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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知道顾罗敷的消息,沈熙眸中流露出激动的表情。

只是虞道怜叹息了一下。

“相爷与顾小姐之间大闹一场,相爷差点要杀的了顾小姐身边的小丫鬟。顾小姐以死相逼,才得以救下那个丫鬟。”虞道怜说这话时,心底倒是对这个顾小姐多了几分敬佩。

为一个丫鬟挺身而出,在这偌大的京都只怕也找不到几个。

“她有没有受伤?”

“大约是没有,顾相再怎么心狠,恼火。也不愿伤害这个女儿。”虞道怜说完,拍拍沈熙的肩膀,宽慰他说道:“你现在安心养伤,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

“你如何安排?我竟不知自己将她害成这样,只怕这样下去,我与罗敷之间再无可能了。”叹了一口气,沈熙苦闷地闭上眼靠在软枕上。

“既有人传这样的流言,我们也可以传啊!”

虞道怜笑着说,“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手里的利器吗?”

沈熙睁开眼睛,看着虞道怜,脸上也渐渐缓和了表情,“一直忍让,如今再也不能忍了。太子与陈王这些年欺人太甚!”

“早该如此了!”虞道怜一拍大腿,笑着说。

“第一步即做出了,那便开始第二步吧。”

沈熙突然,眼底微微一沉。此时此刻,他与以往大不一样,眼底的光发出幽弱的光,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这是顾相的。”

将一本册子递给了虞道怜。

他接过来的瞬间便会意了。

等虞道怜走了,沈熙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她身上用手段,也是最后一次用。

但内心还是充满着不安。

唐钰娟每日例行来看望一下沈熙,见面寒暄两句便走了。

对这个王妃,沈熙自来都是尊重客气。唐钰娟也对他没多少兴致。

一对夫妻过的貌合神离,众人也瞧不明白。

几日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莫梅问下人,“今日相爷还没有下朝吗?”

下人想了想回答:“还未下朝。”

莫梅心底好奇,这几日并未听老爷说有什么大事要商讨。但想想也许是宫中有其他事情耽误了。也并未放在心上。

入夜以后,顾鹤堂还是没有回来。

“派人去宫门口问问。”

此时,莫梅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只是想着多年来老爷在朝堂上廉洁奉公,虽得罪了人。但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不会一声不吭留在宫中。

心中焦灼等待,去探查的人回来说没有一点消息,宫门口的人说并未看到相爷离开宫里。

心想着也许是圣上留下顾鹤堂下棋,只是为何不派人来捎个话。

等了一夜。

莫梅坐在书房,熬红了眼。但依旧没有等到顾鹤堂回来。

守在宫门口等消息人此时传话回来说今日圣上免了早朝。

听到这话,莫梅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狠狠攥紧了。

一大早,锡妈妈也将此时传到了顾罗敷耳中。

纵然与父母之间依旧没有释怀,但是这种大是大非上。顾罗敷知道不是置气的时候。

“你去打听一下宫里昨日怎么了。”顾罗敷吩咐芊珠去。

芊珠答应了下来。

又不放心,“让孟荞陪你去。”

“是。”

芊珠和孟荞出去了。顾罗敷跟在锡妈妈的身后去书房。

一路上,顾罗敷沉默不言,与锡妈妈之间的距离不言而喻。

几番欲言又止,锡妈妈心里着实煎熬难耐。

“小姐,你莫要怪我。那日是老爷吩咐。”锡妈妈语气之中有几分为难。

“我没有怪您,您也很为难。”顾罗敷语气轻轻地说,她是体谅的。来这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顾罗敷从不觉得别人应该对自己做什么。

对自己好的,心中感念万千,牢记万千。

对自己不好的,要么释怀,要么报复。

锡妈妈对自己的好,她从未忘记。但是那一晚的事情,顾罗敷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有矛盾和利益的冲突,锡妈妈必是站在父母那边,而不是站在自己身边。

不过,这一切都正常。

见她如此态度,锡妈妈知道自己与小姐这一次,离心了。

心底一阵难过,却不好表达出太多情绪。

两人沉默行至书房前。

顾罗敷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瞧见莫梅一脸憔悴,面色抑郁。

“阿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顾罗敷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递到了莫梅手中。

只是此刻,她毫无心情吃茶。

摇摇头,闭着眼微微喘息,“昨日到现在,你爹爹一直都在宫中,没有消息传出来。不知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可以找人打听打听吗?”顾罗敷急忙问。

听到这话,莫梅的面色更是黯然。

“你也知道你爹爹的性子,执拗的很。早前从不与人交好,怕染上结党之嫌。也不许我与命妇私交过甚。如今我去找谁?你爹爹只怕是被扣在宫中出不来。若真被扣在里面。那便是大罪啊!之前我听说有一官员谋逆,圣上便是将他扣在宫里。人后来是被抬出来的,随后大理寺介入,没多久便是举家灭族!”

莫梅的泪水哗啦哗啦坠下来。

“爹爹为官清廉,多年来一只守职奉公。圣上不是昏聩的,一定不会错判爹爹。阿娘你先别担心,我已经让芊珠和孟荞去打听了。”顾罗敷心里其实也怕极了,但自己一定不能和阿娘一起慌乱,否则事情若真的不好了,便无法做出正确的抉择。

两人等了大约两个时辰,芊珠和孟荞回来。

一看顾罗敷便脸色难看,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顾罗敷心咯噔了一下。

“相爷是被圣上扣在宫中了。”芊珠说道,“我也是从一个相熟的宫女口中得知,说是昨日上朝时都好好的,下了朝相爷就被穆公公带去圣上的偏殿。圣上随后也去了。从进去到现在,两人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伺候的人都站得远远的,但是时不时却能传来圣上的暴怒声。”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知道吗?”顾罗敷问。

“不知,相爷几乎是个没有把柄的人。当年平越公主几次三番拉拢不成。想要陷害相爷,但是找了许久都无法弹劾到相爷,为此公主还生气许久。”

芊珠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