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女孩手上力道一松,抬腿踹在了蒋征的后脊处。
蒋征应声倒地,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也顾不上刺破肌肤的瓷片。
当季屿北赶到时恰巧看见蒋征倒地的那一幕心下一阵惊慌,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慕愿房间,见女孩儿毫发无损站在眼前时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他上前,将慕愿拥入怀中。不知为何,在得知蒋征躲在房间对慕愿的安全会有潜在的威胁时,他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她身边,让慕愿躲在他的身后。而在这一刻,季屿北的心才渐渐归于平静。
她没事。
清冽的草木香将慕愿包围,化解了她满身的戾气。女孩儿僵直的身子微微软了下来,一双手抬起,却没有勇气去回应季屿北的动作,只是停在半空中。
又是一阵脚步声,是陈木。
他看着地上的蒋征满眼憎恨,想说的话全被一阵粗气取代。
“你啊……”陈木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冲站在一旁的警员使了眼色,“小张。”
小张会意,正色道:“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没有回应。
蒋征趴在地上的身体动了动,带动了瓷片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所及之处便是一条条血痕。
“咳……”他缓缓站起身子,全然不顾手上的血渍,嘴角渗出点点寒意。
蒋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脸无辜的看向张阳干笑了几声:“警察,你也看到了,她先动的手。”
“这……”张阳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他确是看见了那个女士勒着这个人,但是他并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哟,你们不会执法不公吧?”蒋征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
季屿北放开慕愿,侧过身子面对着蒋征,神色十分骇人。蒋征倒不以为然,举起的右手渐渐蜷了起来,只留下中指上竖。
季屿北嗤笑,嘴角的笑意带着浓厚嘲讽的意味:“就这?小孩子把戏拿出来丢人现眼,臊不臊啊?”
“来打我啊。”蒋征摊手,言语间挑衅着季屿北。
“蒋征,你真当我们不敢拘你?”一旁的陈木看不下去了,今天早上才将他放出来,现在这个人又在面前挑事,搁谁身上都得生气。
“嘁。”蒋征觉得无趣,斜睨着陈木自顾向门外走去。经过陈木身边时似是嫌他挡住了自己的路,重重的将陈木撞向一边。
不过在下一秒,蒋征觉得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的金属触感。
“你特么阴老子?”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陈木,被铐住的那只手不断挣扎着。
“你说我们执法不公,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秉公执法。”陈木后槽牙紧咬,撇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张阳,“收队。”
“啊……哦。”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蒋征叫嚣的声音也渐渐模糊。
慕愿垂在大腿两侧的手微微动了动,而后转身朝床边走去。只见她倾着上身,将床单被套一股脑拎了起来,而后向客厅走去,扔在了另一只猫的尸体上。
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慕愿也只是皱着眉头将房间里沾染了血迹的东西扔了出来。
“我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