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望着夫人伸出手越过一堆折子过来接碗的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夫人不小心将碗打翻,弄湿了他的折子,他会不会也同刚才那般勃然大怒还是会如同夫人用火烧了他折子一般温声细语?
她亦是不懂南鸢公主的魅力在何处,竟让将军给她这么多的特殊待遇。
心里有了想法,晚秋的目光都变得神情莫测起来,看着一点一点接近的距离,晚秋的手指不知不觉间渐渐放在了碗的边缘,只稍夫人一接,碗就能随时被打翻。
蓦地,那双嫩白如玉的小手前出现了一只宽厚手掌,还没等晚秋反应过来打翻碗的那一瞬间,那只手掌就直接将碗端了过去。
段逸君目光别有深意的在晚秋身上落了一刻,淡淡道:“我来。”
见他接过碗,南鸢立刻收回了手,望着他,命令道:“现在就喝掉。”
段逸君也不再反驳,直接一饮而尽,没有姜味的姜汤还是比早上那一碗要好多了。
喝完后,段逸君也是亲手还给晚秋,无情道:“下去领责罚吧!”
晚秋脸色“唰”的惨白了一分,行礼道:“是。”
见晚秋走了好一会了,南鸢掩饰不住八卦的心,她好像从未问过晚秋的来府时长,只知道她与其他婢女不同,年纪轻轻就已经凌驾于婢女之上仅次于管家之下的一个婢女,由生佩服!
“段逸君。”南鸢打断段逸君处理的公事,好奇的问道:“晚秋来府多久了?”
段逸君望了南鸢一眼,淡淡道:“有十几年了吧,父母在战场上逝世后捡回来的孤儿。”
没想到只是一个好奇的提问,能提起段逸君的伤心事,南鸢有些手足无措的彷徨了下,她记得指婚后几日皇兄跟她提起过,段逸君的父母在他还年少时,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了,所以他同皇兄一样,自小就顶起了家中大任,直至现在的权威。
听着他似是不在意的语气,南鸢也没再往那方面提及,只是淡淡的感慨了一句:“原来是同你一起长大的呀!”
那情感自然是一般的。
南鸢目光眺望窗台,心中失神想着皇兄派她嫁与段逸君的心思……
蓦地,脑袋被人轻敲了下,惊的南鸢下意识“哎呦”一声,缩了缩小脑袋。
段逸君勾唇一笑:“这是在意她同我呆的时长久?”
南鸢眨了眨眼,分不清心里莫名的是何情绪,就与小时候有别的女孩子同她一般抢夺哥哥宠爱,而她却想一人独宠时不悦的心情。
可是,她现在长大了,懂得哥哥的宠爱可以分享给任何一人,只要哥哥是爱她的就好。
但是这条理论放到段逸君身上,又有种不明所以的心情。
南鸢垂眸摇了摇头,闷闷道:“不是。”
段逸君握住南鸢的手:“你以后同我呆的时长会更久。”
南鸢抬起头来,一脸疑惑,而后想着:是啊,她是他的夫人,她是他的夫君。
脸颊不由自主飘上两朵红云,若是皇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