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面有难色的朝将军看了一眼,又朝挤眉弄眼的公主看了一眼,左边是将军,得罪了得人头落地,右边是公主,得罪了同样得人头落地。
这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呐!
喜婆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暂且抱住自己的小命为紧,唯唯诺诺道:“是。”
早知道,她就在树后多躲一阵,不至于出来处理左右为难这般困境了。
不愧是将军府,手下做事极快,力气也大,两个人就浩浩荡荡把新的喜轿抬了过来。
正心想着这段逸君怎么还不走的南鸢,在夸赞手下的同时,也感激喜轿的出现。
他不走她们走。
南鸢二话不说,搀扶着灵芸朝着轿子方向走去。
身后蓦地传来一句不卑不亢的声音:“南鸢公主,你的银子掉了。”
“哪里?哪里?”听到银子两个字,南鸢焦急的心情得到缓解,两只眼睛也亮的发光,低头左寻右望,没有见着银子半点影子。
如同被踢过来的一块石头,“嗖”的一下一锭银子出现在空旷的大地上。
段逸君指了指那锭银子:“南鸢公主,你掉的可是这银子?”
“是的,是的。”南鸢脸上挂着笑容,顾不上地上的灰尘,直接蹲下身将银子捡起,不过这锭银子看的倒是眼生的很,她也不管,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
轻轻吹去银子上的灰尘,南鸢站起来时,感觉到衣袖被人拉扯了两下,扭头一看,盖上盖头的灵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也让南鸢瞬间反应过来……
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而且刚刚说话那人是段逸君?!
手上沉甸甸的银子瞬间成了烫手山芋,南鸢在段逸君强烈的注视下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假装刚刚一切很自然随意的道:“我们家公主穿着婚服不方便捡,只能奴婢代捡了。”
“是吗?”段逸君依旧目无表情,面容淡漠,明明该是个问句却让他说出了居高临下,谨重严毅的感觉。
段逸君迈开步伐,朝着南鸢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如同那下雨天屋檐上的雨滴,小而轻重,却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消片刻,段逸君高大颀长的身影就立在南鸢面前,他一弯腰,一道无形的压力随着落下的阴影朝着南鸢席卷而来,淡淡道:“去喜轿里把身份换回来,不然……”
段逸君再微微弯腰,些许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南鸢的耳垂边,他薄唇微启,缓缓吐出几个字,一向把人捉弄的毫无办法的南鸢瞬间换了脸色。
南鸢小手握拳,恨不得直接将手中的银子砸向……砸晕……
要不是她手中的是银子,她可舍不得砸过去……要是刚刚地上同时掉了一块砖头一锭银子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砸他了!!!
段逸君说完,乘骏马奔驰离去。
南鸢与灵芸回至轿中,将军府的人也陆陆续续将刚刚那些落荒而逃的人寻回,因为本来时间就是算足了的,现在被这么一闹,时间已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