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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往前拨回一点。

却说那道分化为二的剑气,一道在阻击玄?之时,另外一道则是朝着三清观两人袭去。

随即,那剑气来到两人周身便是一个卷席,将两人于瞬息之间送到了愚峰小院之处。

两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稳住身形,便看到了一道传送通道。

而自通道口处朝内看去,还能隐隐看到白长生的身影。

“这……”

刘祝面对此番情况,不禁有些茫然。

“来不及解释了,快进去。”

李二知道现在情况不容拖延,一把拉着刘祝手腕,朝着传送通道之内冲去。

“不,不,师兄等等啊!我床底下还有一批新收藏的道经……”

在两人冲入传送通道之内时,通道口顷刻便闭合而上,只留下空荡的院落里似乎隐约传来一道刘祝的惨叫声。

……

愚峰不远的空中。

玄?感知到传送法阵的消失,极怒之下,一掌朝着愚峰顶上拍去。

轰然之间,愚峰硬生生地被拍低了几丈,而顶上的小院更是化为废墟。

顷刻,几道身影自底下飞起到玄?身旁。

“宗主,你怎么了?”这是玄明的声音,只见其一脸担忧地看着玄?。

然而,玄?却是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径直遁回了寝殿之内。

一进入寝殿,玄?便立刻将其内的大阵全部开启,随后身形便是一阵踉跄,又是喷出一口血来。

玄?迅速开始打坐,运转起功法,调养起体内伤势。

别看他似乎只是破了两袖子,外加吐了两口血,实际上他体内的伤势比外在表现出来的要严重许多。

单单就那一剑,差点就给其道基与元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因此玄?才一句话都没有留,匆匆回到殿内调养。

待得体内伤势稍稍缓和了一些,玄?这才开始思索起来刚刚的战斗细节。

虽然其剑气之上并未有过熟悉的气息,不过玄?却是注意到其剑气举重若轻,快若疾风,一出便是杀招。

而整个东神洲上能够有这般剑气的也是为数不多。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两仪宗内恰有一门剑典,练成之后便可有这般威势。

接着玄?又开始想到李二、刘祝两人被那剑气裹挟而去之事,心里不禁泛起诸多念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让其盛怒之事,玄?喉结一阵滚动,随后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

次日。

两件大事传遍了整个汴安城,让城内无数人大感震惊。

其一便是昨日辩难之时,玄天宗遭未知之人袭击,塌了一座殿。

至于具体是哪座殿,亦或是死了多少人,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一般都不晓得其内详细之事。

毕竟这种丢门面的事情,玄?自然不会对天下之人说自家的执法分殿被人一剑斩塌了,更不会说分殿坍塌导致了六人死亡。

然而。

玄?除了在这件事情上有心有力之外,另外一件大事则显得有些无力。

这件事便是辩难。

当夜。

玄?勉强压制住伤势之后,得到真强佛子拜访的消息,便与其定于玄天宫内见面。

而后,玄天宗内高层齐齐汇聚在玄天宫内。

“此番辩难,李施主亲自认输,故此局应当是贫僧赢了。”真强站在殿内说道,接着又从怀里取出一颗婴孩拳头大小洁白的珠子,“此物乃是我佛庭之内产出的留影珠,可作为凭证。”

高座之上,玄?刚刚压制好伤势,听到佛子这般说来,差点没有极怒攻心再吐一口血出来。

玄?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接过留影珠,而是阴沉着脸。

殿内众人看到宗主这般脸色,皆是低头不语。

一时间,玄天宫内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安静之中。

真强见此,淡然一笑:“当然,由于辩难受到一些外力影响,导致不是最后不是很圆满,所以贫僧愿在此地再留三日。”

“这三日之内,玄天宗可再挑选人来与贫僧辩难。而若是三日过后,无一人可辩赢贫僧,那玄天宗需得承认输于贫僧,可好?”

玄?听完,右手捏着座椅扶手已然嘎吱作响,显然是心中怒火已然堆砌到将要爆发的程度。

此刻,他极度想要一掌将佛子拍死。

但他知道若是这么做,玄天宗恐怕会成为整个东神洲的笑柄,甚至引起西贺佛庭的敌意,搞不好就演变成了道佛大战的引子。

这种滔天责任,玄?不想担,也担不起。

所以玄?在强行压下心中怒火之后,沉声说了一个字。

“好!”

真强微微颔首,躬身放下留影珠,便转身从殿内离去。

……

三日对于常年辟谷闭关之人,不过弹指一瞬。

很快便有小道传出,玄天宗在辩难一事上彻底被西贺佛子完败。

而对于这般言论,玄天宗却仿佛彻底沉寂下去了般,也没有人出来澄清。

玄天宗的态度众人都看在眼里。

登时,一些人兴奋了,他们意识到了这消息很可能不是假的。

于是。

玄天宗辩难落败佛子的消息,顷刻之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座汴安城,而后又从汴安城向外不断扩散出去。

是夜。

汴安内城皇宫之内,某处宫殿。

三人围在床榻边上。

一名须发半白的老人,看着床榻边上的真强说道:“佛子,情况如何?”

真强听到其声,目光从床榻之上那面容各处出现细微腐烂破口的年轻人身上收了回来,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道:

“此病疾便是贫僧也闻所未闻。这几日以来,贫僧以自身法力渡遍其全身,并为其诵读清心普善咒,如今也只是堪堪缓解病情恶化。”

“难道朕的恒儿便要这般莫名死于病疾之下?”

“佛子!当真无法了吗?”

真强摇头默然。

在看到佛子这般表现,这名胸脯横阔,往日里有着披靡天下,气吞山河之势的东神国主,此刻身形却显得如此佝偻与落寞,神色更不复往日威严,只剩下了灰败。

“恒儿啊……”

一旁,衣着玄色云霏锦衣的皇后已然俯身趴在床榻边缘哀泣起。

“陛下,皇后,莫先急着悲伤。”真强陡然出声解释道:“贫僧摇头只是说贫僧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

国主:“!”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