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我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颜卿心里一叹。
……
“姐姐,他们走远了。”
青儿眉目一转,看向颜卿,一颦一笑间,虽不如颜卿却也别有一番青涩风味。
“我们也走吧。”
“去哪儿?”
“齐王府。”
……
……
离凤都不远处的一处断崖边,林凤歌驾着马高高屹立,他的身后只跟着一人,近卫许焦。
轰隆隆!
忽然,天空瞬间变得昏暗下来,雷鸣声骤然响起,一时间风起云涌。
“将军,看天气是要下雨了?!”
许焦皱着眉头看向天空,担忧地说道。
心里也是烦躁,刚出来的时候,明明是万里无云,晴空大好。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幅天气了?
要下雨,这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一旦下雨道路变得泥泞,那无疑会大大的拖慢行军速度。
兵书言:
兵贵神速,机不可失。
每多耽搁一刻,那战机就有多延误一刻的风险!
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下雨?”
林凤歌仰首,神情颇为桀骜,眼中似乎隐隐带过不屑?!
“那又如何?”
通过他的身影一边,隐隐可以看到山腰处和山脚下,井而有序下山的铁骑。
铁骑流蜿蜒盘曲,绵延之长。
这是他们翻过的第一座山,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天气,还真是天公不作美呀。
不过…这样的日子,他们经历的多了。
许焦紧紧握着马绳,试探地问:“将军,那我们……?”
林凤歌一拉马绳,转身看着许焦,“杨艺命令我们,三日内赶到西江城待命,那自然也得依据命令行事。命令军队全速前进!”
许焦面色依然犹豫,这天气,一看就是要下大雨的节奏,在这种情况下命令部队全速前进,那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天灾人祸,谁也测不准。
“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战事紧急,容不得我们多想。”
说完,林凤歌驾马从山上冲锋而下。
边下山边喊道:
“生前何必常睡,死后自会长眠!”
“舒服?那是留给死人的。”
……
……
汉土中心,夜城。
汉军大本营。
主帐。
“有大将军在,这一次我军定会大获全胜,狠狠地打击匈奴的嚣张气焰!”
“当年是易峥元帅,如今是您,真是天佑我大汉啊!!”
头发花白地柳成安,笑意盈盈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那个高大威猛的将军。
那个位置原本是他坐的,不过在杨艺来之后,这个位置就归他了。
柳成安,汉北军大营大将军,从二品大将。理论上,是齐王林凤歌和魏王魏修为的上级。
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皇亲国戚,当今陛下同父异母的弟弟!
之前参加龙门宴的汉家麒麟儿柳君泽,就是他的孙子。
见到这个皇亲国戚这么恭维他,杨艺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喜悦的神情,依旧是一脸肃穆,沉声道: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呼延庭,他有着匈奴守护神的称号,我们要谨慎,更不能轻敌。”
当年汉匈之战,匈奴战神萧轻狂战死,那时候大汉朝廷就有大臣提议,继续出兵匈奴,一决北方之患。
那时,匈奴上至单于,下至子民,无一不人心惶惶,根本无力抵抗汉人铁骑。
也正是那时,萧轻狂手下一籍籍无名的小将,横空出世,率军挡住汉人铁骑的冲锋。
他就是呼延庭!
所以,他也就有了匈奴守护神的称号,萧轻狂死后成为匈奴帝国新一任的大将军。
这也是为什么,杨艺会如此小心谨慎的原因。
呼延庭,这个人不简单呐!
“是是是。”
柳成安讪讪的笑了下,面色一窘,有些尴尬。
毕竟刚才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意味?!
可也没办法啊,别人看他位高权重,可是真正的处境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他是柳成宁的弟弟,所以会被委以重任。
但如果柳成宁死了呢?
新登基的大汉天子,是绝对不允许汉北大将军这一职位,在一个“老人”手中。
肯定会换成自己人的。
到那时候,他的权势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杨艺的身份就不同了,前朝老臣,在帝国之内拥有着极高的威望。
讨好他,百利而无一害呀!
“蛮夷善变,觊觎汉土之心不死。现在有我们这帮老头子在,那未来呢?”
一直默默无闻,坐在一边的易万秋,忽然叹息道,说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老头无一不是沉默,另外坐着的那些将领也是满脸唏嘘。
如今帝国连发动一场战争,都需要经过层层阻力,这一次倘若不是易峥出场,恐怕还打不了。
现在都这样了,那帝国的未来在哪?
就在这沉闷的时候,有麒麟儿之称的柳君泽开口了,道:
“朝廷不是出了一个人才叫陈近言嘛,据说他提出的那套方案可以使帝国重新强大起来。”
“陈近言?”
三人齐齐抬头。
不同于其他两人,柳成安是一脸的懵,显然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而其他两人的反应就不一样了。
杨艺和易万秋相视一眼,眼中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明显是在思考。
陈近言那日在朝堂上的言论,他们都是当事人,自然也要比常人了解的多。
“……”
片刻后。
杨艺看了几人,缓缓说道:“算了算了,后人自有后人福,我们也别杞人忧天了。”
……
……
草原深处,这是匈奴帝国的领土。
匈奴王庭。
“这一战,匈奴必败。我们要做好出去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匈奴小相师萧伯庸,神情平淡的对二皇子萧弈说道。
这个亭子里,就只有他们俩人,所以萧伯庸说话也就放肆了点。
萧弈眼中兴奋之火,熊熊燃烧,振奋道:“老师,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萧伯庸每一次算计都没有输过,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当上匈奴帝国的小相师。
所以萧弈是坚定的站在萧伯庸这边。
萧伯庸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单于羞愧自责“落泪”时,递上一块“棉巾”。如此,即可!”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来的更好。
这么一个烂摊子,帝国可没人能处理得了,到时候若是他站出来了,解决这一麻烦。
呵呵,这功劳可比普通的军功要大的多!
拿捏人心理这一块,萧伯庸很出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