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再禽兽一次,”说着他不顾我的制止拉开了被子,却极为温柔地将我抱进早已装满热水的木桶里。
“芷儿,”他一边拿着帕子为我清洗着身子,一边轻柔地说,“嫁给我。”
“那得看看我乐不乐意,”我佯装生气,“你不是都有已经过门的妻子了吗?”
“谁告诉你的?”他挺住了手,“斯苒说的吗?我与她并没有成亲啊。”
“嗯?”我扭过头见他无比认真的样子,“生兰说,上次她来林府时斯苒说她是你已经过了门的妻子。”
“只要是女的,她都是这么说的。”他弯了弯嘴角,“我可是很抢手的,你再不嫁我可就被人家抢走了。”
“哦,那你去吧!”我用劲拍着水,水花将他身上溅湿了一大片,薄薄的中衣贴在他身上,尽显他精壮的身子。
不知为何,即使与他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此刻我却还是难以抑制自己不往那方面去想。
他被我看得面红耳赤,伸手将围屏上的外衣扯下来套上,一边说到,“赶紧起来了,一会你就得回宫了。”
“回宫”二字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想起他刚刚说让我嫁给他,但是却没有给我规定时限,仿佛他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我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心里不禁升起了难以名状的歉疚。
“蔺栩,你可能还得等我一段时间。”我将脸贴在他冰凉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嗯,”他从背后环住我,“没关系,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等着你。”
磨磨蹭蹭地出了门,才发现那些红绣球和绸缎已卸下大半,我忍不住蹙了眉。
“斯苒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对你和青云很重要吗?”
“日后你便知道了。”他拉着我的手,往花厅走去。
“我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我忐忑至极,总觉得这件事不像他说的那般无足轻重,若是无足轻重,他又怎么会为了它答应和斯苒成亲?
“没事,”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你这样我很满意。”
“什么样?”是我主动来找他还是我主动问这个问题?
他却不语,脸上显出心情很好的样子。
用了晚饭,蔺栩也将修复好的人皮面具为我戴好,我看着镜子中挤眉弄眼的“敬喜”,不禁惊叹。
“这也太像了吧?”我捏捏自己的脸,简直惟妙惟肖。
“呀,衣服怎么办?”我看着身上的薄纱襦裙,昨夜敬喜给我的宫服已经被蔺栩扯坏了。
“咳…”他清了清嗓子,“我让他们去做了新的。”
新的宫服很合身,甚至比敬喜的那一身还要合身一些,敬喜本来就比我高一点,衣裳也比较大一点。
天近黑了,我只得依依不舍地回了宫,宫门口的侍卫倒也没发现我的不对劲,看到我后还恭喜我治好了口僻症,甚至有一个侍卫还像我打听是哪位郎中治好的。
绕过御花园,我匆匆往兴庆宫走去,虽然楚瑾半年也不进一次兴庆宫,但心里总归担心。
“敬喜,”我敲了敲敬喜住的下人房,“敬喜!”
“娘娘!”他打开了门,将我迎了进去,“阿弥陀佛,娘娘可算是回来了。”
“这两天没事吧?”我一边摘下面具,一边问到。
“陛下到是没来,只是沈妃和太子殿下来过。奴才都说您生了病,将他们挡了回去。”
“煜儿他可有发现什么?”沈满我倒是不担心,她向来不怎么管我的事,就算知道我不在宫里也不会告诉楚瑾。
“太子殿下本来想进来侍疾,刚好宣政殿的大太监来传他,说是什么西戎使者的事,他便匆匆走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松了口气,回了房。
“青芷青芷,怎么样?”生兰早已在房里等着我了,见我走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好奇?”我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小孩子不要瞎问。”
“哦哦哦哦,那就是少儿不宜了?”她挤眉弄眼,喜笑颜开。
“就知道打趣我,”我伸手去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有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你会不会制那种药?”看着她促狭的样子,我忍不住扭捏起来。
“什么药?”她故作不知,只是一个劲的笑。
“就,就那种…”我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现在我这种情况怀,怀孕怕,怕不太好吧?”
“哦,原来青芷要的是避子汤啊,”她笑得更加张扬,“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师兄生一个,他也不小了。而且女子年岁大了生孩子有危险。”
“生兰,”我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做势要去掐她的脸。
“好好好,我求饶。我这就去熬药可以了吧?”她向外跑去,出门之前还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
避子汤喝下去我总算放了心,现下北地之事已迫在眉睫,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心。
“母后!”我正歪在床上,准备入睡时,煜儿敲了门。
“煜儿?”我披上外套开了门,只见煜儿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六月的夜风有些微凉,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赶紧让他进了屋。
“母后可好点了?”他关切而又歉疚地问,“昨日儿臣本要来侍疾,怎奈父皇说西戎使者近日将来西齐,让儿臣去与他商议。”
他脸上早已失了少年人应有的天真和稚气,眉头微皱,神情憔悴,我突然生出一丝懊恼来,当年将他留在这龙潭虎穴般的后宫,到底是对还是错?
“没事,我已经大好了。”我拂开他额前的碎发,“煜儿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母后会心疼。”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乖巧的模样让我险些忘记了他身上原本的城府和心机。
煜儿见我大好了,略略坐了坐便离开了,因着瑰宝嫁入了西戎皇子,现两国修好,西戎此次出使,正是为了给一个月后煜儿的生辰贺寿。
“听说此次使者正是咱们西齐的驸马——西戎大皇子。只是不知瑰宝来不来?如若如大家说的那样,这公主和驸马如胶似漆,以瑰宝对姐姐的恨意,知道姐姐没死还回了宫,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姐姐…”
沈满第二天得了消息后便急匆匆地跑来找我,忧心忡忡地说到。
“怕什么?反正我也不出宫,这些事不是向来交给郦贵妃吗?”
“话是这么说,他一个大男子倒也不能随意进后宫,就怕他在楚瑾面前煽风点火。”沈满略微舒展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