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无法阻拦,金旋只能无奈同意,
而甘宁见金旋面露担忧之色,便笑着说道:
“郡守放心,某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这蛮族小孩。”
金旋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沙摩柯却要气炸了:
“汉人话多无用,快来比试比试。”
二人来到外面,对立而站,
只见沙摩柯面色狰狞,恨不得将甘宁生吃。
甘宁见此却是神色淡然:
“蛮族小孩,你打算如何比试?”
“可敢用兵器!”沙摩柯大叫道。
“哦!兵器无眼,要是伤着碰着可就麻烦了。”
“哈哈,汉人你怕了。”
甘宁面色一沉,对一旁的仆人叫道:
“取去兵器来。”
“是!”
片刻之后二人的兵器取来,
沙摩柯的兵器乃是铁蒺藜骨朵,其形状犹如木棒插海胆。
而甘宁取来的兵器却是一把扑通单刀,
沙摩柯见此,有些不满道:
“是看不起我吗?看你肩间肌肉,可不像是善长此兵器,快拿你熟悉的兵器来。”
甘宁抽出单刀,摸摸刀刃,笑道:
“殴打蛮族小儿,此刀便可!”
“啊!气死我也!汉人看招。”
气急的沙摩柯挥舞着铁蒺藜骨朵冲了上去。
见骨朵挥来甘宁脸上也没有嘲弄之意,虽然沙摩柯看起来年纪不大,
但他也不敢大意,听着呼啸的风声,甘宁侧身躲到了一旁,挥着单刀向着沙摩脖颈劈去,
沙摩柯突觉脖间有凉风袭俩,急忙收住兵器的去势,挡住了甘宁的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
二人皆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蛮族小儿力倒是气不错。”
“啊~看我敲碎你的脑袋。”
就这样,二人战了起来,
可仅仅过了几个回何,就算不懂武艺的金旋,
也能看出,这沙摩柯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
要是在战场之上生死相搏,此时的沙摩柯恐怕早已落败,
果然,又过了几个回合
只听一声痛呼,在看场上,沙摩柯蹬蹬的后退了几步,
扑通一声做到到地上,喘起了粗气。
这时甘宁也将兵器收了起来,笑问道:
“如何?”
沙摩柯尴尬了一下,便坦言道:
“汉人厉害,你是除了郡守外,沙摩柯第二个打不过的汉人。”
听到此话,甘宁心中微微一惊:
“没想到金旋也有这样的本事。”
虽然击败轻易的击败了沙摩柯,
但在他看来沙摩柯的武艺还是不错的,
毕竟自己在黄祖郡守已经是没有对手,
就算是江对岸的江东之中也没有几个自己对手,
也可以说除了不久前病逝的太史慈,能让他看的上眼的人没有几个,
而通过比试来看,沙摩柯的武艺放在黄祖军中也是数一数二。
但这金旋竟然能胜得沙摩柯,到让他有些意外,
至于沙摩柯此话的真假他倒是没有怀疑,
对于蛮族的性格,他倒是知道一些,这些蛮族只崇拜强者,
所以这事倒是可以相信,
想到这里他便看向了金旋,
而正在一旁看的高兴的金旋,突然看到甘宁目露精光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
“甘宁不会是要与我交手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紧,心中暗骂了一句:
“就沙摩柯这小子的话多。”
虽然这样想,但他也不能露怯,只能淡定的看着甘宁。
甘宁见此微微的摇了摇头,将目光收了回来,
毕竟他已经不是冲动的少年,在异地做客,又挑衅此地主人的愚蠢做法他是做不出来,
甘宁转身将倒在地上的沙摩柯拉起,然后对还在发愣的沙摩柯说道:
“你年龄不大,力气尚未成熟,若在过两年,你的武艺会再上一层。”
说完此话他便不再理会沙摩柯,回到屋内,在金旋的邀请下再次座了下来,
此时的甘宁因为经历的一场战斗,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他看着饮酒的金旋,
心中又升起了一个疑问:
“这金旋怎么看都不像武艺在身,怎能胜的过沙摩柯?”
