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大兴原宰相胡青玄在江青鸿死后便辞去了宰相之位,青越登上皇位后,众臣都在猜测着掌管军政大权的宰相之位会花落谁家。
谁知青越直接点了蔺先之子蔺栩,蔺栩虽未通过科举考试,但从小拜师凌霄道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任了宰相后以雷霆手段革除旧弊,惩治贪腐,短短几年便震服了一众迂腐老臣。
“这倒是个人物。”我叹到,年方二十六便官至宰相,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市井传闻这个蔺栩,他,”单嬷嬷难为情看着我。
“怎么了?”
“他有龙阳之癖。”她说。
“为何这么说?”
“蔺相至今未婚,也未听说他对哪家小姐动过心。”单嬷嬷说,“若他是个粗陋之人也罢了,偏偏生得俊俏得很,可以说是大兴第一美男子。”
“哦,妍公主确实说过他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我想了想,“也许这蔺栩一心向道,不想这些儿女情长也是正常。”
“也是。”单嬷嬷方展了颜。
在江府的日子就这么悠闲地过着,府里的进项皆是青越按着大长公主的份例每月送来,在我出宫时,他还赏了我三个庄子,支撑府里的开支绰绰有余,但若想置下一份产业仍然不够。
这一日吃晚饭时,临枝突然说,“我都有点怀念西齐的咕咚羹了。”
“咕咚羹,”我想起那些在长门宫渡过的寒冷的日子里,临枝做了咕咚羹,涮菜涮肉让人食欲大开。
“明天做来吃嘛。”心菱笑着说,“我也想吃。”
“明天就做。”临枝得了鼓励,兴高采烈地说到,“不知小姐喜欢辣一点的还是不辣的?”
夏日炎炎,吃辣的怎么受得了,但是临枝是西齐人,嗜辣如命。
“你做两个锅好了,一个辣的,一个不辣的。”我笑着说。
临枝仿佛想起来我们现在不是在长门宫里,这里是江府,应有尽有。
她笑嘻嘻地说,“要得!”
“临枝又说西齐话了。”心菱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便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吧?我看着斜斜洒下的月光,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
翌日中午,我正懒洋洋地喂着跟抄手游廊下的玄凤鹦鹉。侍卫李春走进来说到,“小姐,有位公子递了帖子来访。”
会是谁呢?我在大兴从不出宫,所认识的男子除了几位皇兄皇弟便只有严肃了。
而严肃,李春是识得的。
单嬷嬷接过了帖子呈给我,我打开月白的帖子,上面写着几个笔力苍劲的隶书:大兴宰相求见芷公主殿下。落款是“蔺栩”两个字。
“看来真不能背后说人,快请蔺相。”我摈退一众宫女,只留单嬷嬷在跟前。
不一会,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参见公主。”他行了大礼,我有些吃惊,毕竟以他的身份来说,作个揖也是可以的。
“请坐。”我只好说。
他在下首落了座,抬起头来看我,好一张神仙似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额头光洁,偏偏皮肤白净,流转的眼波却隐藏着一种微不可查的苦涩。
他直直地看着我,也不开腔,这一瞬间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