疾?难道要为她洗脸刷牙上厕所?
带着满心的问好,广溪带着顾罗敷到了永福宫大殿内。
静妃躺在床上,广溪带着顾罗敷走近到床边。压低声音说:“娘娘,顾小娘来了。”
顾罗敷赶紧跪地行礼,十分恭敬谦顺。
“起来,坐在床边让我瞧瞧。”
顾罗敷顺从,坐在床边。
静妃虽是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但是面容保养极好,周身气质也安静温和。对顾罗敷说话时声音也是柔柔软软,温温和和。
听话地坐在床边。
静妃看了一眼顾罗敷,微微一笑说道:“难怪我儿对你一见倾心,自此不能忘怀。果真是个漂亮精致的女孩子。”
“静妃娘娘您夸赞了。”
顾罗敷有几分不好意思,挠头说。
就目前来看,这个静妃相处还算不错。
侍疾,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
静妃得的不是什么大病,现代就是感冒,吃几个药片就好了。但是在古代就是风寒,一个治疗不好发展成肺炎就要死翘翘。
顾罗敷每日要做的就是伺候婆婆吃早午晚饭,然后陪着她说话。
其余的事情就没什么可以帮的了。毕竟静妃的份位不低,伺候的宫人也多。
恭恭敬敬伺候婆婆是古代女人的本分,顾罗敷转变了一下心态,就当是做一个短期护工,而且一定要有爱。
以这样的心态来对待静妃,整个人由内而外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每天见到静妃都十分开心,伺候她吃饱喝足了,还会搀扶她在外面晒嗮太阳,为她做马杀鸡……讲故事,哄她开心。没几日,静妃娘娘以及身旁的宫人对这个顾小娘好感倍增,最起码比当是听到传闻时要好很多。
但,顾罗敷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整个永福宫安静的可怕,静妃有些神经衰弱,而且身子孱弱。按理说没有生育过孩子,身体素质应该会比较好。但静妃的身体,总是觉得不适。
找了许多太医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沈熙多年在外也寻了不少名医来瞧,瞧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