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野猪精差点没被这声给吓断气过去。
这时它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尊凶神在盯着自己,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野猪精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讨好地说道:“是,前辈说的是,那咱这就去了?”
“等等。”
白长生心念一动,直接给八层的二号传音。
很快,二号便来到第九层。
白长生指着二号说道:“这次寻宝由他跟着你。”
“二号,若是野猪精有任何不轨之意,直接杀了它。”
白长生没有丝毫掩饰之意,径直说了出来。
“不敢不敢,前辈,俺老猪不敢有不轨。”野猪精顿时吓瘫在地上跪着,话都说不清楚。
接着在白长生的示意下,二号带着野猪精径直离开了石塔。
……
山林间。
野猪精不时会瞟向穿着黑袍的二号。
面对二号,野猪精身上压力并没有少一点。
这不止是因为二号把野猪精抓回去的原因,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它在面对二号时,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野猪精不时在心底一阵哀嚎,这刚走了一尊凶神,又来了一尊恶煞。
石塔窗边。
白长生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东方。
看了会儿过后,白长生收回目光,又继续进行传送法阵的布置。
这几天心思都花在了炮制野猪精上了,进度难免落下了些,后面得更努力努力再努力,争取把这几天缺的补上去。
……
夜。
泾阳城。
自从庞高格折在风云镖局已然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人们有关庞高格与风云镖局讨论越来越少。
反而开始讨论起白玉山上之事,热度似乎俞演俞烈。
虽然在如今这样无主状态,但是绝大部分人并不觉得生活有什么改变。
主要是这三天里城内的秩序并没有被过多破坏,而是维持在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这都得益于城内的一些世家豪绅的维持,他们得到消息下一个城主到来的时间不会太短,一旦有人在这段时间造次,只怕将来要用以祭那三把火。
然而。
三天里,还是有部分人觉得生活发生了些许不起眼变化。
施任今年七十高龄了(对凡人来说),是平安义庄的守尸人。
这三天他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平日里十天半月才得以见到一具尸体运到义庄来,结果就这么几天运到义庄的尸体就已经有十几来具了,而且这些运来的尸体死状极为惨烈,有被利器贯穿胸口的,还有断胳膊腿的。
今天傍晚运来的一具更是身首分离。
施任搬了条靠背竹椅放停尸间前的院子里,整个人朝着椅子躺下去,竹椅发出难听地“嘎吱”一声。
看着昏沉地夜空,施任不由地叹了口气,再这么运来尸体,义庄都存不下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人这么倒霉,死得惨不说,这么天过去了还没人来认领。尸体都快发臭了……”施任摇着蒲扇,自言自语喃喃道。
随着夜色逐渐浓郁。
施任躺在椅子上,渐渐地睡意袭来,双眼忍不住开阖起来,很快便沉入梦乡。
“扑通——”
就在这时,停尸间内传来一阵异响。
“呼!”
施任身体猛地一挺,从睡梦中惊醒,心脏一阵狂跳。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艰难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看向隐约可见烛火摇晃的停尸间大门,心里不禁一阵嘀咕:“这么晚了停尸间怎么会有声音?难不成进贼了?”
施任一阵暗想,眼下义庄附近都没有什么人,还是先去摸摸什么情况。
接着施任躬着身子,步履轻伐地朝着停尸间大门旁窗口摸去,小心地将窗口推开一缕缝隙。
“嘎—吱——”
静谧的空气里,传来微不可查地推窗声,带着压抑、未知的沉寂。
施任将头缓缓探了过去,眼睛贴在了窗缝边朝着内里看去。
有些发白的烛火轻轻摇曳,停尸间内似乎一切正常。
一息。
两息。
三息。
正当施任以为只是老鼠发出的动静,准备起身。
陡然间,一只布满可怖血丝的眼珠子,贴在了窗缝,通过昏暗的缝隙,从内向外看去,与施任一目对视着。
这只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冷冰,麻木,空洞且没有焦点。
血丝眼珠子眨了两下。
左转。
右转。
施任心脏一滞。
“嗝~”
野猪精又是打了一个嗝,这是饿嗝。
虽然中午大吃了一顿,可是对于它这种体量的妖来说,消化的也快。
“那啥,俺饿了,能不能抓点鸡吃。”野猪精忐忑地说道,看到二号沉默地瞥了过来,又立马改口:“要实在不放心,俺就这附近摘点野果。”
二号就这么沉沉地朝着它,良久才微微颔首。
野猪精顿时如释重负,赶忙跑进林子草丛里寻些野果地根。
二号紧紧跟在它的身后。
莫约半个时辰,野猪精才勉强吃了三成饱。
这时,二号没有再让野猪精继续吃下去,径直将他提溜起来。
“带路!”
野猪精听此,只得一阵叹息,带着他朝着皋黑山脉行去。
……
夜落日升。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
白长生依旧在肝着传送法阵,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了。
不过他的状态正对应着前世一句话。
熬夜修仙,法力无边。
在他元婴期的修为之下,即便不眠不休几百天也丝毫不会觉得疲惫。
这天早晨。
白长生忽然听到一阵规律的窸窣之声,心生疑惑之下感知而去。
原来是林倩拿着把锄头在后山小路旁的空地处锄土。
白长生转念一想,便知道林倩这是要种那些种子。
虽然眼下并非最适合种植的季节,不过到时候用法力做个护罩,想来问题还是不大。
接着白长生来到窗边看了会,眉头有些微皱。
林倩选取的地方,虽然土壤比较肥沃,但是附近并没有水源,将来浇水也显得不是那么方便。
一阵暗想,白长生径直挥袖。
与此同时。
林倩开垦的那片土地旁竟凭空出现了一道沟壑。
接着泉水咕咕之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林倩看到沟壑里正逐渐流水填满,而后又流向林子里。
林倩抬头,若有所感地朝着石塔望去。
白长生正站在窗边与她对视。
“多谢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