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玄对着郑秋兰跪了下去,“娘亲,爹爹,孩儿想试试。”
郑秋兰看着沈青玄心里万般无奈,大师也说过了,修炼这条路非常艰难,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的下去,况且跟那两个妖怪学,真的能够学成吗?
蓝齐注意到了郑秋兰看向自己的目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选择权在于他们,他插不了嘴,更做不了主。
只不过自己的修为也不过几百年,眼下却要收个徒弟,实在令他意想不到。
“玄儿,你先起来。”沈复扶着沈青玄就要拉他起来,沈青玄却纹丝不动。
“请爹爹,娘亲答应孩儿。”沈青玄看着沈复,“否则,孩儿长跪不起。”
“你——”沈复语塞,他转头看着郑秋兰,希望她给个反应。
郑秋兰盯着地上的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让了步,“我可以答应你去学法术,但是——”
沈青玄眼睛亮了几分,直起身子问她,“但是什么?”
好不容易能让母亲松口,他得紧紧抓住这次松口的机会,把事情定下。
“等大师他们解决完那妖怪,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学不迟。”郑秋兰说的很快,她怕自己后悔,但实际上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沈青玄愣了一下,回忆刚刚郑秋兰的话,这算是答应了吗,母亲真的同意了吗?
“娘亲——”沈青玄高兴的喊了一声,没想到,母亲还是同意了。
“起来吧,再跪着就真要起不来了。”沈复闻言松了一口气,看着激动不已的沈青玄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郑秋兰抿着唇不再说话,她怕再一开口可能又要反悔,她心里十分纠结不知是对是错,可刚刚沈青玄的话犹在耳畔,给她敲响了警钟。
以后的路还很长,她和沈复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孩子们身旁,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恐怕她真的会后悔现在没答应他。
如今蝠妖在外祸害百姓,不可饶恕,除了它可能还会有下一个,甚至好几个,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四月心中有一丝怅然,没想到,还是没拦住,大概,是天意吧。
沈扶欢将沈青玄拉到身侧,悄声冲他眨了下眼,她刚刚其实就希望弟弟的请求能够被采纳,弟弟是可以的。
所有的事情,不先去做,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呢,万一就成功了呢?
“令郎真要学的话,我来教如何?”一旁的四月忽地开了口。
沈青玄惊讶的张着嘴巴,不敢确信的问,“大,大师,我要跟您学?”
他原本看四月冷冷的不好说话,才退了一步选择蓝齐,没想到本尊开了口,实在很意外。
也很开心。
“蓝齐的法术对于目前的你来说太难,你若是真心想日后伏妖的话,就跟我学。”四月的题外话很明显,就是告诉他蓝齐也是妖,妖教人学的东西,自然也是妖所不怕的东西,学了,有啥用?
伏妖……
蓝齐眉头一跳,对啊,他是妖,妖怎么能教人呢?
“好,好啊,那,大师你就是我师父了。”沈青玄笑开,忙上前对着四月一拜,“弟子青玄拜见师父。”
“嗯。”四月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拜师等把这案子结了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蝠妖的事。”
沈青玄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完,忙问,“师父,这都两日了,那位徐术士还没消息吗?”
明明两日前,就说那徐子非在茵山顶峰的山洞里,四月也说他叫了帮手去带徐子非回来,只是没想到也去了这么久未曾回来。
“按理来说,应该快了。”四月看着书房外的天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离以的办事效率,不至于耽搁两天还没到。
莫非,是出事了?
正想着,一个俏丽的身影闪过他的视线内,带了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走了进来。
“四月大师大忙人,客来了都不知道备上好茶,真是叫人伤心。”
来的人一袭绿裙,带了个狐纹面具,齐肩发,面具下的红唇轻轻勾起,她倚在门框边上,对着屋内的男人说道。
风吹的她的绿裙翘起,女子立在那,笑容浅浅。
“来了。”四月伸手拿过书桌旁的茶壶,掂量了一下,见没有水便有放了下去,“真不巧,没水。”
女子冷哼一声,声音透了些娇俏,“我这一路都要累死了,连杯水都喝不了。”
郑直见了倚在门边的绿衣女子愣了一下,忙提了茶壶道:“我去,我去再让人烧一壶来。”说着,对着绿意女子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关系匪浅啊,看这女子的口气,应该就是大师口中的那位朋友了,感觉和大师关系很亲近呢。
他赶紧提了下摆走了出去,倚在门框边的狐纹面具女子对着他瞟了一眼,眼睛像天上璀璨的繁星一样亮。
想必面具下的脸一定很美。
看郑直走出去,女子摇摆着柳腰款款走近,一旁的王冲看到了,忙喜道:“离老板,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女子目光定在他脸上一秒,“你……”她有些记不得了。
秦易在一旁忍不住笑了,“看,人家都忘了你是谁了。”
王冲讪讪,摸着头瞪了秦易一样,转头脸上扬起异常灿烂的笑,丝毫不介意的解释道:“我,王冲,前两天找你查人的那个。”
女子回忆了一下,,“王冲啊~”她看着男人那迫不及待的脸,摇头,“不记得了。”
王冲闻言目光暗了暗,原来只有自己记得了,离老板压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唉……
前方的女子笑了笑,伸手道:“没关系,现在我记得了,你叫,王冲。”
王冲看着女子伸来的那只柔荑,闻见了从她手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气,一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她这是要和自己握手吗,太好了吧,要握吗,自己的手好像不怎么干净的样子,不握,让离老板一直伸着也不礼貌。
好想握……
女子见状只是伸进了些,笑道:“王公子,是在嫌弃我吗?”
“没,没有。”王冲紧攥着衣角的手都有些出汗,他见女子有些不高兴了,忙擦擦手解释。
看着女子澄澈明亮的眸子,王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一下女子的手便迅速收了回去。像是碰到了不敢碰的东西一样,而后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的笑了下。
离以莞尔,收回了手,看着眼前男人憨憨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毛头小子,肯定没有碰过女人。
“我让你接的人呢?”见女子独自一人在一旁和王冲说笑,四月看了眼门外再三确定没人后疑惑问道。
离以转身,走向他然后停住,啧了一声,似在惋惜,“他死了,我把他埋了。”
“埋了!!!”四月脸色微变,“埋哪了?”
“你怎么不问他怎么死的?”离以看着四月淡淡道。
“死了。”门口刚端来热茶壶的男人闻言松了手。
“啪——”是瓷片碎裂在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热水溅了一地,据门口最近的郑秋兰见状忙避开,走到里面,还不忘说一句,“哥,你这茶白泡了。”
一旁的沈复忙揽过受了惊吓的郑秋兰,关切问道:“没事吧,烫到没?”
郑秋兰摇头,“我没事。”
听见声响的离以和四月抬起头,看着声源处,就见一个下摆湿了一小片的男人踏过碎片连跟几步,走到他们面前,颤着声问,“大师,谁死了,徐子非吗?”
“不然还能有谁?”离以刚刚被吓了一跳,正不爽呢。水没喝成就罢了,还被吓了一次,便没好气地回道。
“又死了一个。”郑直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他怎么死的?”四月没理郑直,继续问离以。
离以道:“具体不清楚,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死的透透的,精气什么的都没了。”
“蝠妖呢?”四月皱眉。
离以摇头道:“也不在它老窝里,估计又去哪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