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秦酒和贺深一块骑自行车上县城。
不过这次还带上了贺天赐,他就坐在单车前面的横杠上。
到了县城,他们先是去邮局寄了信。
街上有人卖糖葫芦,大红山楂外面包裹着一层糖壳,糖壳在阳光里闪闪发光。
一堆小孩围着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流哈喇子,撒泼打滚地要父母给买。
秦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摊主见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忍不住多问两句:“小伙子,要不要给你家婆娘买串糖葫芦?”
贺深喉结滚了滚,想解释,但出门在外没别人认识他们,别人把他们误认为夫妻,他的心里有种不为人知的隐秘的痛快,跟偷吃了蜜似的甜。
贺深看向自己身边的秦酒,问道:“阿酒,想吃吗?”
秦酒刚想摇头,贺天赐就开口了:“哥,我想吃。”
“来两串,老板。”贺深掏钱递给摊主。
“好咧。”
贺天赐自己挑了一根最漂亮的拿在手里,一口咬下去,糖壳酥脆,山楂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小孩儿们看向贺天赐的眼神更是写满了羡慕,恨不得拿自己爹妈跟贺深换换。
贺天赐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小酒姐姐,要是你能早点来,说不定我还能少挨点我哥的揍,我哥以前才不舍得买糖葫芦给我吃呢。”
自从小酒姐姐来了,他哥多温柔啊,在家骂人都不用脏话了,最近还在控制说话的声量。
贺深揪着他的耳朵:“贺天赐,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贺天赐撇撇嘴。
他哥绝对是对他有意见。
“阿酒,这串是你的。”
秦酒接过来咬了一口,红色的糖葫芦,将她唇瓣衬得娇艳欲滴,看着很有食欲。
“还不错。”
贺深盯着她的唇挪不开眼,“我也想吃。”
秦酒把糖葫芦递给他:“喏。”
贺深咬了一口,确实很不错。
两人一人吃一颗糖葫芦把剩下的都解决了,让贺天赐深深感觉自己跟着来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只有好吃的能治愈他受伤的心灵。
他要化悲愤为食欲!
接着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了顿好的,又去供销社买了需要的东西,临近天黑才回到百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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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
贺深上工回来,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前方路边停了一辆吉普车,车旁有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前面站着一个军官。
军官扬声问:“你就是贺深?”
贺深应了一声。
军官挥挥手,“跟我们走一趟吧,秦首长要见你。”
贺深:“???”秦酒的父亲?
“那请给我半小时回去跟家里打个招呼。”
军官:“那不行的,秦首长说不要声张。”
不声张就是不让秦知青知道呢。
贺深微微蹙眉,“我和你们一起坐车去吗?”
军官:“当然。”
吉普车一路开到县城,贺深下了车,被带到了一间旅馆房间。
屋里老秦同志正襟危坐,严肃得不行,他审视着眼前的贺深,身材高大结实,模样还行吧比自己差点。
年纪轻轻气势倒是不小,不会被首长压住。
老秦同志故意压着嗓子给贺深施加威压,“说吧,你是怎么拐骗秦知青的。”
贺深:“拐骗?”
老秦同志一脸严肃,“对,我女儿说要和你结婚!不是拐骗是什么!好好的一个城里姑娘要嫁给乡下小子。”
收到信简直气死他了。
精心养大的小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
他让女儿下乡是来锻炼的,她可倒好,这才来了不到半个月就找了对象。
贺深:“……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