但这样的疑惑一闪而过,他便想起了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金郡守如何攻下牂牁?”甘宁询问道。
“自然带兵攻伐而下。”金旋笑了笑说道:
“何处之兵!”甘宁又追问道。
“黔中,峡中之兵。”
听到这里,甘宁紧紧的盯着金旋,
虽然不知这件事情的真假,但金旋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可若真有这样的战事,荆州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难道……是金旋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想到这里,他心中微动。
“郡守如此隐秘之事,告于甘宁,就不怕甘宁泄露出去?”
金旋笑问道:
“甘将军会吗?”
听到金旋的问话,甘宁微微的摇了摇头,
无论是刘表还是黄祖,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为何要告诉他们二人,
而金旋此时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站起身来说道:
“甘将军,牂牁有我大军数万,只需一领将之人,便可南定南中,
北入巴郡而进益州,不甘将军愿往否。”
听到金旋的出言邀请,甘宁愣住了,
虽然早就意料金旋想要招揽自己,
但这一上来便让自己统领数万大军,着实让他没有想到。
更何况金旋提到了巴郡,
那里可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轻易的离开自己的故土,而他却是不得不离开。
只是因而当初自己做的太过,巴郡的官吏豪绅堆对他厌恶不已,
且官吏豪绅的宣传之下,整个巴郡也充满了他的恶名。
虽然他最后浪子回头,读书从政从计掾一路做到郡丞,
但因民声已恶,亦受到打压,更让刘璋不喜,
因而在刘表的撺掇下,这才离开益州。
而今日听闻听到金旋这些计划,
他的心中竟然澎湃起来,没有那个被迫离乡的浪子,不想衣锦还乡,显赫众人。
再想到金旋这里如此厚遇自己,金旋手下那几个文臣各个不简单,
他便觉得金旋将来必定不简单。
于是甘宁站起身来,向金旋拱手施礼道:
“甘宁,拜见主公。”
见甘宁真的答应了,金旋心中惊喜万分,他拉着甘宁的手说道:
“有兴霸在,必定可以平定益州。”
……
第二日下午,
武陵城前,
金旋正在送别甘宁,
甘宁见金旋有些担忧,便安慰道:
“主公不必担忧,黄祖那老鳖,留不住某。”
金旋点了点头道:
“兴霸之勇,旋亦知晓,但江夏毕竟是大军囤积所在,兴霸定要小心。”
甘宁见金旋如此担忧自己,心中感动万分,他再次向金旋深施一礼,便带着几名部下转身离去。
金旋望着甘宁的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亦转身向城中返回,回去的路上,金疾向他询问道:
“叔父,这甘宁会不会一去不返?”
“放心甘宁,必定会回来的?”金旋万分肯定道。
“那为何叔父提议派人去接甘宁家人,他却拒接了。”
听到此话,金旋摇了摇头道:
“也许是兴霸有自己的考虑!”
……
甘宁带着部下,一路来到来的湖边,
乘坐上武陵提供的一艘小船,向着江夏而去,
半日后,
沙羡的军营已经遥遥可望,
而这时甘宁的脸色却是严肃的了起来,
自己的家人皆在江夏郡,而非与江东接壤的沙羡县
而家人与将领的分离在这个时代也是很常见的。
一则是担忧家人受到危险,
二则起到一个牵制的作用以防止武将临阵脱逃脱。
当然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若是改投他人,将自己的家眷悄悄的转移走,也不是不行的。
而现在要是带走家眷,甘宁还是觉得有些麻烦,
自他到了江夏以后,黄祖似乎在怀疑什么,,
自己在郡中的家人竟然受到了黄祖监视,
所幸监视的人并不多,若是他带着往日的弟兄,轻易的便可劫走,唯一担心的是黄祖会不会派追兵来。
想到这里,他心有不安,
虽然打算离去,他还得先回营中稳一稳黄祖,
甘宁进了营寨中,
正要去黄祖处复命,却见一个将领叫住了他:
“兴霸,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看到来人,甘宁面色一缓,
此人名叫苏飞,乃是江夏都督,
他不因甘宁是益州异地之人而歧视与他,
反而折交于他,乃他在黄祖军中唯一的将中好友。
“去武陵详细的调查了一番,这才迟归。”甘宁回了一声。
“你这也太迟了,若不是我劝说将军,恐怕兴霸危矣。”苏飞凑过来小声道。
甘宁听到此话,心中一惊,正要出言感谢,
却见苏飞摆手道:
“兴霸先去见过将军,我二人再置酒欢宴。”
甘宁点了点头向着主账走去,
而苏飞就在帐外等候,
当甘宁进去片刻后里面隐约传出黄祖愤怒的声音:
“你是说是武陵百姓自发修改溢洪水道。”
此声说完,黄祖声音又小了下去,苏飞也听不清了。
等了片刻,苏飞见甘宁脸色难看的从主账中走出,他心中叹息一声:
“兴霸,有如此不凡的本事,竟然不得重用,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迎了过去说道:
“兴霸!走。”
“去那?”
