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听闻刑道荣在零陵大动干戈,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难道是邢铁匠鼓动……”
“这……”
想到这里,刘敏不能安坐,站起身,向外走去。
蒋琬见状摇头道:
“何去?金郡守恐怕还在蛮族营地,什么事等他回来商谈也不迟!”
听到蒋琬的话,刘敏愣了一下。
“是敏毛躁了!”
刘敏说完再次归座,与二位兄长交谈起来。
“这牛乳,不错!不错!”
“是不错!可惜是少了些!”
刘敏见二位兄长夸赞,虽是微微一笑,但也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也不知郡守何时归来?”
……
金旋出了南门,一路向南,快马加持下,很快便望见了一片繁忙的营地。
这营地被木墙栅栏围起,四周建有箭楼,
上有蛮族族持弓警戒,内有袅袅炊烟升起。
营地门口人来人往,一副热闹的景象。
这时守在门口的蛮族见金旋驱马而来,赶忙大呼道:
“郡守来了,郡守来了!”
听到喊声,四周的蛮族纷纷停下手中的事。
伏地而跪,脸上皆是虔诚狂热之色。
见到这一幕,金旋的心中甚是感叹:
“没想到,转变这些蛮族的信仰竟是如此的简单。”
随着金旋的深入。一座奇怪的建筑出现在了营地的正中间。
这是一个五颜六色的奇特建筑。
不过最令人称奇的是,这个建筑竟然是由一个个方块搭建而成。
若从空中俯瞰,这建筑是一个镂空的正五边行。
而在五边形的中央,有一个浅蓝色的水池。
水池的周围有大量的蛮族青壮在把守着。
随着金旋走向了水池,后面的蛮族也都跟了过来,狂热的看着金旋。
金旋走了上去,屏退了蛮族守卫。
四处瞧了一下确认无人后,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晶瓶。
此时瓶中的粉红色液体已经不多。
他打开木塞小心翼翼的向着里面倒入几滴粉红色的液体。
然后举起双手,胡乱的念了一通咒语。
外面的蛮族听到金旋念咒,皆跪倒在地,举起双手。
这时塞木带着上百衣衫褴褛的蛮族走入了营地中。
那些新来的蛮族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同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上千蛮族跪倒在地,举着手做着相同的动作。
无声无息,肃穆的场景瞬间便震撼了新来的蛮族。
一个年长的蛮族凑到了塞木的身旁,小声的问道:
“塞木,他这是……”
此时塞木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了人群的后面,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呈现出一个倒八字。
新来蛮族顿时愣住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那是神坛的中走出一个青年男子,那男子一挥手。
下面爆发出一阵的欢呼。
“汉人!”
“他们竟然在拜汉人。”
蛮族拜过金旋,后便开始各忙各的了。
而那新来的蛮族首领也走了过来,拉住了刚刚站起来的塞木,急切的问道:
“塞木,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在拜一个汉人?”
塞木甩开了这新来蛮族首领的手,严肃的说道:
“那是神!”
“祂一夜间便召唤出着伟大的神坛。”
“又于神坛中,点化出治疗一切疾病的神水。”
“神水!治疗一切的神水!真的存在吗?”
“不信?你跟我来!”
塞木说完便带着这些新来的蛮族向着“神坛”走去。
……
此时的金旋望着下面散去的蛮族,心中也是感慨。
“没想到只是加了几滴再生药水便能达到如此效果。”
想到再生药水,金旋的眉头皱了一下:
“可惜再生药水是有限的,虽然一天只需几滴,但也总有用完的一天。”
“得想想用完再生药水之后的事情了?”
正在金旋沉思的时候,塞木带着一些狼狈蛮族走了过来。
他对金旋恭敬的施了一礼,眼中闪过狂热的目光:
“郡守!”
“是新来的,去吧!”
塞木又施一礼便带着那些蛮族走入了神坛中。
看着离开的塞木,金旋感叹道:
“没想到他也被洗脑了!”
起先金旋对塞木的狂热还很诧异,虽然在蛮族生活了多年,甚至改换了名字。
但毕竟是汉人,打击封建迷信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
像西门豹治邺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一套也只能在蛮族搞一搞。”
“若是在三国搞。”
“上一个这样搞的好像就是黄角三兄弟,他们的下场好像不是很好。”
“而且从春秋开始,那些百家便开始论鬼神。”
“经历秦皇求药,汉武长生这些事后。”
“虽然有些人还会被蒙蔽。”
“但大多数有识之士对于这种东西还是相当警惕的。”
“若是我在荆州也这样做,恐怕西门豹那样的聪明人还是有一些的。”
“到时候……”
金旋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此时塞木已经带着那新来的蛮族从那“神坛”中走出。
那蛮族头领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怀疑的神色。
在周围蛮族的解说下,他的眼中也渐渐的闪过了一丝狂热。
“众人都在相信我,若是有人不相信也就变成了异类。”
“塞木也是如此吧!”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集体无意识。”
“不过……”
金旋看着四周忙碌的蛮族,心想到道:
“是不是该给教起个名字,然后正式定一个章程?”
“嗯!急不来,需要慢慢琢磨。”
……
并非所有的人都被金旋带来的神迹所蛊惑。
在一处哨塔上,正有一个中年人,看着离开的金旋。
“兀豪采,快下来,你今天不是不舒服吗?郡守又点化了些神水!”
“来了!”
看着周围和他一样前往神坛的人,看着自己曾经的族人,兀豪采不禁问道:
“难道你们已经忘了我们是盘王的后裔吗?”
听到道兀豪采这样说,一个年轻的蛮族反驳道:
“盘瓠后裔又如何?”
“我们依旧是与野兽搏斗,生老病死也由不得我们。”
“同为盘瓠后裔的部落在攻杀劫掠我们。”
“那时候谁又会谈起盘瓠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