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渐渐结束,
南中人渐渐散去,这些人中,有些带着醉意,有些却是十分清醒。
这些清醒之人想着的全是关于臣服之事,
那些亲自前来的族长们当时便下定了决心要臣服金旋。
在部族中有地位的长老之类的,还需要回去和族中掌权之人商议。
至于剩余的那些身份普通的南中人,却是为自己的部族担忧,
他们的部族派他们前来送礼,要不就是看不上金旋,要不就是漠视金旋的存在,
将这样的消息带回去,若是能相信自然是好,无论是降是战,总也有个准备。
若是不相信,那族中未来可麻烦了啊!
当然还有一些部族根本就没来,像与金旋结仇的部族,如孟氏之类的。
对于这些部族金旋也没有太过担忧,也正好用他们杀鸡儆猴在南中树立威望。
……
此时厅堂中的案席已经撤去,但还残留这一些淡淡的酒气,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厅堂中点上了的灯火,
金旋的召集了五溪等部族首领,以及蒋琬等人与之商议大事,
虽然今日是金旋的大喜的日子,那祝融氏小姑娘娇憨可爱的模样也让他甚是喜欢,
但更为重要的事消磨了他心中的火热。
此次他借祝融一族的名望以他的名义召集了南中各族,
金旋的身份已经暴露出去了,
虽在这件事上他也曾犹豫过,
但蒋琬曾劝谏他,
随着势力渐大,隐藏之事已经不必要了,
若是再隐藏下去,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既不利于提升金旋在大汉中的名望,又阻碍金旋招揽人才,
尤其是现在,金旋手下已经极其缺人,
若还以五溪人的身份出没,那谁人愿意与异族为伍。
金旋的发展也必定受到阻碍,只能在这蛮荒之地蹉跎,
听到蒋琬的劝诫,金旋沉思了许久,
要是这样做,他可能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甚至可能会出现两线作战,其中一线便是武陵。
虽然他现在拥有五郡,但其中最富庶,位置最好,人口最多的还是武陵郡,
武陵的价值地位绝对是最高的,
虽然凭借他的威望,武陵人也许会跟随他,但他还是不愿意失去武陵。
“若想保住武陵,与刘表发生正面冲突的可能性极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诸多游戏方块的他,自认为可以守住武陵,而且他也不是一年前那个孱弱的势力,
但他还要考虑其他势力的反应。
若刘表挥军南下,巴郡的张任失去了牵制,
这样他的势必会出现另一个战场。在刘璋的示意下,张任亦会南下攻打牂牁,
这样便是出现第二条战线。
而在张任这里要达牂牁有两条路可选,
一条则穿过在牂牁与巴郡之间的山脉,但这条山脉绵险峻,便是前世那个基建大国,在此处通路也极为困难,
若是通行小股军队,当然可行。
可是要让上万大军通行,后勤补给甚是困难。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是绕道犍为郡,
犍为有蜀地进入南中的僰道,
此道发达,近可通越巂,犍为,牂牁几郡,远可抵建宁,古滇之地。
若刘璋集中力量攻打僰道,使得僰道失守,则南中尽数失,
面对这样的顾虑,金旋难以下定决心,
但蒋琬接下来的话打消了金旋的顾虑,
刘表年老病多,已不复当年雄心,且二子夺嫡,州内分裂,此为内忧,
江东孙氏与刘表黄祖有杀父之仇,大汉以孝悌治天下,孝乃为最重,故此仇不可不报,
孙氏亦因此事拖累而不能挥兵他处,
且孙氏江东今年来日益壮大,亦是让刘表担忧,岂可轻易对他处用兵,
此便是外患。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便是出兵攻打武陵,以主公之勇,亦不足惧也。
听到蒋琬此话,金旋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那刘璋呢?”金旋又问道。
蒋琬笑了下说道:“虽然不知刘璋有无内忧,但他确有一外患,主公应该知道。”
金旋想了想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张鲁!”
