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西辰比我更适合当西京的皇帝。’
慕长湘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西辰见状便说道,“陛下,现在属下已经据实以告了....还请陛下也和属下坦诚相待。”
由于刚刚得知西辰是皇子的消息,所以慕长湘太过于震惊以至于都快要忘了西辰发现自己病情的事了。
慕长湘缓缓呆住又撇了撇嘴,她本来还真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我身中奇毒,早就命不久矣了...”
听到这件事的瞬间西辰可是比刚才慕长湘得知自己是皇子的事情更加的震惊,良久都没说出话来。
慕长湘见状低头苦笑,“我和秦肖是不是很可笑,都因为自己命不久矣而不想连累别人。可....哼...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笑话啊!”
西辰单膝跪下,一脸担忧。
“陛下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这也不是您的错。是属下捷越了....”
见西辰跪下,慕长湘连忙起身走到西辰面前将他扶起,“我昨天不就说了么?你我之间不需要这般多的规矩,再说了,就按这么算...你和秦肖一样跟我还算是隔辈表亲的关系,算是我兄长了。对我下跪.......我...我接受不了啊。”
西辰起身,又说道,“属下身上流着罪臣之血,不敢在陛下面前称兄。属下...还能留在宫中已经很是感激了。”
慕长湘叹了口气,“刚才你还说我妄自菲薄,你这不也是么?哎呀...行了行了,这个话题就这么先过去了。我们得计划着下一步了....”
看样子慕长湘得心中已经有了计策,西辰问道,“陛下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慕长湘微微抬头,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戾气,“那个林僮运应该是林仙迂家中近亲,想必...而萧瑜先前出逃就是联合了南螟,不然不可能那般顺利。还有...之前魏靖安引我弹琴,使关于的谣言传播的甚广。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南螟不会是心怀不轨,妄图动摇神州和平?”
她看向西辰,笑道,“他倒是吃的很开呀,连曾经大战之仇都能毫不顾忌和萧瑜合作。果然都是一类人啊,我估计他之前散播天女谣传又引我入计。大概他的下一步就是冲我来了。”
听了这话,西辰现得微微有些紧张,“陛下,那我们是不是...”
看西辰很是紧张,慕长湘笑了。
“不必紧张,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我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让他危害到西京的安危的。”
西辰的脸上的担心丝毫未减,反而还多出了一份无奈。
“陛下,属下希望您还是多关心自己的身体,您可以自私一点。”
‘你自私一点又如何?’
西辰的话让慕长湘猛然间回忆起了司守曾经和自己说的话。
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向西辰说道,“这话....也有人跟我说过,说让我自私一些...”
见西辰笑了笑,“那他一定是很关心您的人。”
慕长湘也莞尔一笑,歪着脑袋看向西辰。
“是啊,她是我在这尘世中得至亲。与我一同降生于世,但他却先离开了。死了的人远离了尘世间,但活着的人得带着他们得夙愿努力的活下去。谁不想自私呢?我要是能自私一点就不会回来了....”
“陛下,属下觉得您的心实在太善良终究不属于这不堪的深宫。”
西辰说话依然是这般客气,搞得慕长湘很是不自在。
“西辰,你我是表兄妹不要叫的这般客气。别陛下...属下的,私下唤我表妹就行。”
西辰面上很是为难,骨子里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称谓也早就把自己身为皇子的事实抛诸脑后。
见西辰不语,她以为是西辰不习惯叫表妹这个称呼便又说,“那就直接唤我长湘?”
就连‘表妹’二字西辰都叫不出口更何况让他直呼名字了。
“陛下,西辰实在是....”
听着西辰又再叫自己陛下,慕长湘叹了口气,“就这么定了,叫我长湘啊。你在叫我陛下我就下诏了!”
纵使一回西京慕长湘的身份就变成了女皇,但骨子里不过还是个未满二十的小姑娘罢了。
看着慕长湘那副天真的面孔,西辰便在心中暗自下决心要帮她实现她想到达到的所有事。
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慕长湘便还准备在书房带上好一会。
“西辰,你先休息吧,我这儿.....还有些事情处理。”
西辰看了看桌子上那些堆积不少的公文资料,和慕长湘被烫伤还涨红的手,“陛下......”
“哎呀,都说了私下叫我长湘。你再叫我陛下,我....我便不听你的说话。”说是如此,慕长湘将自己的耳朵堵上装作真的不听的样子。
西辰也是无奈,在心里练习了好一会才准备开口,“长...长湘。”
假意堵上耳朵的慕长湘立马便将双手放下,准备听西辰要说的话。
“长湘,你赶紧回去休息。”
慕长湘扫了扫桌上成堆的公文,无奈摊了摊手,“你看这么多公文呢....放心,我看完了马上就休息了。”
只见西辰直接将慕长湘从座位上拽了过来,“公文我替你看,回头再一五一十的讲给你听。我熬夜没关系,我身体可以,但你不行。”
看着西辰的眼神很是坚毅,慕长湘知道就算自己再多说西辰也是不会再听。
“我....你真的帮我看?”
“嗯,你快回去!”
话音落下西辰便将慕长湘把半推半就的赶出了门外,直到最后慕长湘走远了西辰才放心。
一个人走在宫中的石子路上,慕长湘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应该是秦肖的十五岁生辰,慕长湘十三,管事嬷嬷刚教了她女红。可她连最简单的字都绣不明白。
她想着这次一定要送一个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送给秦肖,便做了手帕,却不想‘秦肖’二字缝的丑极了。
当时她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送的时候便被秦肖发现了。
秦肖说他很喜欢会一直戴在身上。还说,他以后把这山河回赠给自己。
本以为是句玩笑话,可他做到了,用自己的命换来的。缘深即缘浅,奈何本不该。
少时的青梅竹马,换来今日的江山为赠。
慕长湘回到房间终于忍不住的掩面哭泣。
“哥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向他们所说是妖女啊,把你们一个个都克死了。是....是不是我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