“酒宴啊!就我二人,你忘了!”
见苏飞邀请自己,甘宁有心拒绝,但想到他是自己在黄祖水军中唯一的好友,
自己在离去之前怎么也得和他痛饮几杯。
因而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来的苏飞的住所,
此时酒宴已经摆下,二人分宾主落座,
苏飞端起酒器对对甘宁道:
“兴霸,请!”
“都督,请!”
甘宁此时也忘却了其他事,只管与苏飞对饮,
就当酒酣之际,苏飞突然说道:
“兴霸啊!数次推荐,可主上不肯任用您。日月流逝,人生几何?兴霸应该早做长远打算,寻一个知己,成一番大事!”
甘宁听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神色平淡的说道说:“我也想走,可该去哪里?”
这时苏飞说道:“我请主上派你去做邾长,那时你可以自己决定去就。”
此时的甘宁,神色有些错愕:“都督!你。”
却见,苏飞摆了摆手道:
“醉了!醉了啊!去了邾县,兴霸可得圆滑处世。”
苏飞似乎是真的醉了,只是在口中喃喃自语,
希望甘宁不要怪他擅作主张。
而此时的甘宁看着已经伏在案上的苏飞,心中感激不已,
自己邾县当县长,那便可以远离的黄祖,
而且那里水路发达,可以任意离去,
自己的家眷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带过去,
甚至可以招揽自己的兄弟。
这可是个完全之策啊!
唯一麻烦的便是,需要些时间,
也不知道主公等不等的到。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冲苏飞拱了拱手,
说了一声感谢,便回营写信。
片刻后,苏飞从案上爬起,
望着甘宁离去的背影,他兀然自语道:
“兴霸啊!也许有一日,我的性命还需你来救。”
想到这时荆州的情况,苏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刘表不修兵事,那十万甲军,已经多年没有训练,
而黄祖又不敌江东,早晚败亡
更何况刘表老矣,世子无能,荆州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也该找好退路,
“希望兴霸能投奔江东,这样江夏被攻破,我也好有个落脚之处。”
苏飞摇了摇头,
开始独自饮酒,直到他彻底醉了,才躺倒一边呼呼大睡起来。
……
几天之后,甘宁的任命终于到了,
他回到江夏接上家人向着邾县赶去,
已经没了兵权的甘宁,自然不需要监视,也没有人阻拦,
而甘宁在离开黄祖军营时也暗自收拢了一些人,
毕竟他在黄祖军中待了几年,
哪些人对于黄祖不满他也是知道些的。
因而他打算,先到邾县稍加整理便带着人投奔金旋,
而与此同时,甘宁离去的消息,
也通过隐秘的渠道传到了江对岸的水军中,
美周郎看着手中的谍报,向一旁的手询问道:
“子明到了没!”
“禀报都督,吕将军已在路上。”
周瑜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谍报
对于甘宁他可是关注已久,
江东攻打黄祖,向来是胜多败少,
而在为数不多的失败的的几场战役里,皆有甘宁的身影,此人可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