益州的情报他也了解过,刘璋杀了张鲁的母亲与张鲁结了死仇,而对于张鲁来说这仇必须得报。
“但张鲁之占据汉中,其势力可对刘璋能造成如此大的威胁?”
蒋琬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张鲁麾下也许无精兵强将,但张鲁还又另一个身份那便是五斗米教三代天师,不知主公可听说过五斗米教?”
金旋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
“虽路有耳闻,但只知甚少?”
蒋琬见金旋不知,这才解释道:“这五斗米教创始者名为张陵,其人乃是留侯张良十世之孙,
有传言张陵在巴蜀的老君之法,创立五斗米教自称天师,后改名张道陵,
之后传于其子张衡乃为二代天师,张衡又传于张鲁,至此三世已过,五斗米教众,亦广布巴蜀,
虽在二代天师张衡之时,曾符水救人,教众最广,但恰逢黄巾贼乱,张衡所做与张角相似,引得猜忌打压,这才有所收敛,即便这样,五斗米教亦不可小觑。
而张鲁与刘璋结仇之后,便时常利用教众在巴蜀之地为乱,让刘璋甚是苦恼,
且近几年,张鲁教众增溢甚多,刘璋心惧,故防备张鲁之兵增加,
若是张鲁知晓刘璋起大军攻打南中,必定会起兵南下,而所在巴蜀五斗米教亦会起事,
届时又是一场黄巾之乱。”
听到这些,金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一开始听到张道陵几个字时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惊讶,
毕竟张天师在他前世太过出名,乃是许多道家流派的祖师,
没想到自己这位张天师竟然在同一个年代,
他心中感慨了一下,又隐约想起一事,
刘备能入蜀,其中有一条原因便是刘璋请他对付北方的张鲁,
请外兵入国,这足矣说明张鲁对刘璋的威胁已经达到十分可怕的地步。
就这样,在蒋琬的劝诫解释之下,金旋终于同意了此事,
金旋名号至此展露天下,
而且随着自己的威名传来,除了蒋琬说的那些好处,
眼下最容易看到了一个便是,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四处挖人了。
……
厅堂之中,
金旋回忆完这段往事,微微的摇了摇头,继续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首先便是要彻底平定南中,
有带路党的带领下平定南中却入如同探囊取物,
加之有献出建宁郡的雍闿,攻取南中已是极为容易。
而南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他便打算返回武陵,
所幸在个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极其缓慢,
他赶回武陵还来得及,
就算刘表真的要起兵攻打武陵,
调备军队又要一段时日,
他的时间更是充裕,
至于牂牁,那便留给蒋琬坐镇,以蒋琬的才能,金旋还是极其放心的,
而防备刘璋的事情便交给甘宁,
如此一文一武,南中无碍。
众人商议了一阵细节,
这才缓缓散去,
见众人离开,金旋走出了厅堂
缓缓的吸了一口有些潮湿的空气,感受着微凉的夜晚,
他愣了一下:“这是……已经是秋天了啊!”
看着东方升起的明月,他这才反应过来从进攻在牂牁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月,
已是入秋了,他也没有察觉,
不过也对,牂牁地处南方,春秋并不明显,自己又没有手机可以随时看时间,如何能察觉,
金旋站在门前感叹了一下韶华易逝,便向着一处院落走去,
当他来到院门前正要推门进入时,他惊讶的发现,院门竟然被闩住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
金旋轻轻的扣响了院门,过了片刻院门才被一女仆打开,
当那女仆看到金旋,脸上展露出怪异的神色,
可惜她欲言欲止的模样被夜色所掩盖,并未被金旋察觉道。
而觉得什么不对的金旋,已经来到了后院。
此时在后院的亭中,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女子,
此女仰望天上的明月,脸上有着淡淡的愁思,
看着这月光下倩丽容颜,金旋心中一突,正欲说什么的时候,
女子转头看向了他。
“夫君怎么会到此处?”女子的脸上出现了十分震惊的神色。
金旋见到女子如此神色有些奇怪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夫君难道忘了今日是何日子?”
