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庞统这样说,诸葛亮亦是感叹一声:
“可惜此事已成定局,长者所赐难以推辞啊!”
庞统瞟了一眼诸葛亮,吧唧了一下嘴,说道,:
“啧!也不知我二人谁是卧龙,谁是凤雏?”
“士元何必明知故问!”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着回应道:
“雏鸟红肤微褶,鄙陋难以入眼,所谓雏便是此意。”
“哦!那就是丑了!”
“唉!士元如此解意,亮也无话可说。”
这时庞统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小声说道:
“要不商量一下,我为卧龙,孔明为凤雏,如何?”
诸葛亮闻言直摇头:
“士元,恐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可,要不我们棋局定输赢,输者为凤雏,赢者为卧龙,怎样”
“不可!”诸葛亮还是摇头拒绝。
见此庞统笑吟吟道:
“怎么!孔明心有所惧?”
“哈哈!士元不必如此激将,亮岂会……”
诸葛亮还于推辞,但见庞统郑重的看着自己,突然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于是微微点头道:
“也罢!此等小事若是拒绝士元,怕又要纠缠不清。”
“士元,亮答应便是!”
听到诸葛亮答应此事,庞统面露喜色:
“来击掌为誓。”
二人在空中对碰手掌,同时说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
落子声,再次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
屋中的光线彻底暗淡了下来。
庞统从怀中掏出火石,咔嚓一声,打着了一旁的油汀。
借着油灯昏黄的光芒,庞统看到了正冒着虚汗,扇着羽扇的诸葛亮。
见此庞统笑道:
“孔明,冬日天凛,如此扇扇小心伤寒!”
诸葛亮抬头看着庞统,眼中跳动着烛火,问道:
“士元今日之棋艺,似与往日不同。”
庞统摇头道:
“孔明可是答应过,不可反悔!”
“士元放心!”
又落了几子,
诸葛亮看着棋盘,手中的棋子,久久不能落下,
而对面的庞统一脸轻松,嘴中甚至还哼着什么曲调。
“孔明啊!……”
“莫要着急!”诸葛亮不耐的打断了庞统的话。
终于诸葛亮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随着落子声庞统的笑声也同时出现:
“哈哈!卧龙归我……”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打开,湿冷的寒风吹了进来。
微弱的月光映照出一道黑色人影,而此人正扶着门框喘着粗气。
借着暗淡的光芒,诸葛亮隐约看清来人:
“是均儿!”
诸葛均,没有说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诸葛亮面前,伸手抓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愣住了,
只见诸葛均满脸泪痕,脸色苍白,死死地咬住嘴唇,似要将悲伤吞入腹中。
诸葛亮赶忙抓住了诸葛均冰冷的手,问道:
“何事?”
这时门口又出现一人,此人对屋内的诸葛亮躬身一礼,然后说道:
“诸葛夫人病危,欲要见先生一面。”
仆人话音刚落,只听到屋内有棋子散落一地的声音。
下一刻,
诸葛亮冲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仆人的肩膀问道:
“大姐现在如何?”
仆人见诸葛亮神色焦急,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夫人她恐怕,今晚……”
“哎!”
诸葛亮将仆人推到了一边,冲出了院落。
一声嘶鸣,马蹄声渐远。
随着诸葛亮的离开,屋内传出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别哭,别哭,我们也去。”
庞统带着诸葛均出了屋子,向那仆人说道:
“劳烦,带路!”
……
残月之下,一马疾驰于旷野之中。
无数的回忆涌入了诸葛亮的脑海中。
“大姐!叔父呢?”
“叔父去探路了。”
一位年轻的丽人,正带着三个小孩躲在高草中。
那年轻女子,听着周围高草沙沙的声音,脸上上满是不安:
“叔父怎么还没未归来?”
突然远处传来交谈的声音:
“刚才看到这里似乎有人。”
“有人!快去找,曹州牧有令,徐州所途之处,鸡犬不留。”
“诺!”
“唉!曹州牧此举是不是……”
“不要废话,那陶谦害死了曹州牧之父亲,徐州之民自需抵命。”
“再说,我等在徐州能捞得如此多的好处,还要多谢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