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她这会儿明目张胆的与沈渊搂搂抱抱,过往的行人大多除了觉得有伤风化之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马在鸣玉轩不远处的地方停下后,云棠也和沈渊一起从马上下来了。
沈渊将手上的缰绳随手系在一旁的树上,然后就牵着云棠的手往前走去。
等将她送到门口后,沈渊这才将手里拿着的豌豆糕交给了她。见她的发丝因被风吹了有些乱,他便抬手理了理她鬓角微有些凌乱的发丝。
“那我便先进宫了,等晚些时候我再来接你。”
云棠点了点头,也动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将上边儿的褶皱平了下去后,她抬眸看着他,说:“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
沈渊微微颔首,声音温和。
等她进去店里后,他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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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征西凉大捷,朝野上下无不为此欢欣。
当沈渊送着捷报进了金銮殿时,笼罩在朝堂上多时的愁云终于是完全的散了。
这一场持续了四年的战争,终于是有了个漂亮的收尾。
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如今才年过半百,因为整日里愁着前方的战事,发须早已斑白。
如今沈渊带着大捷的战报回来,大周军不仅收复了失地,还开疆拓土一并将北边儿一并纳进了大周的版图之中,彻底解除了围困大周数百年的隐患,这让大周皇帝沉积在心里多年的巨石缓缓落地。
皇帝龙颜大悦,念沈渊屡献妙计退敌有功,是平定西凉叛乱的最大功臣,便着令他为枢密使兼禁军领帅,赐府邸一座,白银万两,良田千亩。
而沈渊念在朝廷连年征战,关外百姓苦于战争流离失所,关内百姓也因战事苦于徭役,便请求皇帝将那万两白银与良田赐予更为需要的百姓。
若放在以往,沈渊大抵不会去理会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死活,对于曾经的他来说,这世上之人皆自私自利,不配他为此付出。
可自从遇见云棠之后,原本执拗阴暗的他,才终于找回了几分人性。
而在这四年里,战场上的厮杀、鲜血和随时都在发生的死亡,还有那些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痛不欲生的百姓……相比于这些,他才深刻意识到自己是有多幸运。也是因为见多多了死亡和鲜血,才让他真正体悟到了生命的可贵。
他已衣食无忧,也有爱妻在旁,如今也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也别无所求了。这些身外物,于他而言用处不大,但却还是有许多亟待需要着的人。
……
退朝后,沈渊便在几个官员的簇拥之下出来了。
倒不是说这些个官员是有多看重他,只是因为如今他因为立了战功正得皇帝倚重,便有一些趋炎附势的想巴结巴结他而已。
大周朝历来重文轻武,朝堂上更是文官的天下。
以丞相张临为首的主和派,虽然在朝上时,表面上看着对沈渊还算客气,在皇帝赞誉他时也会溜须拍马的奉承几句,但退了朝后,私心里却不大看得上这个毫无来历的武夫。
不过沈渊对这些倒是不大注意,他也懒得应付这些心思复杂的迂腐文臣。
只是日后在朝为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才对原先过来的那些阿谀奉承的稍作客气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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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沈渊在宫门口牵了马后,就想着往鸣玉轩去。
只是刚走出没多远,就见前头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马车的车帘上印着一朵海棠花纹样的印记,他方才在鸣玉轩时,看见门口的旌旗上也有一模一样的。
所以他一时间就确定了马车的主人。
如他所想的那般,此刻停在宫门外的马车确实云棠的。
云棠照常巡视完了鸣玉轩和彩绮阁后,见他还未从宫里出来,于是干脆就让手下驱着马车先来等他了。
她这会儿正在车里喝着茶,就着原先买来的豌豆糕吃着。
在听见马蹄声后,她就掀起了窗帘一角,见是沈渊往这儿过来了,她一喜,就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掀开了车帘,从马车上下来,笑盈盈的朝他走了过去。
沈渊原先只疑心可能是她,而看见车帘掀开,马车上的人确实是她后,他也牵着追云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她便像是只亟待归巢的雀儿一般,直直的投进了他怀里。
沈渊弯了弯唇角,伸手将她接了个满怀。
云棠双手圈着他的腰身,抬眸看着他,带这些俏皮的笑意,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沈渊也没问她为何没等他去接她,反倒自己先过来了。因为瞧着娇妻这般,他大概也知道是因为她想他了。
如同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沈渊原本就扬起的嘴角,弧度又加深了几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说道:“好。”
云棠便要松开他,想牵着他回马车上。不过沈渊却先在她松开他时,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让云棠有些反应不及,下意识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儿,很快的,她就放松了下来,任由着他抱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是宽敞,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方空间,设备装饰却是一应俱全。
车内备有碳笼,因此在这寒冷的天儿里,车里也是很暖和的,并不冷。
进了马车后,沈渊也不曾放下她,就抱着她坐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四下再没有旁人,沈渊看着怀里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想念,又急又狠的吻住了她嫣红柔软的唇。
早在刚见着她的时候,他便想这么做了。
云棠微微阖了眸子,仰起了头,在他掠夺的同时,也同样热切的回应着他。
如同他一样,她也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