“嗯?”
看着金旋疑惑的神情,女子有些无奈道:“夫君,要让祝融妹妹独座空房!”
这时的金旋瞬间反应过了什么,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糟了,竟然将此事给忘了!”
月光抚照下,女子恰好看到金旋脸上的表情,见他不是作伪,便轻声说道:“夫君快些去吧!莫要让祝融妹妹久……”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女子突然觉自己被拥入怀中,
淡淡的暖意将微凉的秋意驱散,
片刻后当着暖意离去,女子竟有些淡淡的不舍,
望着离开的金旋,女子脸上的愁绪终于消散了一些。
此时的金旋离开了诸葛氏的院落,脸上尴尬之色凝聚,
回想迎娶祝融这件事上,她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有所支持,
这样的情况下,金旋反而心中有了愧疚之情,
“罢了!以后好好补偿她吧!“
说完便向着另一处院落走去,
只见那处院落灯火通明,在这夜色中格外显眼,仿佛在等着某人,
走到门前的金旋,回想着祝融氏的模样心中渐渐的火热起来。
可这时金旋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暗骂了一声:“呸,渣男!”
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止金旋的步伐,
“封建糟粕啊!我也无法反抗。”
就这样无辜的金旋,沉浸到了糟粕中,
……
清晨,
金旋红光满面的出了院落,此时他的心情大好。
回想昨日的味道,金旋还觉得残香萦绕,
金旋心中不自觉的将二女做了比较,
这两位夫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差异过大。
一个出身世家的大家闺秀,其滋味如同一块美味糕点,松软舒适。
另一个常年习武的蛮族少女,仿若撒了椒麻的肉食,紧致刺激。
若是放在前世,这样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如今竟然都品尝到了!
金旋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嘴上还虚伪唾弃道:
“啧!封建糟粕不可取啊!”
“叔父!你说什么糟粕!”
这时金疾从一旁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这个侄子,金旋的心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他忍不住说道:
“金疾怎么又是你!”
“叔父,你在说什么啊?不昨日说好的吗?今早要商量要事。”
“哦!对,先生几人已经到了吗?”
“已经到了!”
“那好!随我去正厅。”
可金旋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扶住了自己的腰,
“叔父,可是身体有恙?”
金旋摇了摇头,从腰上摘下了一个葫芦饮了起来,
随着牛奶入腹,金旋腰间的疼痛也缓解了一些,同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修炼武艺的体力就是好啊!”
“叔父在说什么?”
“没什么!走罢。”
“哦!”
……
一个月后,
襄阳,
作为荆州最繁华的城池,
依旧是那般热闹似毫没有乱世的景象,
虽然襄阳热闹,
但此时的州牧府上却是一片寂静,
不但是寂静,甚至还有一丝压抑。
府中的仆人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此府的主人,
而这时一个仆人带着一个老者走入了府中,
那老者拄着拐杖,可还没走几步便微微的咳嗽两声,
老者此时也看到了周围仆人的表现,他心中微动:“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老者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屋,
可刚到门口,老者便看到了那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洒落这些许竹简,他抬头看了看正坐上那位的神情,
老者心中震动:“何事引得景升如此大怒?”
这时他注意到脚下的竹简,弯腰轻轻将书简捡起,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老者脸上闪过了将惊疑的神色,他仿佛不相信上面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而这时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了起来:“子柔,你说着金旋该如何处置?”
“将军息怒,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那金旋竟然能跨过群山峻岭攻打南中,其中真假值得商榷。”
听到蒯良的话,刘表突然站起了,将身前的低案一脚踹翻,而后大怒道:“此事怎会为假!”
“可……”
“既然金旋竟要学那张羡,吾定要让他知晓刘表未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