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娜娱乐，柴东阳的办公室内。
陈凯旋一脸不诧地站在柴东阳的办公室前，说道：“柴少，说好的投资两个亿，现在怎么突然就只有1.5亿了？按照我原来的拍摄计划，这些钱根本就不够啊！”
“怎么不够了？”
柴东阳不悦地看着陈凯旋，没想到他竟然敢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质问自己。
“老陈，1.5亿已经不少了，你自己控制下成本，这点钱还是能省下来的。”
“可是柴少，我现在已经是精打细算了。”陈凯旋解释道：“除去演员的片酬和剧组的正常开支，剩下的钱全都是用在了特效上面。而特效的钱可不能缩减啊，这都进入4K高清时代了，再弄个五毛特效都能被观众给骂死！”
在这个特效一天比一天进步的时代，电视剧的特效就算不能跟电影相比，但也绝对不能差的太多。
如果真的再玩上个世纪的那种五毛特效，就算是剧情再好，演员演技再厉害，保证收视率扑得你能怀疑人生。
陈凯旋拍了一辈子电视剧，可不想临老再砸了自己的招牌。
面对陈凯旋的质问，柴东阳原本那点耐心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砰！
柴东阳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把陈凯旋给吓了一大跳。
“陈凯旋，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缩减拍摄成本是公司的决定，这是公司高层的战略规划。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缩减成本的情况下，把电视剧给我保证质量的拍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来我这里诉苦。”柴东阳怒道。
“可是……”
“没有可是！”
柴东阳打断了陈凯旋的话，直接给这件事定了性。
“作为公司的一名员工，你要做的是帮公司解决问题，而不是总向公司诉苦提要求。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你就不用干了。”
“柴……”
“出去！”
柴东阳满脸的厌恶，用手指着大门的方向。
他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一直要把陈凯旋留在公司。
这种连电影都不敢拍的导演要来何用，一辈子的成就也就现在这样了。
按照柴东阳的想法，公司这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早就该开除了，只有补充新鲜血液，招聘有能力的年轻人顶上来才能给公司注入活力，迎来新的发展。
柴东阳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早几年拿到公司大权，也不会让佳娜娱乐在有着和风地产的资金支持的情况下，发展到现在还只是二线娱乐公司。
看着柴东阳厌恶的眼神，陈凯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佳娜还是那个佳娜，但佳娜又已经不是那个佳娜。
在半年之前，老董事长还在位的时候，佳娜虽然只是一个二线娱乐公司，但公司的气氛积极向上，员工齐心协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大家都坚信，只要大家伙一起努力，佳娜总有一天去发展到“四大”那个层次。
可自从柴东阳进入公司后，老董事长便隐隐开始退居二线，很少再过问公司的事情。
自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就感觉一切都变了。
原本温馨的工作气氛不见了，但多了一系列的考核评分制度，所有人的公子都跟所谓的KPI挂上了钩。
原本团结和睦的同事关系也不见了，但多了同事间的考评排名以及艺人之间的资源争夺，公司明里暗里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至于多了这些东西后公司有没有得到发展，陈凯旋只想来一句“呵呵”。
可拉倒吧，柴东阳显然只学到了这些所谓管理技能的皮毛，根本没有把其与公司的实际严谨地结合起来。
这半年来，柴东阳砍掉了公司多少个项目，而他新发起的项目又有那个取得了成功？
一时间，陈凯旋感觉自己的心忽然凉了。
他在佳娜娱乐已经整整13年，他为这个公司也奋斗了13年了，他甚至想在这里一直干到退休！
可现在……
摇摇头，陈凯旋还是不愿意让佳娜娱乐这么毁在柴东阳手里面。
“不行，我必须得把这件事告诉老董事长！”
陈凯旋做出了决定，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刻开始拨打老董事长柴汉文的电话。
“喂，是老陈啊。”
“柴董，我没打扰您吧？”陈凯旋恭敬说道。
柴汉文笑笑，说道：“哈哈，咱们都多少年的老伙计了，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对了，你打我电话肯定有啥事要说吧？”
陈凯旋听了柴汉文的话心中感觉很暖和，于是直接开口说道：“嗯，是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最近柴少……”
本着实事求是地态度，陈凯旋把最近柴东阳所做之事原原本本汇报给了柴汉文，包括柴东阳为了梅元休而去得罪李洛，包括今天柴东阳毫无理由地去缩减电视剧《大漠狂刀》的拍摄资金。
等陈凯旋说完，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
这一刻，陈凯旋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老董事长不应该很生气来到公司拨乱反正，让公司回到正轨，然后再训斥柴东阳一番吗？
可现在，陈凯旋在说了柴东阳之后，他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柴汉文的不悦。
“柴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您……你有什么指示吗？”陈凯旋有些忐忑地问道。
“唉……”
电话里先是传来一声叹息，然后柴汉文有些平淡地说道：“老陈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得记住一点，佳娜是我的，佳娜也是你们的，但佳娜最终会是东阳的！东阳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在国外留过洋，取得了斯坦福大学的管理学博士学位，我相信他的做法必然是有自己的用意的。所以呢，你就安心拍你的戏，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当然，这次我会教育下东阳的，这混小子翅膀硬了，竟然连这种老前辈都不知道尊重了。”
“柴董，我不是那意思，我……”
“好了好了，老陈啊，我一会还约了王总打高尔夫，今天咱们老哥俩就先聊到这里吧。”
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陈凯旋觉得自己的心冷的厉害。
果然么。
在老董事长眼中，柴东阳才是他的亲儿子，才是自己人，而自己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一个打小报告的卑鄙小人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