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办台大门口。
此时,这里围着许多人,他们正朝着躺靠在门槛之上一名妇女指指点点着。
没过多久。
何东便领着一队人马,来到大门口,看着那在撒泼哭喊的妇女,何东便也觉得一阵头疼。
那妇女名叫屈沉氏,乃是今晨河畔发现的两具干尸中那男干尸的结发妻子。
只见屈沉氏拍地哭喊道:“大人啊,民女的相公死得好惨啊!”
“若不是那怡红院的骚狐狸勾引民女相公,我家相公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
何东在旁听得一阵头疼,想插嘴却又被其哭喊打断,接着擦了擦额头冷汗,面色沉下,气沉丹田,一声喝出。
“够了!在特办台门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屈沉氏顿时被这一声大喝,震得整个人都懵住了,涕泪直挂在大饼盘子般的脸上。
随即,何东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得那怡红院的女子,如今与你相公一同身死,你要我如何为你做主?”
“这…这……”
屈沉氏听此,又是一愣,嘴里一阵喃喃竟是不知说何是好。
下一刻。
那屈沉氏眼珠一转,陡然又是哭喊出声:“大人,若是那骚狐狸死了也就死了罢,但是这怡红院养此骚狐狸,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希望大人为民女讨个公道。”
“人,我们确认过了,不是在怡红院里死的,所以怡红院不担责任。不过……”何东让捕快驱散围观的众人,一阵解释道,结果话锋刚准备转,便被打断。
“啊!”
屈沉氏面色惊诧又转为阴沉,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何东鼻子泼口大骂道:“好啊,你个孬捕,是不是收了怡红院的好处,果然这当捕快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何东面色阴沉,将手伸到怀里。
看到何东这般动作,屈沉氏面色大变,朝后退了两步,大喊道:“杀人啦,特办台捕快要杀人灭口啦!”
“啧,不会真要杀人灭口吧!”
“我就知道,这群捕快平日里不干实事,收钱第一位。”
“……”
不远处,被驱赶至此的众人朝着何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
何东听到这些言论,面色又是阴沉了,他径直将手从怀里抽出,只见其手掌上正躺着一个荷包。
何东将这荷包直接丢给屈沉氏,冷声道:“这里面是怡红院的赔偿金,人怡红院虽然不担责任,但她们主事的也知晓好歹,嘱托我将此赔偿金转交给你。”
“现在,立刻,马上,拿着这赔偿金给我滚离特办台,滚得越远越好。若是再在这里撒泼胡闹,别怪本捕以扰乱特办台正常秩序之罪,将你缉拿入狱。”
屈沉氏颠了颠荷包重量正欲发作,却是下意识将荷包摊开一看,面色骤变,小心地用余光朝着四周瞥了眼,紧紧攥着手里荷包,没有再多说什么,匆匆便离去。
看到屈沉氏这般干脆离去,一旁的捕快好奇地问道:“何捕头,这荷包到底装了多少赔偿金,这屈沉氏竟然这么爽快便离去了。”
石塔内。
白长生也是好奇地竖起耳朵。
何东神秘一笑:“里面没有赔偿金,只有一个秘密罢了。”
言罢,众人便回到特办台内,关上大门。
石塔之内。
白长生一阵无言,这特么说得还是不是人话。
故弄玄虚,差评!
想归这么想,白长生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目前关于两具尸体的线索似乎就到了桥头私会这步便断了,至于后面怎么死的,凶手是谁,为什么会从泾河里浮出来,众人一概不知。
何东经历过昨天的空跑,今天也没有再出去探查了,而是坐在案卷室内昏昏欲睡翻看着手边摞成小山堆的案卷。
这些案卷都是近些日子泾阳城内发生的一些案子,并不局限于丢失案与干尸案。
何东是想从这些案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共通点,兴许就能找到怪物出现的源头。
不过,没看多久,何东便犯起困来。
白长生看着他这副样子,正欲沉浸心神布阵,余光却是瞥到了一行字,顿时眼神一定。
案由:当日风云镖局惊现神秘人,一剑斩下庞高格头颅……庞高格于清剿风云镖局一役不幸身亡。
白长生看完之后,不禁一阵叹息。
说实话,老庞这运气着实太低了,那风云镖局神秘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俞姓之人。而他正好在那时候去清剿风云镖局,这不是正好撞上枪口了。
想到清剿之因,白长生便是眉头紧锁。
上面写得是庞高格误以为是风云镖局劫取供粮,所以才发动这场清剿。
白长生心里陡然一动。
供粮?灵米?
不会是二号带回来的那一储物袋吧?
难道是二号劫了灵米?
白长生面色一变,径直传音给塔下的二号,让其上来一趟。
收到白长生的传音,二号没多久便来到第九层。
“灵米你不会是劫了泾阳城的供粮吧?”
白长生一看到二号便径直开口问道。
“供粮?不知道,灵米是买的。”
听到二号这么说,白长生又狐疑地说道:“我问这话没别的意思,若真是你劫来的,不要隐瞒,我也不会因此怪罪与你,只是想要了解下,看看还有什么首尾没有处理。”
“真是买的。”
二号听着白长生的话,没由来地心生无奈。
白长生听此,想来应该是自己误会了二号,便摆手让其下去研究阵法。
……
入夜。
何东蓦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案桌上睡了一下午。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
何东收拾了一番案卷,便离开特办台,朝着城主府走去。
回到城主府内。
何东本想直接回到自己房内,想了想今日洪捕头如此顶撞贺城主只怕是要被记恨在心吧!
何东咬牙,转向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是通往城主寝殿的路。
不管怎么说,洪捕头都很对他胃口,而且他也是个好捕头,百姓需要他。自己并无心在特办台长久做下去,还是及早与城主说明情况,化解两人隔阂才是。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何东也来到城主寝殿的庭院门口。
就在此时。
“笃、笃。”
“笃、笃、笃。”
骤然之间,一道熟悉亲切的脚步声在何东身后响起,渐行渐进。
登时,何东全身寒毛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