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一人闷在这个王府有多无聊!总不能老回娘家去,嫁了人老是出去跑也不好。尤其是我有孕了,别说王爷了,就是下人们都死死看着我,连街都不让我上了。我心中憋闷,日日这样下去迟早是要疯掉的。”
唐钰娟一通诉苦,愁容满面。
“那……我也不能带您出去。您有孕在身,出去风险多大啊。”顾罗敷愣了愣说。
“我没说让你带我出去玩,只是有人说话解闷了。我今天真高兴,你千万别将王妃这个身份看的太重。其实咱俩是一样的。”唐钰娟脸上闪过一丝苦楚。
一时之间,顾罗敷并未察觉到这个表情有何不妥。
顾罗敷笑笑,略带敷衍。
来这个大启这么久,从未见过这种性格的人。
之前被人阴怕了,所以现在也不敢随便托付真心。
“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说,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真的是意外。”唐钰娟走之前都在反反复复地确认顾罗敷是否真的原谅自己了。
顾罗敷不知保证了多少次,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应付她,真是太累了。
“哎?王爷对那日的事情是什么态度?”顾罗敷扭头看了一眼芊珠说道。
那日场面十分混乱,也只有芊珠站在一旁,还算是比较客观。
思忖了一会儿,芊珠说道:“那日王爷没多说什么了,但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王妃的院子。”
“嗯?没去过?我拒绝了他,他为何不去找王妃?而且王妃现在有孕在身,怎么还这么不关心?”顾罗敷心底为唐钰娟觉得伤心,毕竟她如今算是比较脆弱的状态,若是没有足够的关心和陪伴很容易抑郁。
芊珠突然不说话了,走到门外吩咐了丫鬟都走远一点去洒扫。
确定周围没人了以后,她才到顾罗敷身边小声说道:“我这几日打听了一下,王爷与王妃二人,成婚到今日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并非王爷不愿意留宿,而是王妃不高兴。拒绝多次后,王爷也就宿在书房了。”
“嗯?”顾罗敷脸上布满震惊。
“怎么会如此?两人有矛盾?”
芊珠摇摇头,“我打听来的就是王妃对王爷毫无感情,嫁进王府就是为了父母之命,圣上旨意。”
“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本以为王妃在出阁之前有心仪的男子。但打听一圈也并未听到。”芊珠脸上和顾罗敷一样不解。
“若她真是如此,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不为尊为而屈意迎合,潇洒快活度日,心思又单纯耿直。我倒是喜欢的。”顾罗敷笑着,想到那日的事情,若真是误会,这般冒冒失失的孕妇倒是第一次见。
“是真是假,还是要过些日子再定夺。若真是个会演戏的,小姐必是要被坑惨了。”芊珠不无担心地说道。
点点头,算是听了芊珠的话。
因着沈熙重视,顾罗敷在王府的日子可比当初在侯府好千倍万倍了。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没人找茬,好吃好喝。别提多舒服了,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不能随便出门了。
虽说沈熙并未限制自己,但出去被熟人瞧见了,又要是是非非没完没了了。
但,生意总不能不管。芊珠虽管着所以的财务账户,可一人之力毕竟有限,顾罗敷渐渐地发现,她一人做那么多事情,有些吃不消了。
思来想去,顾罗敷打算让芊珠做自己的贴身女官,一些体力活就让别人来做。
即有了这个想法,顾罗敷觉得有必要和唐钰娟说一下。
就算只会一声,也要让她知道。不然到时候贸然找了,被沈熙知道,指不定要去责怪唐钰娟没有照顾好自己。
如今思索所有的事情,都要多想像,多想想总归是没错的。
只是这找人的事情是没有开始。
孟荞从昌海州带来了一个消息。
秦甄在看到顾罗敷信札之后,一言不发撕碎了。还让他带话回来给顾罗敷说:“我决不会放弃。”
这是何意?
顾罗敷不解。
“小姐,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了。秦甄回到京都知道您嫁给赵王殿下,自也就死心了。任由他怎么撩狠话,一个小小工部侍郎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孟荞说道,对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真是鄙视到了极点。
“话虽如此……”顾罗敷心中还是有顾忌,毕竟当初是下过礼的。
“小姐,您就别想了。当初秦大人送来的东西我都原封不动放在相府。等到秦大人回来了,我自会带着他去一一过目还回去。若是秦大人还不高兴,我们大可用钱打发了去。”芊珠说。
顾罗敷急忙摆摆手,“用钱打发万万不可,将他之前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送回去便好了。”
说道地,本该当面和他说清楚。只是他突然去了昌海州,此事便成了这种局面。
是她有点对不起秦甄,说要与他在一处的是自己,说不要与一处的也是自己。
古代渣女典范无疑了。
不过生活总要继续,顾罗敷想想此事也便过去了。若是日后能帮助的地方,能帮助一下就帮一下了。
——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圣上坐在高位上,已经有些昏沉欲睡。
“刚才说到哪里了?”圣上到一个哈欠,眯着眼睛环视一周问,最后眸光落在了沈涛身上。
“太子,你刚刚说什么?”
太子被点名,诚惶诚恐地从大臣序列中走了出来,手持玉笏。恭敬低头说道:“儿臣无本要奏。”
“没有啊,那刚才是谁在说话?”
圣上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看。
“是不是你啊,陈王?”
陈王也急了,走出来说:“方才不是儿臣!”
钱仲谦一事之后,陈王有点夹着尾巴做人了。
“那是谁啊?”
圣上疑惑地碎碎念了一句。
不等他在继续说还,沈熙便站出来。
“是儿臣。”
沈熙一向都是个低调的,从不出头做什么。
今日倒是一反常态,脸色阴沉,态度坚决锐利。
“臣,求圣上彻查平越长公主圈地造园,豢养面首,草菅人命,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