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她及其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如同扎进皮肤的一根木刺，一碰便疼得厉害。
“那一段感情对你的影响应该很深吧。”季屿北语气不咸不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很深吗？
是吧……
身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压制。暴力相对，污言秽语……
“嗯，你猜对了。”慕愿深吸了一口气，肺中随着新鲜空气的挤入伴着一丝丝抽疼。
“你这么优秀，值得被人疼爱。”
季屿北的话语，是慕愿的意料之外。不是嫌弃更不是厌恶，而是一句“你值得被爱。”
她抬起垂着的脑袋，对上季屿北的视线。他的眼眸含着温情，神色认真。
慕愿的嘴唇微微颤了颤，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了。
“愿愿，你……”还没等季屿北将话说完，慕愿的手机又响了……
“是房东奶奶的……”慕愿将手机屏幕朝向季屿北，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
季屿北轻叹了口气，懒懒的道了句：“你先接电话吧。”
慕愿按了免提，让季屿北也能听清房东奶奶的话。
“愿愿啊，那个小季能出来活动不能？”
“可以啊，房东奶奶你有什么事情吗？”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慕愿也十分好奇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接受一个陌生老奶奶，并且迅速和她亲近起来。
“今天是我生日，想叫你们回来吃顿饭。”房东奶奶停住了片刻，而后道，“你们也快离开了，想一起聚一聚。”
每一字每一句尽是不舍。
“房东奶奶，那我们先回一趟医院，季屿北到了要吃药时间了。”
“好，能回来就好。”房东奶奶似乎十分满足，双方间沉默两三分钟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慕愿愣然，有些呆的盯着季屿北。
这孩子不管怎么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季屿北伸手，顺势揉了一把慕愿有些炸毛的小脑袋。
“没事，就想问你还想不想感受节日气氛。”他嘴角扬了扬继续补充，“虐狗的气氛。”
“不用了，医生说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不然伤口该疼了。”慕愿目光落在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臂上，愧疚感油然而生。
“听你的。”季屿北起身，披在右肩头的大衣滑落。
慕愿见状，起身绕到季屿北身侧，替他将滑落的大衣搭回肩头。
季屿北眼眸微沉，缓缓道：“你想要一个男朋友吗？仅限今天。”
“嗯？”慕愿仰起头，一脸天真，“男朋友还限时，会过期吗？”
“不会。”季屿北轻笑，知道慕愿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没有继续着接下来的话题。
在返回路上，情侣越来越多。广场上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留言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句子。
季屿北停下脚步，看了留言板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我。”
“好。”虽然不知道季屿北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小心右手，不要和别人撞到。”
慕愿觉得自己此刻十分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