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如洪水开闸般疯狂涌了出来。
莫约一百年前，我玄明还只是外门炼丹房的长老。那时候，每日提供给我灵草的似乎是门内新收的一个弟子吧！
那弟子为人还算勤恳，三年来每日不曾间断，也不曾错漏过。一次，我看到他在偷看我炼丹，眼里是那般渴望。那时，我也没有责怪他，似乎还给了他一本基础炼丹术。
自己这是怎么了，在门内弟子偷看炼丹，是大忌啊！
或许是看他平日里的表现，大发善心吧！
只是，好像是两个月之后。
这弟子就人间蒸发了一般。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有事没有过来。
可一连过去三日，直到给我送灵草的换了一个人，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一番询问，才知道。
三日前的宗门试练里，那名弟子不幸遇到魔宗之人，已遇难身亡。
只是。
为何宗门试练会出现魔宗的人，那时候自己也没细想，反正总有高层会去查的。
自己摇了摇头，对这名弟子的际遇感到一阵可惜。
可惜什么？
或许是可惜他的境遇，他的执着，还有他的仔细。
也或许还有他的资质。
不然也不至于三年了，都还在练气期吧！
那名弟子叫什么来着。
自己好像有问过一次。
是姓白？
然后叫长生？
好像自己还笑过他，以他的资质可配不上“长生”这个名啊！
那么。
面前这个人，是他吗？
如果是他，这些年又发生了什么？
为何他的修为如此之高，是遇上了大机缘？
……
玄明真人看着面前皱眉的白长生，愈发觉得他与自己记忆里的外门弟子白长生形象重合在一起。
同时，他的心里疑惑也越来越多，不禁问道：“百年前，你可曾在玄天宗待过？”
“没有！”白长生异常坚定道。
听此，玄明真人眼里神色一阵变化，有失望，也有松了一口气。
“抱歉，是在下认错人了。”玄明真人作揖道歉，便准备离开了。
突然。
白长生开口道：“等等！”
玄明真人转身，神色间一片疑惑。
“你似乎忘了大道誓言。”
听白长生如此说来，玄明真人一阵恍然之色。
随即。
“大道在上，今日我玄明带李二前往我玄天宗作交换生，为期半年。这期间李二能享受到交换生一切待遇，并可接触我玄天无上典籍之一。”
“望大道鉴之！”
瞬间，天上响起一道雷鸣，随后又隐去。
此刻，李二与玄明两人之间，也多了些莫名的联系。
而两人没有注意的是，就在誓言发好后，白长生神色一阵变化。
白长生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能够控制这道誓言。
这有没有用？
答案是肯定的！
这种情况有些类似李二和玄明两人签订了一种契约，而为了保证契约能够正常执行，不被违背。那么就需要一个公证人。
正常情况下，天道将会作为大道誓言的公证人，然而现在白长生的感觉就是自己变成了这个公证人。
作为公证人，自己将能够对违背誓言的人，进行无视距离的惩罚。
而惩罚的力度视违背誓言的程度而定，严重可将其直接形神俱灭。
不过。
自己怎么会拥有这种权限？
难道是大道之域的原因造成的吗？
白长生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下一刻。
发完大道誓言的玄明真人便带着三人，直接告辞而去了。
看来有时间还得要找人来实验下。
这大道之域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白长生目送着四人离去，暗暗想着大道之域的隐藏功能。
李二作为交换生按道理来说，玄天宗也应该留下一名弟子。
不过，玄明真人没有提，白长生倒是乐于如此。
一旁。
白灵和林倩两人不舍的看着天上的玉舟，一脸不舍。
一下走了两人，观内似乎安静了许多。
回过神来，白长生看着这观内只有自己一名男性，心里倒也觉得有些空荡几分。
叮嘱两人好好修炼。
白长生便直接回到石塔内。
说是两人，其实也就只有好玩的白灵需要叮嘱。
白灵似乎还不能适应一下冷清许多的小院，一个人坐在歪脖子树下无聊的翻动着道经。
林倩却依旧进行每日的功课。
……
白玉山脉之上，一艘庞大的玉舟在空中划过。
其上似乎还能看到些亭台楼阁，只是这些楼阁此刻显得有些空荡。
云层吞吐间，隐约可见四人立在舟头之上。
赫然便是玄明真人一行人。
这艘玉舟是玄明真人的低阶道器——天玉舟。
所谓道器，便是法器、灵器之上的法宝，因道器又是仙器之下最强的法宝，所以每一件道器可谓珍贵无比。
这件道器便是玄明真人在一次拍卖会上，用了百万上品灵石换来的。
可日行万里，可谓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就是比较吃灵石。
在这样情况下还用天玉舟赶路，一方面是因为刘祝才筑基，不能够上天。更重要的是这玉舟的行驶速度比之一行人的飞行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为了快点回到宗门，玄明真人作为合体期的大能自然不会在意这点灵石得失。
此刻，天玉舟上。
卫东和传音道：“师尊，为何你要发大道誓言，这样一来我玄天宗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蠢货，为师若是不发大道誓言，你以为那白长生还会让我等出观吗？”玄明真人传音斥道，神色一阵变化：“何况你以为，为师就没想到这点吗？”
“师尊，此话怎讲？”
“嗬嗬~即便大道誓言又如何，到时候只要是李二想要留下来，这所谓的大道誓言自然便不攻自破。”玄明真人一阵轻笑传音。
“那若是李二不愿呢？”卫东和又问道。
“若是李二不愿……那便做了他。毕竟为师的大道誓言里，可没有保证李二的安全。”玄明真人微眯双眼，神色间一片冷冽。
修道越是修到后面，为人也越发老谋深算，做事也更心狠手辣。
这种感觉，卫东和在自己师尊身上可谓是感受的淋漓尽致。
卫东和赶紧传音恭维道：“师尊英明。”
随即，卫东和安排两人暂且打坐歇息。
一个时辰后，天玉舟到了泾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