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钟吧，感觉自己被忽略的李今夕女士才终于傲娇地轻哼一声，一脸没好气道：“死哪儿去了？打电话这么久都没人接，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你明儿要再想要我帮你办事，可不能够了！”
季少一：“……”有内味儿了。
“我这不是刚下直播嘛。”他脑袋往猫爪沙发上一歪，土味情话张口就来：“而且仙女的视频那是能随便乱接的吗？怎么着也得沐浴焚香、追求一下仪式感吧？”
李今夕听了这话直翻白眼儿，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听到这个小没良心的迫不及待地追问：“我托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
季少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她话锋一转道：“我帮你办事，你打算怎么谢我？”
季少一歪头想了想，一脸认真道：“我给你唱首歌？”
李今夕：“？？？”
没等她点头，她的傻儿子就像精神病突然发作了一样，一边拍手一边对她唱道：“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
李今夕：“……”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当年在医院抱错了。
明明她和季爸爸都挺正常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沙雕玩意儿？
眼看着这个沙雕玩意儿要现场为她跳上一段儿，她一脸没好气道：“停停停停停。”
季少一顿时收声，可可爱爱地冲她一歪脑袋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李今夕能怎么办呢？自己生的傻儿子，哭着也要宠完。
她把脸上的面膜一撕，瞬间进入了一板一眼的工作状态：“我打听过了，你们俱乐部高层之所以那么急着割韭菜，是因为他们这个赛季想要扩张，又组建了一支lol的战队，买了一个lpl的席位，却没能打出成绩，导致付出与收获并不成正比，资金链出了问题，所以想从你们这边薅回来。”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些，季少一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们这么做，就不怕两边战队都垮掉？”
“垮就垮呗。”李今夕一脸的无所谓：“lpl的冠军奖励150万，你们这小破比赛冠军奖励12万，只要能拆了你们这座西墙把隔壁那堵东墙垒起来，谁管你们垮不垮？”
“也别跟我提什么梦想，你们几个人的梦想，他们不会买单。”
李今夕说到这里，语气里都有种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傻孩子，你们被抛弃啦。”
她之所以愿意帮季少一打听这件事，就是想把这个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面前，等他见识了社会的险恶，觉得恶心、懊恼，想要退缩时，再顺理成章地送上一句：要不要回家跟妈妈混？
只可惜，季少一的反应让她失望了。
哪怕是听到自己所在的队伍被舍弃，他也只是点点头，一脸平静道：“我知道了。”
“即使这样，你还要上场？还要赢？哪怕最后为他人作了嫁衣？”李今夕问。
季少一却摇了摇头，满眼坚定道：“我是在为自己赢。”
他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李今夕看着他，失望的同时，还隐隐地有几分欣慰。
她家小闯祸精，是真的长大了啊。
就算惹了事，也再也不需要妈妈出面摆平了。
而另一边，郎乔把卫生间门反锁了之后，点开搜索引擎就开始搜索：哪些行为能让一个女性毫无抵抗之力？
她郎乔乔，今天就要想方设法地让季队长的妈妈，毫无抵抗之力地喜欢上她！
然后她就看到……
沙雕网友a：锁喉、过肩摔、肘击、回旋踢……总之，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沙雕网友b：哇，楼上你也太恶毒了吧？怎么能这么粗暴地对待小姐姐呢？下药它不香吗？一片泻药扔碗里，让她拉个十几二十次的肚子，保管她没力气！
沙雕网友c：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借助下外力，比如给她介绍相亲对象，越多越好！绝对能把她折腾的轻则厌食抑郁，重则直接轻生，到时候你就有可乘之机啦！
郎乔：“？？？”我怀疑你们在忽悠我，而且我有凭有据。
不敢轻信搜索答案的她，默默点进qq，开始寻找外援。
郎の诱惑：在？
自从春季赛开始后，顾从心吃鸡的次数明显减少，又变回了发消息秒回的孤寡老人状态。
顾怂怂：亲爱的，不要总问我在不在，你要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我才好决定我在不在～
郎乔被她这绕口令一样的回答绕的满头雾水。
郎の诱惑：什么意思？
顾怂怂：意思就是，如果你是来找我借钱的，那我现在不在，如果你是要请我吃饭啊，约我出去看电影啊，有什么新的八卦要和我分享啊，我就在。
郎乔：“……”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堂堂一霸总，会沦落到要向一个女人借钱？
呵呵。
她的嘲讽消息都输入一半了，就看到顾怂怂的消息又刷新了。
顾怂怂：所以你不会真的是来找我借钱的吧？你们战队之前恰了那么多烂钱都没分给你们？季少一才刚开直播说完以后不接受打赏，你们俩就没钱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郎乔又默默把自己打了一半的嘲讽消息删掉了。
好像……拒绝恰烂钱之后，他们俩以后还真就没什么钱了。
比赛奖金要得了名次才能拿到，直播和线下见面会又都被他们俩给嚯嚯没了，gn战队每个月的底薪……
是1500还是2000来着？
季又余一个月的生活开销都不止2000，更别提她和季少一了。
从入队到现在，他们俩基本上都没靠工资过活过，都是花的他们俩攒的压岁钱。
好在他们俩的亲戚朋友们都出手大方，压岁钱够多，不然他们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想到这里，郎乔默默地敲出了一句话。
郎の诱惑：如果我是来找你借钱的呢？
顾从心回答得毫不犹豫。
顾怂怂：不借。
郎の诱惑：为什么？
郎乔顿时失望。
顾怂怂：乖，我直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