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最终还是没有解答廖立的疑惑,只是告诉廖立一句:
“此事时机成熟后方可言明。”
……
离开武陵城,金旋带着人马一路向南,前行十多里后,便到原先安置蛮族的营地。
本应有的营寨,此时也变成了一片空地,原有的蛮族亦不知所踪。
金旋来到此地,没有过多停留,带着队伍,调转方向,向西而去。
当他们来到西边的山林前时,廖立发现林口间有一座山寨挡在路中。
而寨中蛮族众多,他们见金旋到来,蛮族纷纷站定,双手平举于胸前,然后单膝跪地,左手不动,右手呈四十五度角猛地向上扬起。
廖立看到这齐刷刷的动作,惊讶之色溢于脸上:
“郡守这些蛮族所做为何?”
金旋闻言干咳一声:
“这是……五溪族祖安礼节。”
“这礼节怎如此怪异?”
“公渊啊!此乃五溪族信仰,切不可胡言,否则将引祸上身。”
听到金旋的警告,廖立脸色一正,赶忙告歉道:
“郡守,廖立知错。”
在二人谈话之际,蛮族中跑出一人,来到金旋面前,单膝跪地道:
“塞木失职,请郡守责罚!”
金旋看着这位老人,叹息道:
“唉!你若看不住祖安之人,族长之位也该换人了。”
听到金旋的话,塞木将头又向下低了几分。
“可……郡守……”
“何事?说来!”
“可祖安乃是郡守所创,为何不许教众在武陵传教?”
塞木的话,惊到了一旁的廖立。
在廖立惊疑不定的眼神中,金旋开口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
“好了!将那些教众带回去好生训诫,不可让之再犯。”
“诺!”
塞木带着那些蛮族而去。
金旋与剩余的人继续向着营寨中走去。
但没走几步金旋便勒马而停,转头看向了一直盯着他的廖立:
“公渊有何疑问,请讲来。”
见金旋相问,廖立也没有犹豫,将心中疑惑直接问出:
“对鬼神应敬而远之,郡守为何反其道而行之,黄巾之乱还未远矣,郡守如此唯恐……”
听到廖立所忧,金旋淡然一笑:
“公渊,此事我亦想过,五溪族本有崇信,我只是取而代之。”
“且不说新崇信如何,我已经严令,此信不可传于大汉。”
“此事,公渊方才应当见到了,便不必忧虑!”
廖立听完金旋所言,顿觉心中一松,对金旋深施一礼道:
“郡守贤明”
……
金旋等人将马匹留在营寨,步行着向山林中走去。
随着众人的前行,山路也越发崎岖。
没走多远前方便传来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廖立:
“郡守,可听到异响!”
金旋笑了笑回道:
“公渊!不必担忧,此乃……”
金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金疾满脸兴奋的喊道:
“叔父,金疾先走一步。”
金疾说完便小跑而去,
金旋见状赶忙喊道:
“你小子给我回来!”
然而金疾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山林中的小路。
“郡守,金都尉这是……”
“不必管他!我们继续前行!”
片刻后,
一处奇景出现在了廖立的眼前。
只见两山之间有一座怪异山寨闪现,
令人惊异的是这山寨竟然全都是由方石组成。
而在山寨之西,有方石垒做阶沿山而上,
而阶梯上铺竟有两道奇物,在炎日下折出银光。
这时两个银灰色箱子正沿着两道奇物而上,细看之下,后面的箱子好似在推着前面的箱子。
而前箱子中坐有一人,廖立发现,此人不是他人,正是金旋族侄金疾。
在廖立的注视中,那箱子缓慢爬升至高处,然后便听到一声欢呼,金疾与两个箱子消失不见。
“郡守这……”
“公渊不必多言,随我来。”
当廖立来到这小山寨中后,才发现这山寨虽小,但守护的蛮族都是精壮。
且有的蛮族手中拿着折闪着银光的宝剑。
金旋没有多言,将发愣的廖立拉倒了一个矿车前。
“来!公渊坐上去。”
“郡守,这是何物?”
“矿车!”
金旋将廖立按在了一辆矿车中,又令人推来一辆矿车,顶在廖立矿车之后。
最后面又是一辆放着奇怪炉子的矿车。
金旋接过五溪族人递来的袋子,从中取出一块木炭塞进了后面的炉子中。
说来也怪,炉中无火,这木炭竟是自燃。
下一刻
随着火焰升起,三辆矿车微微一颤竟然动了起来。
这一动,让廖立心中一惊:
“郡守这究竟是何物?”
“此物名为矿车,而矿车之下便为铁轨,正因有此物,我才敢图谋黔中。”
“那郡守,此物从何而来?”
金旋笑着摇头道:
“不可说,不可说。”
二人说话间,矿车沿着山边的铁轨越升越高。
在矿车到达顶点的一瞬间,突然加速。
飞驰的速度引的廖立疾呼,他看着一旁的万丈深渊,大喊道:
“郡守,我怕……”
然而疾风灌嘴,话音难传,金旋并未听清廖立在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