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离看着不省人事的千古,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落离对镜子和太华说,“你们两个扶他去那边的床榻休息吧。”
太华和镜子齐声应了句,“好。”
随后,两人就将千古扶到帐子里的床榻休息了。
再回到酒桌旁的时候,落离已经坐在那里同醉任他们说话了。
醉任问她,“我们还以为你会去很久呢,没想到一天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落离“嗯”了一声,将刚才同白起和药王所说的话,又对醉任他们几个人说了一遍。
太华坐在落离身旁,“三魂七魄都不见了,这么奇怪?”
太华刚说完,镜子就说:“魔尊为何非要和人族公主过不去,把人家好好一个尊贵的公主弄得只剩一副肉身。”
花颜也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怎么就能确定是魔尊所为,又如何断定他是冲着什么天地之极而作出这些事的?”
“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只是他的嫌疑比较大一些。”时机还未成熟,所以落离也不方便将有关天地之极的所有事都告诉他们。
“嫌疑比较大?所以,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魔尊所为,全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花颜毫不客气地指责落离主观臆断。
因为千古醉酒一事,花颜心里有气,所以对落离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没有之前来的友善。
落离自然听出来了,不过她没有与花颜计较罢了。
醉任担心她们两个会吵起来,立马出声打断这种尴尬的气氛,对落离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落离说:“我想去凡间一趟。”
闻言,除了花颜之外,其余清醒着的三个人同时问道:“去凡间?”
“嗯。”落离眼里流转着淡淡的哀伤,“我想去确认一些事。”
醉任舔了舔嘴唇,看一下正在床榻上休息的千古,“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他心里有些担心她会说马上就走,这样的话,醉酒不醒的千古就不能陪着她一起出发了。
镜子和太华似乎看出了醉任的担忧,所以两人极有默契地说:“小仙女(仙女姐姐),如果你急着去凡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落离看一眼千古所在的方向,对太华和镜子说:“镜子跟我一起去就醒了,太华你就留下照顾他吧。”
虽然落离没有明说“他”是谁,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千古。
听了落离的话之后,太华就算再想陪着她一起去凡间,也只能作罢了,毕竟千古醉成这样,也得有人照顾。
千古半醉半醒之间,总觉得听到了落离的声音。
他挣扎着起身,醉眼朦胧地看向声音的来源,一道熟悉的模糊身影正朝着他而来。
落离原本正与太华他们说话,看到千古起身,就马上走了过去。
她蹲在千古面前,柔声问他“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不舒服?”
千古皱着眉,分不清现在发生的事是真实的,还是他的梦境。
落离见千古闷声没有说话,以为他是不舒服,将手背贴在他额头查看体温。
冰凉的触觉,让千古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哑着嗓子对落离说:“你怎么来了?”
落离怔了一下,就听到千古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在落离心中,始终将他当作后世那个与她心意相通的久天。
此时此刻,落离恍然发现原来他还只是千古,尚不是久天。
……
翌日,千古的酒醒了。
他起身下床,穿好衣服以后,来到营帐之外,外面已是日光普照。
恍恍惚惚间,他觉得自己昨夜里好像见过落离,还和她说了好些话,甚至都把她气走了。
醉酒后的记忆慢慢回到他的脑子里,将他仅有的那点睡意消灭得彻彻底底。
千古在自己的营帐里并没有看到太华和镜子等人的身影,又急急忙忙地往别处寻去。
找到醉任帐子前的时候,千古等不及帐前的守卫传话,便自行掀起帐帘,钻了进去。
醉任也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找花颜,就看到千古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他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干吗一大早就跑来扰人清梦?”
现在的千古,哪里有心思同醉任说这玩笑话。
千古吐字清地问,“醉任,啊离昨夜里是不是来过了?”
醉任听到千古一大早就跑过来问这么一个问题,感到无语,“我还以为你不记得这件事,没想到你酒醒之后,还记得落离来看过你啊。”
千古激动地抓住醉任的肩膀,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那啊离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一大早就没见到他,就连太华和镜子的影子也没见到。”
醉任让千古先松开抓住自己的肩膀,而后才说:“昨夜你喝醉以后,落离确实来过,也同大家说了些话,可你自己以为在做梦,还倒头呼呼大睡去了。过后不久,落离就说先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就走了。”
千古皱着眉,“就这些?”
醉任眉毛微微上扬,“不然呢?”
千古一边小幅度地摇着头,一边呢喃着“不对,不对……我记得她和我说再见,还说她要去……一趟。”
千古皱着眉,努力回想昨晚夜里落离同他说过的话,却只记得了个大概,具体的内容已经想不起来了。
醉任犹豫着要不要同千古说明真实的情况,落离早已带着镜子去了凡间,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已。
……
落离带着镜子,离开北荒以后,就直奔酆都而去。
落离和镜子都是第三次来酆都了。
这次,他们很快就走过黄泉路,并没有遇到上次那种事。
当两人再次来到酆都城门之下时,望着那威严坚固的城门,回想起前两番遭遇过的那些事,心里总是有些感慨。
镜子转过头看着落离,“仙女姐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次他随落离来酆都,并未事先告知千古,他心里担心千古酒醒之后,发现他和落离都不在北荒了,不知道会不会很担心。