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拧开水打开递给宋东东:“要不休息一会儿?”
少年喝了几口,擦了擦汗:“不用,我喘口气就行。”
宋东东听到他清哑的嗓音淡淡地说:“以后好好锻炼,你身体太弱了。”
宋东东乖巧应下:“好。”
裴佑抽走他手里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喉结跟着水流上下滚动,脖子上蒙上一层汗珠,衬托着上下滚动的喉结有说不出的性感。
宋东东张了张唇:“这水是我喝过的啊。”
裴佑只敷衍的点头应了个‘嗯’的鼻音。
然后把空瓶子扔到山道旁的垃圾桶里,语气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又不是没吃过你口水。”
宋东东想起之前在包厢的那个意外的吻,脸色爆红。
“走啦,要不然跟不上那两人了。”
少年看着裴佑的背影,心底有些乱,好一会儿才跟上去。
心底乱糟糟的,装着事,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往后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该死的破山路!我的屁股!疼死我了!”宋东东捂着屁股,狼狈的站起来,都快被疼哭了,抱怨的更厉害了。
“宋东东你在干什么?”
宋东东被突然出来的声音吓一跳。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你不是走到前面了吗?”
裴佑就知道一个劲的往前走,听到宋东东的叫声才赶紧返回来。
“你没事吧?”裴佑问。
“我屁股疼死了,快来扶我一把。”
裴佑瞄他屁股后面:“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宋东东猛地往后一缩,一脸小媳妇的样子:“你一个大男人看我屁股干嘛!我警告你哦,我的身体只有我未来媳妇能看!”
结果少年没站稳,又跌回去,裴佑伸手扶住他。
宋东东脸色有些苍白,低头看了看,裴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的脚踝已经肿了。
“脚也扭了?”
“好像是。”
裴佑把人扶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着。
“嘶……屁股,痛痛痛!裴佑,你轻点!”
“娇气……”
嘴里说着宋东东‘娇气’的裴佑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垫在大石头上。
身上只留着一件白T恤。
“你不冷吗?”
秋天的风带着冷意,他穿着外套都觉得冷,更别说只穿短袖了。
“你不是说痛吗?垫这个应该有些缓冲作用。”
宋东东呼吸一滞,秋风吹得脸凉凉的,而他的心口却从来没这么温暖过。
裴佑做完这一切,二话不说就蹲在地上,握着他脚踝查看。
被裴佑一碰,宋东东倒抽了一口气,脸上的血色又失去几分。
“很疼?”
“嗯。”
“先送你下山去医院。”
宋东东有些遗憾:“欸,难得出门一趟,我还想看山上的风景呢……”
裴佑:“下次你伤好了,我再带你来。”
“真的吗?”
“嗯。”
“那好吧,你发个信息和秦酒他们说一声,不用等我们了。”
裴佑用手机编辑完短信,转个身,点了点后肩:“上来,我背你。”
宋东东觉得有点挺不好意思的,拒绝道:“不、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你蹦到明天也到不了医院,这是在半山腰,”裴佑没好气:“快点。”
“……”
宋东东迟疑的伸出手,环过裴佑肩膀,勾住他脖子,爬上他的背。
“谢谢。”
少年的下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说话时热气呼吸打在他的耳侧,牵连起丝丝麻麻的感觉,心脏仿佛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
“宋东东,你跟头猪一样重。”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裴佑故意装出一嫌弃的嘴脸,开口胡乱咧咧。
宋东东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裴佑,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刚生起的感动都熄灭了。
-
山顶有座寺庙,据说在这里求姻缘特别灵。
今天人不多,庙里大多数都是情侣。
两人十指紧扣,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们。
毕竟在别人眼中,这是两个男人在牵手。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多少个人能接受两个男生的爱情。
进了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寺庙中央那棵挂满红绸的树。
巨大树冠开满淡色小花,似坠了雪的枝头挂着许多用红绳系着的木牌,风一吹,木牌撞击,发出清越动听的响声。
“施主,是否为姻缘许个愿。”
两个人刚走到树下,就有和尚上前询问了。
晋奕:“怎么许愿?”
和尚:“阿弥陀佛,施主在树下的红签上写下对方的名字,并且亲手挂到姻缘树上,会得到月老的祝福,保佑与爱人长相厮守。”
晋奕有个疑惑:“只写名字的话,重名怎么办?”
和尚:“……”施主,这道问题超纲了。
和尚端着一副高人的模样,阿弥陀佛一声,道:“缘,妙不可言。”
没有得到答案的晋奕似乎也没在意。
等回过神来,少年已经拿着两个姻缘牌,递了一个给她:“阿酒,这是你的。”
秦酒抬手接过,却一直没有动笔。
晋奕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认真得很。
秦酒低头看了一眼,木牌上写着:晋奕的秦酒。
秦酒看着这几个字,心头微微一动。
少年眸光认真地说:“这样写就不会误会了,毕竟晋奕的秦酒只有一个。”
闻言,她提起笔,在木牌上写下:秦酒的晋奕。
晋奕偷偷瞄了少女一眼,她的字和她的人不太一样,字迹娟秀,一撇一捺都规规矩矩的,像是从字帖上描下来的一样。
两人拿着木牌站在树下。
旁边一对情侣正在扔,男人抛了好久终于挂上去了,女的却又有些嫌弃:“哎呀,你扔这么低!听说扔最高才会最灵验。”
晋奕眸光微闪:“阿酒,我抛了?”
“嗯。”
晋奕想要抛最高的那个地方,结果抛半天都没抛上去。
秦酒就在一旁看着他。
他尴尬地笑了笑:“这次我一定可以!看好了!”
一次……
两次……
……
十次……
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秦酒看不下去,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木牌:“我来,想抛到哪儿?”
晋奕眸子里亮晶晶的,指了指树上最高的位置:“那里。”
秦酒后退几步,抬手一扔,有些重量的木牌抛上半空,接着下落,带着红绸,两个人的姻缘牌扔到那棵姻缘树的最高处去了。
比起那些全都挂在底下或者中间部位的,他们两个人的姻缘牌十分的显然,那苍郁的树中就只有他们那姻缘牌的红色。
秦酒骄傲的扬了扬眉梢:“我厉害吧?”
晋奕揽着少女细细的腰肢往怀里带,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我媳妇帅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