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任逸到宫里谢了恩便回了任府。
“我亲眼见了大公子出了宫,小姐大可放心了。”
单嬷嬷一早便去宫门口守着,直到见了任逸出了宫才回了客栈。
“那就好,阿嫲的精神可还好?可有受伤?”
为防有心之人认出我,我并没有去宫门口等着。
“大公子清瘦了些,但精神头尚可,也没见着受伤。”
“那就好。”
我一直担心楚瑾会对任逸用刑,这下终于放下心来。
“小姐,有个自称姓任的人求见。”
“是阿嫲吗?快请进来。”我笑着说到。
然而掀开帘子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锦衣的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
“草民任笑谢公主救命之恩!”
那男子对着我纳头便拜,显然他早知道我的身份。
“快快请起!”
半夏赶紧将他扶起。
他极其费力地在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又连着喘了两口粗气,喝了口茶,才拱手道,“若是没有公主鼎力相助,犬子还不知要在天牢里呆到何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任笑,若要讲血缘关系,他还是我的亲舅父呢。
但他口称草民,丝毫不以长辈自居,定然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我仔细端详着他圆润的面庞,想从上面找出母妃的影子,然而他的长相不仅与母妃毫无相似之处,与任逸也是大相径庭。
“任伯父客气了。”
我也只能讪讪说到,毕竟母妃是任家女这件事除了任逸和我知,仍然属于绝密。
任笑赶紧说,“应当的,应当的。”
说罢又急促地咳嗽起来,他身边的管家赶紧帮他拍背。
“这位老人家可是身体不舒服?”生兰走了进来,“隔老远就听见他的咳嗽声了。让我看看呗!”
生兰向来最喜给人把脉,若是遇上个疑难杂症她能兴奋一整天。
“生兰!”蔺栩喝到,转过身对任笑歉然说到,“对您不住,我这师妹向来随性惯了。”
“无碍无碍,老夫相信这女大夫定然是杏林圣手,若能得这女大夫看诊是老夫三生有幸。”
说罢,任笑向生兰伸出了右手。
生兰一边诊脉,一边问任笑的一应饮食和症状。任笑也一一详细道来。
生兰说了很多话,又拿了纸笔写了方子递给了管家。
“草民今日来此不仅是为了答谢公主,更是为了请公主到府中居住。公主日日住在客栈,终究不妥。”任笑说到。
我正准备婉拒任笑时,蔺栩抢先说到。
“如今任府刚刚被陛下赦罪,不知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此时被人得知我们潜入了西齐,难免引起皇上怀疑。”
“正是。”我点头附和道。
“只是,那是…我妹妹自小长大的地方。当年我妹妹离开家时,我万般不同意,无奈父命不可违,妹妹走后,我便再没见过她了。”任笑说着,眼中浮现了泪光。
我明白,他是母妃的亲哥,他想让我去母妃长大的地方看看,也算是一种孺慕之情。
“谢过伯父,日后有机会再去叨扰。”
“那就一言为定了,公主可是要回静江府?”
我这几天也正在想这件事,任逸出狱了,可惜流放北地的那些人还没有回来。
但是在西齐多待一天便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正是,我们在静江府还有未尽之事。”蔺栩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